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點手段,也敢挑撥離間,笙笙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需要你一個外人說嗎?”

皇帝似乎感覺不太解氣,腳尖蓄力將迪恩諾亞踹出了四米遠。

迪恩諾亞猝不及防,嘔出了一大口血,嘴裡滿是腥甜味,眼睛瞪的圓圓的,彷彿是沒想到皇帝會突然踹上那一腳。

很快,迪恩諾亞便嚥了氣。

皇帝總感覺還是不放心,又上去補了一刀,狠狠的刺中了心臟的位置。

他抽出長劍,返回了阿穆勒部族中指揮收拾殘局。

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迪恩諾亞的屍體就如同灰一樣被風吹散。

一縷屬於他的本源之力跑到了很遠的地方,等待著下一次的重生。

皇帝到部落後,直接走到阿克塞身邊詢問:“處理得怎麼樣了?”

“負隅頑抗的人都已經殺了,但我們剛剛發現帳篷裡全都小孩,像是被保護起來的。”阿克塞指了指一個氈帳,道。

“哦~對了,裡邊還有一些貪生怕死的人躲著呢,你要怎麼處理?”

皇帝斂眸,並未多語。

丟給阿克塞一個自行解決的眼神後,翻身上了馬,便騎著馬離開了阿穆勒部族。

阿克塞嘴角抽了抽,直接下令把這些孩子用鐵鏈綁住,帶回戎狄城。

阿克塞命人清點了一下人數,他騎在馬背上,清晰的看到每個小孩眼中的恐懼,唯獨沒有一人哭鬧。

副將將人數清點好後,走到阿克塞身邊,“將軍,總共三十七個孩子,五個青年。”

阿克塞點點頭,嗯了一聲,朝身後計程車兵道:“出發!回城。”

皇帝先行一步,比阿克塞多快了一天,他快馬加鞭,四天後他到達了戎狄城。

皇帝回到戎狄城後,已經是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他算算時間,暮笙已經醒了,正在處理公務。

他第一時間先是去了軍營的主帳中,卻沒看到有人,眉梢微挑,笙笙居然沒來。

他出主帳後,剛好看到回到軍營的孟海關,他眯了眯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攔住了孟海關。

“君後呢?”

孟海關懵了一瞬,心裡一驚。

君……

君、君君後!?

他聽到了什麼?

他挖了挖自己的耳朵,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陛下,您能再說一遍嗎?”

皇帝這時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眉峰微蹙,嘖了一聲,“朕是說暮軍師上哪去了?為何不在軍營?”

孟海關恍然大悟,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手,“誒呀!”

“陛下,沒人告訴你嗎?暮軍師似乎摔到了腦袋,除了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先生,其他人他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誰也不認識。”

好傢伙!笙笙這是失憶了?!

皇帝眉頭緊鎖,問了暮笙的位置後,翻身上了馬,前往戎狄城最大的客棧。

“駕——”

“駕——”

路上的行人紛紛讓路,好在今天的行人特別少,沒撞到行人。

沒了阻礙後,皇帝很快就到了最大的客棧。

皇帝詢問了一樓的掌櫃,得到房間的位置後,他直接上了三樓,尋找暮笙。

別問皇帝為什麼不問暗衛,可能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還有暗衛了。

(理性戀愛,杜絕戀愛腦)

當他找到暮笙的房間後,剛一推開門,正好看到暮笙正閒情雅緻的擺弄著陽臺上的花,他剛踏進去,一隻飛鏢正朝他的面中飛去。

皇帝側身躲過了致命的飛鏢,正要開口喊暮笙,卻沒注意到他的腳碰斷了一根極細的線。很快,又飛來幾把小彎刀,皇帝一一躲過。

他拍了拍自己胸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笙笙怎麼在房間裡弄這麼危險的小機關!

要不是有武功傍身,他估計就成為了那彎刀下的亡魂了。

可沒緩一會,他發現暮笙早已坐在貴妃榻上,悠哉悠哉的品著茶,就好像沒看到他一樣。

暮笙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手指勾著一條極細的線,皇帝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倒吸了一口氣,急忙制止。

“笙笙,我是……”

沒等皇帝說完,暮笙輕輕拉動了那條細線,扯斷那根綁著小機關的線。

皇帝耳聽八方,警惕著看著身邊的物件,生怕從裡面冒出一道暗器。

可是皇帝等了很久,都不見再有暗器飛出來了,他稍稍鬆了口氣。

“笙笙,我是你的先生啊。”

聽到皇帝的話,暮笙才肯抬頭看皇帝一眼,嘴角噙著笑,“你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你是我的先生呢?”

暮笙歪了歪頭,不緊不慢的品著茶,彷彿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

皇帝想了一下,道∶“你喜歡吃江南的吃食和糕點。”

暮笙的眉頭幾不可察的向上挑,“可並不只有你知道,暗衛司的人都知道我愛吃江南的特色菜。”

“……”

靠!

一定要剋扣暗衛司的銀錢!

這時,皇帝注意到了暮笙手上的玉戒,再次道∶“你手上的那枚玉戒是我送給你的,獨一無二的。”

暮笙聞言,垂眸看到無名指上的那枚玉戒,舉起來晃了晃,“你說的是這個嗎?”

