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說的嗎?”洛扉禁不住問。

對面,猶如頂級學府中學貫五車的學長氣質的男生,手指抵在唇邊,一本正經道:“我是你的事業粉。”

“什麼意思?”洛扉有點茫然,這年頭,主播都有事業粉了?

“唔,就是,很喜歡你的畫。”張硯清道:“本人是學相關專業的,在速寫方面有一點自己的理解……”

彈幕忽然熱鬧起來了,一條接一條地刷得飛快。

“我剛還說這個人怎麼帥得那麼眼熟!”

“我靠!想起來了!張硯清,上過節目的那個。”

“對對對,我當時看《我就是畫神》的時候老喜歡他了,他現場開畫把那老師懟得說不出話的時候,老帥老帥了。”

“就那段封神了。”

“美女直播間驚現A大美術系大佬。”

“我女神和我男神夢幻聯動了!我的天好神奇!”

“啊啊啊啊大佬空降,火速趕來圍觀!”

洛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彈幕刷得飛快都跟不上看,她只好靠近一點,又把彈幕往前調了一些,慢慢念出了他的名字:“張硯清……”

“他們都說你很厲害。”洛扉還有點懵,說話都有點過於直白了。

這反應逗得張硯清都有些忍俊不禁了,眉眼上浮現了淺淺的笑意,他只好謙虛:“沒有,沒有,你也很厲害。”

彈幕都快要有意見了。

“美女帥哥,請不要互誇了。”

“你們是誇誇群裡的成員嗎?”

“莫名有點可愛哎,看這兩個人的反應。”

洛扉頓了兩秒,又問:“那你有想對我說的話嗎?”

想說的話。

當然是“可不可以交個朋友”。

但是,一上來就說那種話有點不太禮貌,儘管他已經默默地看了許久的直播了。

他說:“我說過我是你的事業粉,當然要支援一下你的事業。是這樣的,我手裡有個手繪的單子,難度不大,價錢還可以,你可以考慮一下,再聯絡我。”

沒說出口的是,這單子是他精挑細選出來,覺得適合洛扉的水平的。

洛扉聽完就有些意動。

直播賺的錢雖然不算少,也能存下些積蓄,但這是她目前唯一的生存路徑。她會擔心,某一天這條路上遇到什麼麻煩,不能繼續後,會找不到退路。

所以,聽完張硯清的話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嘗試。

彈幕一直在飄:

“咋還上門給人送生意呢。”

“你們兩個合作,讓我這個單純看臉的人很滿意。”

“要不是這人主頁有認證,我都要懷疑他是什麼騙子了。這年頭誰家用連線的方式求合作啊!”

“好想看他們一起上一期節目啊,我想看他們現下的互動。”

“你是想看戀綜了吧。”

洛扉認認真真地點頭:“會考慮的,但是我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可能不夠專業……”

“難度不高,你可以的。我有看過你之前的直播。你線條掌握得非常好,運用得特別靈動,用筆很流暢。顏色是後來學的這我知道,但也要誇一下……”張硯清張口就來,偏偏因為習慣講述的姿態,全是誇獎的話說得還很像模像樣。

洛扉一開始還認真聽著,以為他要提一些建議,後來才發現話裡話外全是讚美,只好無奈托腮。

“不好意思,話有點多……”張硯清以略帶歉意的口吻結尾。

彈幕又鬧成了一團。

“張硯清的嘴原來是會夸人的,我還以為他只會陰陽怪氣把別人氣死呢。”

“天,這連線絕對有東西好吧。顏色後來學的都知道,這是得關注多久了?蓄謀已久吧。”

“嗯,該說不說,這是遇見小魚丸就栽了嗎?”

“魚丸清湯麵,這個cp我先磕為敬。”

洛扉看著把他老底揭了個精光的彈幕,又看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張硯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看著這一輪的連線時間要結束了,她瞅著彈幕,一聲不吭的伸出手,拇指和食指輕捻,比了個心。

好像有虛無的一顆粉色愛心,穿過螢幕直直地砸到了張硯清心上,惹得他心跳都加快了一瞬。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在歡呼:“哇哇哇,老婆比心心!”

“小魚丸的愛心是給我的!”

“錄下來反覆觀看,全網就這麼一個真人洋娃娃。”

比語言更直觀的表達,大概就是刷個不停的禮物了。

張硯清連線結束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刷禮物,懊喪地趕緊補上,兩個熱氣球,一輛超跑,加起來有三千多了,特效在直播間炸開。

洛扉原本的榜一察覺到危機,立即砸了個更貴的城堡,誇張的特效持續了好久。

簡直像是兩個人在隔空對峙。

洛扉都呆了呆,更遑論待在直播間裡看熱鬧的觀眾。

他們吃瓜吃了個心滿意足,第二天就有營銷號發文,聲稱“某某直播間內兩位大哥較勁,清純主播左右為難……”

不過,找不到她身上的傳言,洛扉都不怎麼關注。

能牽動她情緒的,只有當天晚上刨去和平臺的分成,仍有五千的禮物收益。

雖然這錢來得有偶然性,但並不妨礙洛扉做一晚上的美夢,幻想著從此就要走上財富自由的道路,成為一個活潑快樂的小富婆了。

張硯清私信過來的單子,報價很高,又如他所說,難度確實不大,是可以嘗試的。

洛扉就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