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詭異世界

護士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有什麼事情，就按下床鈴就好。”

“嗯，好。”

許柚心點點頭，看著護士收拾東西轉身走了出去。

許柚心躺在床上眨眼睛，回想著這段時間自己經歷過的一堆事情。

“哎...”

“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雖然目前她感覺自己的狀態還算不錯，但是腦癌這件事，一直都是壓在她心裡大石!

也許，能活幾天，就是幾天了吧。

許柚心心裡不太舒服。

但她卻不知道，暗地裡，柯銘一直都在實時監控著她現在的一舉一動。

“趙禮？”

“滕王閣序...”

“流浪動物...”

柯銘現在也不知道這些事情具體有什麼關鍵，只是讀取許柚心的記憶，似乎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細微聯絡。

“讀文人經典，有利於頭腦保持清醒，降低精神汙染的機率？”

“什麼精神汙染？”

柯銘現在還不明白。

到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提高宿主大腦的改造進度，這才是最重要的!

柯銘當即也靜下心來，開始全力開始同化功能，掠奪健康細胞的存在數量。

三個小時1%，24小時就是8%!

很快了...

應該等到宿主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許柚心一直都在接受治療，因為大腦現在非常活躍的緣故，所以她睡覺的慾望很低。

主治醫生趙禮來過幾次，就是為了檢視許柚心的狀況。

許柚心的辦公室裡面，一眾人站在趙禮的旁邊，趙禮皺著眉頭，看著片子上面那很大一部分的陰影區域。

“這是什麼？”

“這麼大一片陰影區域？同比之前看片子的時候，這個陰影區域可是擴散了好大一塊!”

“這是？”

“癌細胞？？”

看著手上的片子，在場的這些醫生團隊全部都陷入了驚愕之中，拿出前幾天拍攝的片子和今天剛剛拍出來的片子進行對比。

可以明顯看見。

雖然片子上沒有了之前顯示腦瘤的那一個腫塊，但現在這大腦上的陰影區域同比之前可是增加了很多！

“這不科學!”

“哪有癌細胞增殖速度會這麼快?”

一個頭發甚至都有些花白的年長醫生看著手上的片子陷入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之中。

其他的醫治人員也很難相信，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

這個小姑娘大腦之中的癌細胞不但沒有因為藥物作用而降低增殖速度。

反而變得更快了!

甚至整個大腦有1/3的面積都是一片陰影!

說著不可能的那個白髮醫生，名叫白崇武，副主任醫師，年紀比趙禮大，但是職稱卻不如趙禮的正主任醫師高。

“趙醫生。”

“你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白崇武問道。

趙禮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片子，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應該就是擴散的癌細胞無疑了!”

“什麼？癌細胞？什麼癌細胞速度這麼快?而且，藥物甚至連延緩癌細胞增殖的作用都沒有?”

“這樣的案例，在整個醫學界那都是聞所未聞!”

白崇武非常認真的說道。

“我當然明白。”

“但我相信自己，之前做手術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癌細胞已經深入腦髓，想要清除乾淨是不可能的。”

“當時，只能切除腫瘤增生的部分，以此延長患者的生命。”

“但現在情況來看。”

“問題可要比我們想象的棘手的多，如果任有癌細胞這麼發展下去。”

“病人，能不能出這個醫院，都是一個問題。”

“現在病人的情況之所以會保持高度清醒的狀態，應該就是大腦受到了癌細胞的猛烈進攻，所以強制活躍，以求能夠調動更多的有生力量加入到抗衡癌細胞擴散的陣列之中。”

“但是目前...”

“病人的免疫系統效能，可是連正常人一半都不到啊...”

“那不就是說？”

“病人很可能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活不過？”

旁邊一個稍微年輕的醫生連忙問道。

趙禮放下手中的片子，沒有說話，但是沒有說話就意味著預設!

