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挫骨揚灰的域沉

芽芽慢下腳步，盯著前方瑟瑟發抖的少女，眼神已經徹底沒有了在域沉面前的柔軟天真，顯露出的，是令人心驚的無情。

在程家大小姐驚恐卻又隱隱帶著僥倖的目光裡，毫不留情的抬起小腳丫，隨即用力踩下——

“咔嚓咔嚓——”

兩聲脆響過後，程家大小姐的小腿齊齊斷裂，只餘下一層皮肉吊著下半截。

“啊——”

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驚起了大片大片的鳥雀。

芽芽這兩腳的力道，相比於踩程羅，有過之而無不及，看癱在地上那人的反應就知道了。

程家大小姐痛得冷汗涔涔，想昏都昏不過去。

看見森森白骨直接從肉裡面戳出來，芽芽非但不怕，反而有種便宜對方的遺憾。

但想想拖著這樣一條廢腿，她的流放路上艱險是成倍成倍的增加，小傢伙立馬就轉變了模樣，滿意地轉身朝域沉跑去。

樂顛顛的小模樣，任誰來看都是一個純白無邪的小幼崽。

但見識過她手段的眾人哪裡還敢用平常心來看待這小崽子？

只能說，她和域沉不愧是父女嗎？

一時間，庭院裡竟鴉雀無聲。

小傢伙所過之處，紛紛空出一條寬敞的大道。

芽芽自然能感受到旁人身上傳來的恐懼、厭惡，但那關她什麼事？

反正她有爹爹就夠啦！

這般想著，開心地撲進了提前張開雙手迎接的域沉懷裡，又是一顆可可愛愛的糯米糰子。

“爹爹——”

“誒！寶貝兒！”

和周圍人恐懼到面色猙獰的神情不同，知道小傢伙在為他報仇的域沉笑得臉都要開花了。

一把將撲來的小傢伙抱起來，啾啾在芽芽奶香味的臉蛋上親了好幾下。

心情好了，對著還在哀嚎的程羅都有了好臉色，降貴紆尊蹲在對方面前，摸著自家小崽子的小胖手，嘲諷十足。

“崽崽啊，今日爹爹就教你一句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說是吧，程大人？”

程羅苟延殘喘，面對仇人的嘲諷怎麼可能回話？

但這可不妨礙小崽兒給自己親愛的老父親捧場，幾乎在域沉說完的瞬間，芽芽便歡快地高高舉起小胖手：

“斃斃斃~”

很顯然，這一句話對小崽子來說，還是有點難度的。

但沒關係，咱當氣氛組那是夠夠的了！

域沉愉快起身，抱著懷裡的寶貝蛋子，頭也不回地出了程府。

寶貝搜刮了，討厭的跳蟲也嘲諷了，域沉可算滿足了。

是的，將域沉看做最大敵人的程羅，在域沉的眼裡，也不過是一隻跳蟲罷了。

芽芽趴在域沉寬厚的肩頭，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眼前一小點兜帽，藍汪汪的眼睛將程羅氣急攻心，噴血的那一幕盡數看了去。

頓時大大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一向呆頭呆腦的小傢伙這般仇視程羅父女，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兩條主線裡，雖然域沉都是以死亡收場，但在唐復登基的那一個結局裡面，倒還留有全屍，甚至唐復對這位勢均力敵的對手還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因此在最後厚葬了域沉。

可是在趙信登基的那一條線裡面，域沉確實真真切切的被挫骨揚灰！

而主謀，正是方才的程家大小姐，亦是趙信未來的四妃之首。

因年少慕艾被無視，程家大小姐在域沉失勢之後，自然要清算舊賬。

卻又礙於趙信的存在不敢逼迫域沉成為她的面首，最後只能把各種刑罰朝域沉身上招呼以洩憤。

在域沉斷氣之後，一把火焚了那破敗不堪的屍身……

從回憶裡抽回思緒，芽芽原本明亮的大眼睛裡一片陰鷙，小嘴不住地往下撇。

總覺得給那個人的懲罰遠遠不夠呢。

系統空間裡的668此時那是大氣都不敢出。

面對這樣的小幼崽，668總算有了一絲真實感，被主神如此看重的神秘系統，怎麼可能會真是一個簡單的幼崽？

即便還處在懵懵懂懂的時期，當有人觸及底線的時候也會展現與平日不同的一幕。

堪堪平復好自己心情的小傢伙正打算趴在自家爹爹肩頭休息會兒。

小臉蛋一歪，肉嘟嘟的奶膘都被擠作一團，可還沒有趴熱乎呢，耳邊傳來的閒言碎語再次將護短的小崽子激怒——

“誒呦出來了出來了！”

