我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
旁邊的顏如玉也是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
顏如玉的表情也是直接把我們的身份給暴露了。
雖然這個中年人可能早就已經知道了。
我盯著中年人看了好一會兒。
中年人的臉上也是一直帶著微笑。
“所以閣下到底是什麼人呢？”
對方都直接點名了，我也沒有想要拐彎抹角的意思。
“不好意思，朋友，我差點忘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張曉生……”
張曉生笑眯眯的望著我，雙手抱拳。
我在腦子裡開始琢磨起這個名字。
隨後我有些疑惑的看了顏如玉一眼。
我看到顏如玉也是同樣在思考。
因為很多事情我都是交給顏如玉去做的。
尤其是在江湖上的一些打點的行動。
這些事情顏如玉通常會做的比我更好，而且他也比我更有時間。
所以很多時候包括我不認識的一些人，顏如玉都可能認識。
可是這一刻，我在顏如玉的眼神中同樣看到了疑惑。
過了好一會兒，顏如玉才對著我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認識這個人。
“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我再次打量了張曉生。
張曉生微笑著說：“朋友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也是正常的，在下只是江湖上的一個無名小輩……平日裡就喜歡搗鼓一些古玩混跡在古玩市場！”
“我們這裡可沒有什麼古玩讓你收啊，所以你找我們老闆你想幹什麼呢？”
顏如玉語氣有些不悅，還充滿警惕的望著張曉生。
張曉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我只是在感慨……沒想到有朝一日馬老闆也會被人代替！”
“所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顏如玉也沒有磨嘰，單刀直入的問道。
我擺了擺手，因為這一刻我好像已經明白了。
“你認識馬平安，但是我卻不認識你！而且你跟馬平安還是好朋友。”
我意味深長的望著張曉生。
張曉生微微一笑，也沒有說話。
顏如玉卻有些驚訝的望著我：“老闆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沒有說我假扮八哥，說我是假扮馬平安……”
我點燃了一根香菸：“知道馬平安的身份的人有多少呢？如果不是馬平安的朋友，我實在想象不到，馬平安的身份怎麼會被他知道！”
顏如玉聽我這麼一說，也是恍然大悟。
“所以我說朋友也是人中龍鳳啊，你的反應能力也是夠快的！”
張曉生又一次嘆氣。
“如果你作為馬平安的朋友，你也出現在這艘船上。我想絕對不是一個巧合。說不定你跟馬平安約好了在這艘船上見面……只是在規定的時間裡面你沒有見到馬平安，我也沒有把你認出來，所以你就知道我是假扮的！”
我語氣不鹹不淡的說著。
張曉生也不置可否。
“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你想幹什麼呢？”
我意味深長的望著張曉生。
我的目光之中還充滿著威脅的意味。
我不管這個張曉生是什麼身份？
我也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真的曝光？
可張曉生如果膽敢對我有任何一點點威脅的行為。
那他一定是個死人。
可張曉生的聰明程度卻遠超我的意料。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對我說：“在這個江湖上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有絕對的利益，馬老闆跟我也只是稱兄道弟，但你要說真是朋友的話……我現在看到馬老闆也被人代替的樣子……我一點都不感覺驚奇，也不為馬老闆擔心，所以我覺得我不配當馬老闆的朋友！”
張曉生這話沒有說的太直白。
但是弦外之音就是告訴我。
他跟馬平安是利益關係。
八哥只是一個身份而已。
他真正的朋友不是馬平安，而是八哥這個身份！
“看來先生不愧是個聰明人呢！而且你看面相真是一絕！”
我對著張曉生豎起了大拇指。
張曉生輕輕的擺了擺手：“朋友真是過譽了！”
“所以張老闆……”
我抖了抖菸灰，笑眯眯的望著張曉生：“你既然知道了，我不是真的，那你還主動上來跟我搭訕，你沒有把這件事情跟別人說吧，你找上我是想談什麼呢？”
“朋友為什麼會覺得我是找你談事兒的呢？”
“如果你跟這個馬老闆真的沒有什麼交情，只是利益上的關係……你如果真的不擔心他的身份就是這樣被人代替了的話，那就算是假扮的，對你來說也無關緊要，你為什麼要特意跑過來跟我說呢？你豈非是把我當成一個傻子？”
“我可並沒有這個意思呀，朋友不要誤會……”
張曉生把摺扇收攏，隨後雙手背在身後仰望天空。
其實天上啥也沒有，而且黑漆漆的一片，今天晚上也沒有星星，沒有月亮的。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才說：“早在大半個月之前，我就已經跟馬老闆約好了要在船上見面的，而且馬老闆跟我說最近還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來到江州……原本是打算好好的見見這個重要的人物，只是可惜呀，現在馬老闆下落不明，他的身份也被朋友代替了。所以我只是想問問朋友……朋友可知道這個十分重要的人物是什麼人嗎？”