短短几天的時間。

甚至做了手術過後，病人的情況迅速從中期發展到了晚期。

這種案例雖然少見。

但大腦作為人體最為複雜的器官，還有很多種未知都在他們的理解範圍之外。

情況罕見。

同時，治療手段相當缺乏。

“那現階段，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個病人...她可才17歲...”

一個醫生問道，眾人表情都很沉默。

17歲啊...

趙禮皺著眉頭，看著片子:

“先...先把事情告知家屬吧，至於解決問題的辦法，容我仔細思考一段期間再說吧。”

“腦癌晚期，可沒那麼容易拯救。”

“我倒是認為...”

“與其讓病人在醫院裡聞十幾天的消毒水味，不如讓她回去好好享受人世間最後的美好吧。”

白崇武在旁邊說道。

“這對她來說，也更好...”

旁邊一眾醫生聞言，臉上黯然，不免嘆息，白副主任說的沒錯，腦癌晚期就等於不治之症。

救不了的。

與其在病房裡度過生命的最後時刻，不如最後看一眼世界的美好。

“先不急。”

“我先想想辦法再說。”

“我先下班了，有事通知我。”

趙禮站起身來，整理資料準備離開，白崇武看著趙禮，皺眉。

“你是打算拯救一個腦癌晚期的患者嗎？”

“別浪費時間了!”

“我說的...是病人的時間!”

白崇武喊道，語氣之中夾著不悅。

旁邊其他醫生見狀，連忙臉觀鼻，鼻觀心，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白副主任在副主任位置上熬了二十年，本來馬上就要成為正主任了，只是奈何趙主任異軍突起。

只用了不到七年的時間，就成為了主任。

當然，副主任和主任之間的矛盾，他們最好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我是醫生!”

“拯救病人是我的職責，現在還沒到完全失去希望的時候，我會盡最大努力去嘗試的!”

趙禮背對著白崇武，聲音很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邁步就走。

“那你就沒有想過患者到底願不願意把最後時間留在這醫院裡嗎？”

趙禮腳步一頓，在離開辦公室之前，留下一句:

“明天，我會徵求病人和家屬的同意。”

隨後消失在轉角。

白崇武捏了一下拳頭，低罵一句:

“無用功!”

“給予希望，才是最大的痛苦!”

“還在這裡低著頭幹什麼？去密切監視病人的情況!”

白崇武對旁邊幾個低著頭，裝作無所事事的醫生罵道。

“是!主任!”

幾人連忙點頭，如釋重負，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趙禮提著包，和眾多醫院裡的人打招呼，走出醫院，醫院門口的前臺護士笑著打趣道:

“趙主任，您物件何小姐正在外面等你哦～”

何小姐?

趙禮微微一笑，眼神微妙變化，對幾人解釋道:

“我們只是好友。”

“哎喲，知道啦，從好友變成物件又能用多少時間呢？”

“是吧？”

面對前臺的擠眉弄眼，趙禮也沒辦法，只能無奈的略微嘆一口氣，隨後走出醫院，醫院對面的馬路上，正停著一臺豪華SUV，旁邊還站著一個身穿淺綠旗袍。

挽著漆黑如墨頭髮，用一根素雅木簪別起來的女人。

看起來三十來歲，成熟淡雅氣質令周邊路人頻頻回頭。

走到車旁，趙禮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來著的車窗裡，一聲微弱的貓叫。

趙禮轉頭往車窗裡面看去，只見車後座放著的貓籠裡面，有一隻看起來渾身髒兮兮的小貓正在虛弱的叫著。

“這隻什麼情況?”

“不知道，路過一家小寵物店看見的，說是腦袋有病，花了十塊錢。”

“應該被餓很長一段時間了。”

“還滿意嗎?”

趙禮收回目光，這才移到旗袍女子身上，點頭:

“還行。”

“走吧，有事車上再說。”

旗袍女人點頭，兩人隨即上車，旗袍女人發動車輛，趙禮靠在車座上，長長吐出一口氣。

閉上眼睛，隨後嘴裡不斷自言自語念著什麼。

“餘幼時即嗜學...家貧...無以致書以觀...每假借藏書之家，手自筆錄...”