“嘶——看看，滿地的血喲！”

“這程大人一向體恤百姓，如今怎落得這般下場？”

“這閻羅的名號，果真名不虛傳！”

“嘖，也不知道這程家怎麼惹到了這尊煞神，真是造孽啊！”

“這玄幽王懷裡抱著的就是他閨女吧？怎麼遮的嚴嚴實實的？不會見不得……”

人群中議論紛紛，本以為離那麼遠還這麼微弱的聲音那煞神聽不見。

可誰知道，正當他們興致勃勃，準備將惡意傾灑在那閻羅王的閨女身上時，那尊煞神陰冷的目光頓時射了過來。

連同旁邊那些一身黑的凶神惡煞的侍衛也紛紛看了過來，那視線，可怕得就像餓了數天的猛獸。

人群中某些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如芒在背。

正打算趁亂溜走時，那些恐怖的目光又紛紛移開了去，眾人好似在鬼門關走了一個來回，背後已然溼透，但看著域沉等人離開的背影，卻鬆下了一口氣。

只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域沉黑著一張臉，抱住想要跳下去同那些嚼舌根的人理論的芽芽，同時捂著小傢伙的耳朵，冷冷下令——

“魈、魃，那些人，舌頭沒用就剪了吧。”

魈&魃：“屬下領命！”

他們兄弟忍這些人很久了。

享受著他們王爺的庇護，不知感恩就罷了，提起他們王爺還句句不離煞神、閻羅。

現在竟還敢牽扯到他們小郡主，真是好大的膽子！

域沉抱著自己的小祖宗坐進馬車。

低頭一看，氣鼓鼓的小傢伙兩條小胖手環胸，有模有樣的。

冒火的眼眸斜斜盯著他，意思很明顯——

要是域沉說不出阻攔她的原因，別想她以後再帶著他一起玩！

域沉被自己的翻譯逗笑了。

在芽芽快要爆炸的眼神下，不怕死地掂了掂小傢伙的奶膘：

“崽崽，這種髒手的事情，可不值得我們芽芽親自前去，不然爹爹養著鬼影他們幹什麼呢？對吧？”

“芽芽一雙小胖手，就應該乾乾淨淨的，要不然爹爹會心疼的。”

“寶寶也不想爹爹傷心的吧？”

“……”

域沉用自己低沉華麗的嗓音誘哄著沒見過世面的小崽子，一唬一個準。

聽著自家爹爹一句句有道理的話，芽芽眼中的火焰逐漸熄滅，兩個小胖手也放了下來，眼神慢慢清澈，上一秒還在氣頭上呢，這會已經猶猶豫豫地轉過身了，支支吾吾還想說些什麼：

“可、可是……”

域沉立馬截過話頭：“崽，沒有可是哦，鬼影們養著不就是用來使喚的嗎？總不能浪費了，對不對？”

“唔……對？”

芽芽徹底轉過身，面向域沉，迷茫地順著她爹的話往下接，絲毫不知道自己就快被忽悠瘸了，連剛才自己想著要去幹啥都忘了。

系統空間裡看著的668再次沉默。

不好意思，它收回之前的話。

芽芽崽果然還是那個蠢萌蠢萌的崽。

域沉又被自家閨女可愛到了。

一把抱到自己懷裡，開心地眼睛都眯了起來，可心裡卻對那群百姓口中的話越發耿耿於懷起來。

這樣一個他小心翼翼護著的珍寶，他們憑什麼將自己的惡意任意加之？！

那也就怪不得他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