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與躺在床上轉輾反側,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塵站在煙火中的模樣,回憶起這段時間與他的點點滴滴。
她的心頭好像有一個羽毛輕輕撓著,惹得樂與抓耳撓腮。
樂與翻身下床,直衝了塵的屋子,一推開們就看見他坐定在蒲團前,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黑氣。
樂與熟門熟路的將手放在他的眉心,進入他的夢境。
大雪下了足足一尺厚,寒風陣陣裹挾著冰霜。
阿衡站在屋外直愣愣看向屋內景象,肩頭的雪早已積攢了薄薄一層。
只見一個俊俏無雙的男子與白玉下著棋,屋內青煙嫋嫋滿室光華,兩人宛如一對舉案齊眉的小夫妻。
阿衡不自覺中將手指掐入掌心之中,眉眼間隱隱露出幾分殺氣。
“阿衡,過來”白玉看見站在門外的阿衡便招呼著他進來。
阿衡夾著凜冽的寒風跨進屋內,屋內的溫暖卻並未化開他眼中的殺氣。
白玉站起身連忙將自己手中的湯婆子塞進阿衡的手中,話裡盡是關切:“這麼冷站外頭做甚”
與白玉對棋的男子放下棋子,倒了一杯溫茶遞給阿衡說:“瞧給你師傅擔心的”
阿衡並未接下茶杯而是自顧自的坐在白玉坐過的位置,話裡雖聽起來平淡但語氣仍有些不善:“柳顏上神今日倒是很有閒情雅緻,都過了晌午了還未回去,要不留下來吃個晚膳?”
柳顏倒聽出阿衡語氣中的不善,怕觸了白玉唯一弟子的黴頭,便起身告辭。
白玉本想規勸幾句,卻被柳顏搖頭制止,白玉看著阿衡還像個孩童般便不再多言。
看著柳顏離去的背影,阿衡沉悶的開口問:“師傅你當真日後要與他結為道侶?”
白玉則倒了一杯新的溫茶遞給阿衡反問道:“有何不妥嗎?”
阿衡心裡百感交集,卻說不出一句話,半天之嘟囔了一句:“我不喜他”
“不喜他什麼?”白玉則耐著性子一點一點詢問起來,“你若言之有理,我倒可以好好考慮一番”白玉眼中盡是逗弄小孩的神色。
阿衡卻不敢看白玉的眼睛,迴避著目光說:“不喜他看你的眼神”那眼神彷彿能將別人溺死在他的柔情蜜意中。
白玉摸著阿衡的頭頂,還以為他在鬧什麼小脾氣,一點點解釋道:“我與他的婚姻是天道所定,沒有人能改變”
“若是我能改變呢?”阿衡突然抬起眼睛對上白玉的眼睛,一把抓住白玉的手臂,一字一句問:“我若強到足以改變天道呢?那你還會嫁給他嗎?”
“阿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白玉第一次看著自己一直以來扶養長大的弟子竟有些陌生,那一刻好像他不在是自己記憶中那個想吃糖畫的孩童。
白玉奮力抽出自己的手臂,背過身看著窗外的雪景,“今日這話我便當從來沒聽過,天道自有天道的道理,強行改變只會遭受懲罰”
“我若喜歡你呢?我若不願意你嫁給他呢?”阿衡語氣中帶著哀求問:“你還會嫁給他嗎?”
“出去”白玉背對著阿衡,不肯繼續這個話題。
“師傅!”阿衡想去抓白玉的衣角,卻被白玉躲開。
阿衡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屋子。
樂與站在一旁看著白玉背過去的眼中盡是震驚。
恐怕她也沒料到,自己一手培養長大的孩童竟然對自己還有這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