旗袍女人坐在旁邊開車，一句話沒說，只是聽著趙禮嘴裡背了兩遍，這才睜開了眼睛。

眼中一閃而過的清明。

“以前念半段就夠了，現在要念兩遍才有用，信物的影響力越來越深了...”

趙禮平靜說道，把胸口上別寫的那隻印有滕王閣序的鋼筆丟在車上。

“有用嗎?”

旗袍女人看著那隻鋼筆，輕笑著問道。

“無用之物!”

“那你看看我這個。”

“嗯？”趙禮看向旗袍女人。

“開啟扶手箱。”

趙禮聞言連忙開啟扶手箱，之間空間寬闊的扶手箱裡面正整整齊齊放著一堆顏色泛黃的書籍。

而且其中，甚至還有一本古籍被小心的放在塑膠盒裡面。

“這是？！”

趙禮瞳孔之中出現一抹明顯的喜色，連忙小心翼翼的拿起來，雖然上面都是繁體古文。

但趙禮還是能夠認出來。

這些書上面的名字，並不出名，像什麼《安南風韻記事》，《清平縣誌》，《河北榮慶胡氏家訓》。

上面保護用的書皮上面還寫著。

“柳雲，收。”

柳雲，顯然就是旗袍女人的名字。

這些東西沒什麼名氣，在歷史上甚至都沒有什麼存在價值，但是趙禮卻是非常高興。

“這些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

“一定廢了不少功夫吧？”

柳雲平靜道:

“那是自然，現在，稍微有些名氣的古物珍品，都已經被那些大家大族壟斷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流傳不易的古籍。”

“這些書，應該足夠你用一段時間了，今天過來，主要是問你目前研究進度怎麼樣了。”

“上次你說，切除一部分的細胞組織，能夠有效的抑制信徒出現，卻是，一開始很有效。”

“但現在，越往後，即便是切除細胞組織的用處也不大了，對於我們來說，這點程度還不夠。”

柳雲問道。

趙禮沉默片刻:

“正在研究，根據目前的研究情況，只要切掉影響思維判斷的部分神經組織，抗汙染能力會增強更多。”

“另外，持續的疼痛，也有效果，並且，越是疼痛，效果越強。”

“但這兩種辦法都有耐性。”

“而且，切除部分神經組織，的確能夠大幅度降低人的情緒變化，但也有可能在後期增強信徒增加的機率，但就從目前的情況來看。”

“你們應該不會等到信徒真正出現的那一刻。”

趙禮回答道。

柳雲點了點頭。

“最近信徒增加的機率變多了，而且，也出現了不少身體出現奇特變化的人，不像信徒。”

“保留著人的意識，有點像是傳統意義上的超人類，這些人有一部分對汙染的抗性很高。”

“但同樣的。”

“這些人被汙染過後，危險性同比一般的信徒，會提高很多。”

“不過這還不是最危險的。”

“聽說他們之中有一部分人成立了一個組織，叫做八四會，他們在暗中搜尋身上擁有汙染氣息的人。”

“並且會針對這些人進行去汙儀式。”

“但就目前看來，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從去汙儀式中出來過。”

“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多注意一下，別被這些人給找到了。”

“多讀書。”

“對你來說，有好處。”

趙禮手上碰著那一堆古籍，如視珍寶。

“當然，我知道。”

柳雲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等著車輛在一個豪華獨棟別墅區門口停下，趙禮提著那個裝著貓的籠子開門下車。

柳雲不停留，一腳油門直接離去。

趙禮也腳步不停，提著籠子，徑直走進自己的別墅裡面。

空蕩蕩的別墅，一塵不染，同時，一片死寂，空蕩的陽光從外面照射進來，顯得冰冷。

提著籠子。

趙禮站在別墅最內裡房間旁邊，抽走了書架上的一本書。

書架在面前緩緩的開啟，露出一個黑暗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