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樂與陷入兩難得抉擇,一邊是樂心一邊又是自己的身體。

樂心若是沒有自己的幫助必定消香玉隕,可是自己的心還能承受的住取心頭血嗎?

那日痛不欲生的感覺歷歷在目,現在回想起來仍舊覺得痛徹心扉。

“了塵,你想讓我如何選擇呢?”樂與將目光放在一言不發的了塵身上,她心中有一種奇怪的念頭在作祟,這種念頭就像是魔鬼一般縈繞著心頭。

她想知道一個答案,就像當初她成為沈撫時一直追問蔣鈺宴,先如今她想聽一聽了塵的答案。

這個答案樂與不確定能否承受,但是這就像是一根魚刺,咽不下吐不出來,惹人心煩意亂。

了塵不忍去看樂與的眼睛,嗓子似乎有些乾澀,“你與她既然是並蒂蓮,她又喚你一聲阿姊。。。”

他並未將話說完,這樣子拙劣的藉口連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其他人呢。

在了塵心中他其實想請求樂與救治樂心,不僅僅因為樂心還有一層原因就是樂心體內有白玉的靈識,但是這話他卻說不出口。

他曾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白玉,他無法眼睜睜看著白玉的靈識消散在自己的眼前。

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欺騙著樂與同自己成婚,可自己卻將她推向深淵。

樂與身形一僵,顫顫開口卻發不出聲音,她以為自己會哭會恨,但是實際上她卻格外的淡然,這種冠冕堂皇的藉口了塵居然還能說的出口。

冷笑的質問道:“並蒂蓮?阿姊?難道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她的藥罐子嗎!我也有血有肉,我也會怕會疼,我的真心難道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嗎!”

“了塵,你到底真的明白嗎?別自欺欺人了,你連我都騙不了,你真的能欺騙了自己的內心嗎?”樂與當真是傷心了,有些動怒的將手中的茶杯砸碎,怒吼道:“你既然認不清,那我告訴你,幾百年了,你的心還留著白玉上身哪裡!她沉睡在冰窖之中,你的心也跟著封在哪裡!”

“不是的,我現在喜歡的人是你”了塵像是被踩到痛處一般,急忙解釋道:“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行嗎?樂與,我現在愛的人是你”

他微顫的想將樂與抱緊懷中,兩人的心明明彼此貼的如此的近,但是樂與卻絲毫感受不到了塵心中的溫暖。

“是嗎?冰封住的心原來也會愛我呀”樂與將手貼在他的心臟,揚起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神情,仰著頭看著了塵說:“你敢對四海八荒發誓你愛我嗎?只要你敢我就相信你,像個傻子一樣相信你”

了塵片刻的木愣證明了一切。

樂與從了塵懷中退出,踉踉蹌蹌往屋外走去嘴裡喃喃自語:“我的使命就該如此嗎?我也想讓你愛我,可是你根本從來就沒愛過我,連欺騙我都不願意”

了塵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樂與從屋中出來便遇見夕鳳站在院子外,也不知曉她站了多久。

夕鳳強忍著眼眶微酸,緊緊的將樂與抱在自己的懷中,輕聲安慰道:“沒事,還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別和他們說,我想一個人靜靜”樂與的心再一次撕裂起來,這是自己最後的自尊心,她害怕連最後的體面都沒有。

樂與只覺得視線一片模糊,意識慢慢空白下去。

在夢中她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小說中的樂與一點點用刀劃開自己的胸膛將心頭血取出,無盡的疼痛伴隨著絕望席捲而來,壓的她喘不過氣,只能伴著無聲的嗚咽聲將血腥味一點點從喉嚨中壓下。

樂與一睜開眼便看見夕鳳用帕子一點點擦拭著自己額頭上的密汗,見樂與醒了夕鳳這才將心放回肚子裡。

一邊攪著湯藥一邊叨叨絮絮,樂與昏迷之後將她安頓好,夕鳳越想越氣衝回蓬萊仙島不顧任何禮儀廉恥,對著了塵便是一頓責罵。

了塵倒像是丟了魂似的隨夕鳳責罵,夕鳳有一種自己在罵木頭一樣的感覺,越想越氣正準備第二波責罵時,了塵開口了:“她會恨我嗎?”

這下子給夕鳳整迷茫半天沒憋出來一句話,一甩衣袖而去,問她幹什麼?有本事自己親口來問樂與呀,莫名其妙。

“你們倆終究橫著一條隔閡,那就是白玉上神,對於了塵來說白玉不僅有恩而且也有情,而你心中始終在和一個活死人比”這也是夕鳳最不想看見的一種情況,樂與一個活生生的仙君何必要和一個活死人比呢?

心中的苦澀難以壓制,樂與的心思被夕鳳點破,她一直在和一個活死人爭,心中一直存在僥倖,了塵在自欺欺人,她又何嘗不是呢?樂與回想這段日子總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偷走了白玉的生活,若是白玉還在這一切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只是一個看客罷了。

“你不願意的事沒有人能逼你,你又或是想不通那你便一直在我這裡待著”夕鳳嘆了一口氣,她多想勸樂與拔除情愛,可是她知曉樂與陷進去了,怎麼會心甘情願拔除呢?

樂與留宿與夕鳳這裡一天,她這一天不吃不喝光盯著一個地方看了良久。

等到傍晚來臨時,她掀開被子離開了夕鳳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