皇帝連忙點頭。

可暮笙卻撇了撇嘴,眼眸轉了轉,“那你過來陪我坐一會。”

皇帝面上一喜,抬腳便走了過去,結果一不小心觸發了機關。

皇帝的嘴角帶著無奈的笑,閃身躲過了暮笙設定的機關。

堪堪躲過幾個機關後,皇帝很快就來到了暮笙身邊,趁暮笙還未反應過來時,將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笙笙,你還真是調皮啊~”

皇帝將頭埋進暮笙的脖頸處,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暮笙的脖頸上,惹得暮笙渾身打了個顫。

他一掌頂在皇帝的臉上,他臉頰染上了一絲粉紅,“先生~好癢~別……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帝說了句晚了之後,伸手撓暮笙的癢癢肉,惹得暮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胸口劇烈起伏著。

入夜,暮笙褪去了衣裳躺在床上,髮梢凌亂,雙唇染上了水漬,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而皇帝側躺在暮笙身旁,單手支著下巴,如沐春風的描摹著暮笙的臉龐。

皇帝的目光溫柔繾綣,“笙笙,你除了記得我,還記得誰?”

暮笙疲憊地睜開一條縫,看了皇帝一眼,又緩緩闔上眼。嗓音嘶啞∶“阿姐和爹孃……”還有一個仇人。

最後一句暮笙沒有說出來,那是他和迪恩諾亞的個人恩怨,與他的先生無關。

皇帝俯身吻住了暮笙的唇瓣,不一會兒,他便鬆開了暮笙,最後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睡吧,笙笙。”

皇帝躺下來後,暮笙鑽進了皇帝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安靜靜的睡覺了。

皇帝滿眼溫柔的揉了揉暮笙的小腦袋,摟著懷裡的可人兒,含笑入睡了。

——

已經逃離的迪恩諾亞,到達了妖界,找到了自己的早已修煉好的妖身上。

迪恩諾亞附身後,活動了一下筋骨,脖頸發出清脆的“咔噠”聲。

“這具身體還真是一點都不好用啊,唉,算了,不過有了這具身體後,還能隱藏一下自己的本源之力。”

“至少不會這麼快被認出來。”

迪恩諾亞走在妖界的路上,幾乎是走到哪,就獵殺到哪。

他所處的位置剛好是妖界與人界的邊緣處,在這裡殺幾隻妖,也根本不會有人……哦不,有妖在意。

他幾乎屠戮了邊緣處的妖獸,卻偏偏放過了幼獸。

他尋了一個偏僻又無人的地方,在哪裡提升自身的修為,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隻妖,不是人。

他收拾出了一個山洞,他習慣了人類的生活,從自己的空間中拿出來一張床,放在了他想放的位置上。

很快,他又從空間中拿出來太師椅,一個小灶臺,書櫃,各種修煉的書籍。

他一一弄好,總算有了家的感覺。

他稍作休息了一番,伸了伸懶腰,走出山洞,甩袖給山洞施了一個結界。

他一路來到了一處河邊,看到了正在歡快游水的鮫人,他眸光流轉,似是想到了什麼。

他走到河邊,朝那幾個正在戲水的鮫人道∶“在下段幹,是一隻虎妖,我可否問一下,你們鮫人一族可有夜明珠?”

那幾個鮫人聞言,皆是臉色一變,滿臉的警惕之色,有個膽大的鮫人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想討要一二,裝扮一下我親手佈置的家。”

迪恩諾亞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些。

那幾個鮫人聞言,眉頭緊皺,忍不住暗嘲了幾句,“一個虎妖,那家弄得這麼溫馨做什麼,那不成是金屋藏嬌啊?啊,哈哈哈!”

話落,那些鮫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迪恩諾亞只是眉梢一挑,稍稍使用了本源之力,將那幾個嘲諷他的鮫人都拉出了水面。

此時又正好是太陽高照,為首的那個鮫人眼裡浮現出了恐懼,“有話好好說,你不是想要夜明珠嗎?我給你就是了,只要你不傷害他們,我現在就下去拿。”

說到這,迪恩諾亞想了想,他只是想要幾顆夜明珠玩玩的,暫時還不想殺這麼多妖。

他將那隻鮫人放到了河裡,道∶“我要兩顆夜明珠,要是拿不出來,你就等著給你的族人收屍吧。”

為首的鮫人渾身一顫,他能感受到迪恩諾亞周身的殺意,彷彿若是他完成不了,他真的會殺了他們。

他連連稱是,急忙游到了河底,將兩顆又大又明得夜明珠拿了出來,又重新游回了河面上,將那兩顆夜明珠交給了迪恩諾亞。

迪恩諾亞將那兩顆夜明珠收起,跟那個鮫人都了聲謝後,就將那幾個鮫人給放了。

迪恩諾亞在附近逛了逛,便回到了自己精心佈置的山洞中。

他並沒有將夜明珠擺出來,而是將人間的火燭點燃,照亮了山洞。

他剛要躺下休息,就察覺到山洞外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他眉頭一皺,“誰?出來!”

話落,有個頭長犄角的小孩從山洞旁扭捏的走了出來。

小孩睜著溼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詢問,“大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小孩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弱弱的補了一句,“我不會拖累你的,而且我知道哪裡有可以提升修為的靈果和草藥。”

小孩用著希冀的目光看著迪恩諾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