“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我說。
可張曉生卻搖了搖頭：“這個人叫樂小刀……”
我愣了一下。
其實我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擰了一下。
這一刻我著實感到震驚。
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著。
好像我跟馬家兩兄弟不管是誰接觸的時候，都從來沒有聽說過張曉生這個名字呀。
可張曉生是怎麼知道樂小刀這個身份的呢？
表面上我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我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張曉生。
張曉生也繼續補充著說：“我說的這位樂小刀就是樂天幫的少主，也就是樂天幫的二當家……當然江湖傳聞這位樂天幫的二當家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我就單純的想過來湊個熱鬧，想見見這位傳說中已經不在人世的這位人物……”
“既然已經不在人世了，那你豈不是過來撲個空嗎？”
我笑眯眯的望著張曉生。
張曉生嘆了一口氣：“可是朋友的行為不是正在告訴我，我這一切都沒有撲空嗎？我現在已經見到了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一刻我已經徹底感到震撼。
“看來馬平安真的把你當朋友啊，他跟你說的事情很多……”
如果不是馬富貴或者馬平安。
我相信這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我現在只能想到的是馬平安。
張曉生也沒有任何否認。
我心說難怪呀。
他在知道八哥這個身份被人代替之後，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甚至預設了這個身份被代替。
就是提前知道了我的身份啊。
知道得罪不了我。
“馬老闆的確是把我當朋友，但我不太清楚樂老闆有沒有把馬老闆當朋友……”
張曉生也是對我投來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旁邊的顏如玉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了。
我想了想，才對張曉生說：“我這個人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能輕而易舉的就被代替的人，絕對不是聰明人。反正至少現在看來馬平安不是這種人，就是我不知道……先生是不是？”
“如果樂老闆覺得是，那肯定就是了！”
我看了看周圍。
隨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遮陽傘，下面的椅子。
“站著有些累，坐下說話吧。”
我說著徑直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顏如玉也是快速跟了上來。
我和顏如玉坐下的時候，張曉生也是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可是張曉生剛剛坐下。
我看到了一個少女慢慢的朝這邊走了過來，而且她的目光一直在盯著張曉生。
當我看到這個少女的時候我有些驚訝。
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女，不就是白天在甲板上抽水煙的其中一個女生嗎？
這個女生難道跟張曉生有什麼關係嗎？
我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起來。
雖然當時人還挺多的。
但是我好像有一點點印象，這個女的好像叫思思。
當思思走到張曉生身邊的時候。
張曉生輕輕的拽了一下思思的胳膊，然後笑眯眯的對我說：“我來給老闆介紹一下，這是小女思思……”
我沒想到張曉生居然如此直接。
直接就點明瞭這是他的女兒。
當然具體是不是我也不太清楚。
此時思思看到了我，她臉上沒有任何驚訝。
按照常理來說，白天我還在教她們怎麼抽水煙呢。
正常人都不會忘性這麼大。
可是我在思思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驚訝的表情。
她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一樣。
“八叔，你好，白天我們見過面的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八叔跟我父親的關係呢……”
思思先是對我鞠了一個躬。
隨後緩緩的坐在了張曉生的身邊。
我意味深長的看著思思：“那我跟你父親是什麼關係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