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他們的烏鴉離開了,兩個人就沒必要繼續做戲。

熱鬧的繁華地段,靈時陌接過商家的物品,遞給金思純看似隨意的開口道:“寶貝兒的演技真好,若不是我早已知道內情的人怕不是也要被你瞞過去吧。”

金思純看著自己喜歡的物件,不過是自己多看了一眼,就到了自己手中,心情很嗨的低頭打量,面對他的話中有話也不害怕,

“想說什麼直接說。”

一改之前的浪蕩不羈的模樣,靈時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氣場全開,“我想說,希望小魚的演技留給外人就好,千萬不要,在我面前隨便演戲,知道嗎?”

小魚寶貝這麼多變,他忽然覺得自己根本掌握不住她,這種感覺,可真的是想想就很糟糕。

金思純抬眼看著他,眼前俊美非凡的男子也直直回視她,“靈時陌,原來你這麼不自信啊。”

被她這麼一反問,靈時陌卻笑了。

他的小魚很聰明,但是就是因為太聰明瞭,才讓他不得不防,即便她只是一個小小元嬰。

兩個人逛街邊說著,遇到了合心意的就買下,可一旁的商戶都居然不再收錢,饒是靈時陌都不由挑了挑眉。

對此,一位修士恭敬道:“靈君難得光臨,我們的主人說了,這裡的消費都算在他頭上,還望您玩的開心。”

“既然如此,那就和你主人說一句多謝。”靈時陌並不是什麼清廉正直之人,雖然是白帝軍的靈君,可骨子裡還是隻妖,這種小妖對大妖的討好,他並不反感。

這位修士很識趣,再說完了該說的話之後就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一路上逛的都很愉悅,很多新奇的玩意兒,金思純這會兒卻不再說些什麼,靈時陌心思太重,說一句話能理解出幾層不同意思,真的是一個很累的傢伙。

只是她不說,靈時陌卻不準備輕易放過她。

一路上都找到機會,就說些似是而非的話,粘人的不得了。擾的金思純愣是逛不下去了,直接走進一家女袍店鋪,隨意拿了一件好看的裙子就說要進去內間試試看,

“靈時陌,你在外面等等我,我還要挑幾件貼身衣物。”

知道她是想離開自己鬆一口氣,不過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靈時陌總不會不讓她去挑選衣物,只是他沒想到,那群人居然會挑這個時機動手。

內間裡,安靜雅緻的環境下,金思純站在水鏡前面,依舊是羽靈的臉龐,但是身材還是自己的,所以準備挑一些輕薄的貼身衣物。

“系統,靈時陌今日的資料有問題嗎?他今天太奇怪了。”以往也不是沒有如此拒絕他,可是他今日的反應太奇怪了,逼迫感十足,讓人一度無法喘息。

系統上線,<並沒有,只是他的案件已經到了尾聲,而你本來就因為案件出現在他視線裡的,怕不是對你還有懷疑。>

不牽扯感情,系統的推測還是很有道理的。

金小魚出現在小燕校身邊,沒過多久那位大人物就去世了,而她剛剛被帶進白帝軍就大膽的勾引他,種種舉動,的確可疑。

金思純換上新裙子,轉了個圈兒,冷笑一聲,懷疑就懷疑吧,心動總歸不會作假,到時候拿他的心頭血,現在被他懷疑利用陷入危機等等……都會在那個時候一筆勾銷。

“金姑娘為何表情如此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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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話語在寂靜的內間裡響起,帶著一絲虛無縹緲,有似乎就在耳畔邊響起,頓時讓金思純抬起頭來。

這不是人修的聲音,帶有妖修特有的妖異,還有就是,這聲音的主人是個男的,而這裡可是自己剛剛解開衣物換裙子的地方。

金思純冷漠的看著水鏡裡的自己,周圍並沒有任何異樣,只有她一個人,連帶路進來的女修都沒有,更別提男人。

那聲音見她不語,忽然發出一聲輕笑,“金姑娘,你在找我嗎?”

既然都找上門了,還知道她的名字,看來易容印是失敗了。不過金思純也不急著找靈時陌求救,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只是目光似乎有過她自己在看其他的什麼。

“是在找你,所以你願意現身嗎?”

她慢悠悠的收起裙子,語態裡都是從容,整個模樣沒有一絲害怕。

“金姑娘,你似乎並不害怕呢?”

依舊是虛無縹緲的聲音,金思純對著水鏡笑了一下,“嗯,怕不起來。”

那聲音再次發出一絲輕笑,“我倒是突然有些明白,為何靈時陌那個傢伙拿你當寶貝了。”

臨危不懼,據他所知,眼前這個模樣嬌弱的女人不過是個元嬰修士,一個這種境界的傢伙能有如此膽識,倒也少見。

金思純已經不想聽他廢話了,“大費周章找上我,就是為了告訴我,我有多特殊嗎?”

那人一笑:“自然不止。”

他如今連實體都沒有,有的也不過是這縷殘魂,找她當然不會是因為好玩,他要的是,是把輪圓玉,他需要養魂,他需要……報仇!

看不見的眼神肅然變得猩紅一片,只是聲音如初。

“金姑娘,你是自己跟著我走,還是我幫忙,請你走?”

即使聲音沒有變化,可是裡面濃濃的威脅之意還是很明顯的。

金思純見他終於說到了重點,感嘆不容易啊,不過面上卻是冷嘲熱諷:“我實力這麼弱,還有的選嗎?”

“自然是有。”她願意自己走,他樂意給她體面。若是不配合,他就用強制手段。

金思純雖然很想見識一下他的手段,雖然金小魚一定扛不住,但是可以測量到,想知道如果是真實的自己,能不能抵抗。可是主動說出,你打我啊我就是不配合……這樣的話太崩人設了,金小魚不喜歡和強者硬碰硬,淡淡說道:“走吧,你帶路。”

那東西顯然很滿意她的識時務,倒是真的沒有為難她,意外的很溫和,只是說道:“從這裡後面出去,外面自然有人接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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