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總不能真等浩劫來臨,生靈塗炭!”唐幼魚覺得既然那個青年仙人有辦法,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竟然還能閉關這麼久。

胡天陽卻道:“也不是沒有辦法,我記得我大哥說過,每當皇權更迭時,尤其當皇帝遇到危險時,那青年仙人是有感應的。”

“皇權更迭、皇帝遇險,這還不容易麼?”唐幼魚不懷好意地道,“只要能讓那仙人出關,找出解決滅世浩劫的辦法,我想皇帝也不會介意吧。”

畢竟浩劫之下,誰都不可能倖免於難,皇帝也不例外。

關於這個麼,胡天陽覺得可以和大哥提一下。

若真能解決浩劫的事,皇帝應該會配合吧。

除了告知他們關於浩劫一事,還有就是姜煜修仙者的身份,可不可以告知胡風陽?

胡天風覺得憑姜煜的武力值,可以在解決浩劫一事上發揮很大作用。

姜煜雖然是外界域之人,但只要他還在這方世界,若有浩劫來臨,也是逃不掉的。

與其與此,不如光明正大與東陵皇朝合作,這於東陵和他自己都有好處。

唐幼魚覺得胡天風說得有幾分道理,但也存在一些隱患,就怕有些人因此對姜煜起了算計之心,這就需要將知情人控制在一定範圍。

這個事情最好他自己拿主意,不管做什麼決定,她都可以理解。

姜煜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弊,略做思考後,同意了。

若是這方世界真有崩塌的危險,而自己又暫時無法離開,那麼與當權者合作共同維護方世界的穩定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且這方世界又與上界之人有牽扯,說不定能因此找到離開此界的方法。

胡天陽要談的事情已經有了定論,唐幼魚又問了姜煜那個邪修的事。

萬有亮現在遺失了大部分記憶,腦子一直混混沌沌的,也無法使用採補之術,每天只待在住處打坐運功,試圖恢復記憶。

武定侯的人再次找他時,但萬有亮已經不記得他們,雙方自然話不投機。

武定侯的人也發覺了萬有亮的異常,得出的結論與萬有亮差不多,可能是練功時走火入魔,導致記憶出了差子。

那麼雙方合作的事就不好與他談了,因為許多事他都記不得了,只能再透過其他方式聯絡殘陽穀那麼了。

姜煜和倉羽並沒有阻止他們,殘陽穀離雲城這麼遠,而距離他們與武定侯約定進皇陵的日子已經很近了,說不定萬有亮的那些師兄弟和師傅會一起過來,若是能將他們引過來一網打盡能省好多事。

只是當初萬有亮說他有個師兄弟在他後面會來,也一直沒見到人,不知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不過他們到來之後肯定會與萬有亮聯絡,是以他們一直也沒有放鬆對萬有亮的盯梢。

胡天陽見事情談妥就要與自己哥哥聯絡,想引薦姜煜與他見面。

說不定皇帝也要召見。

臨走之時,又被唐幼魚拉住。

“胡叔,你藏得可真夠深的。有武陽侯這麼一個哥哥,竟沒透露一絲口風。我外祖知道你的身份嗎?”

胡天陽苦笑著點頭,若不是清楚他的身份,怎麼會將他留下。

唐老太爺可不是那種糊塗之人。

他就知道坦誠自己身份後,會遭到唐幼魚的盤問,只好半真半假地道,他雖出身侯府,但自幼在在外拜師習武,他不習慣與那麼世家子弟往來,一直想著闖蕩江湖,後來被人所傷,傷勢嚴重,性命垂危,是唐老太爺出手救了他一命,他為報唐老太爺救命之恩,最後決定留在唐家做護衛保護唐幼魚。

唐幼魚聞言,並沒有表示什麼,只直直地盯著胡天陽,將胡天陽盯得心裡直發毛。

他就知道這小祖宗不好打發,不過他說得也是實話,只是隱瞞了一些事情。事情的真相是,當年胡天陽孤身一人勇蕩江湖,因閱歷淺薄,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就四處樹敵,從而引來算計,性命垂危,而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他大哥胡風陽知道靖王就是被一名隱士神醫救治好的,只是這件事對外保密,他也不知道神醫的身份,情急之下就求到了皇帝那裡,皇帝徵詢過靖王和唐老太爺的意思後,提出胡天陽傷好之後,必須留在唐家護衛唐幼魚,胡天陽答應後,唐老太爺才幫胡天陽醫治的。

唐幼魚沒有三歲之前的記憶,家裡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並不清楚,且外祖父對一些事三緘其口,她知道外祖父有事瞞著自己,但她從不多問,她又不是真正的幼兒,知道有些事,大人不說定有大人的道理,沒必要追根究底,反正外祖不會害自己。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看來,外祖外瞞著的事,胡叔也知道。

唐幼魚端著一張臉盯了胡天陽半晌,忽而莞爾一笑,“我怎麼覺得胡叔有點心虛呢!你心裡肯定還有事。不過你不想說,就不說吧。行了,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吧,我要複習功課了。”

唐幼魚擺擺手,將胡天陽和姜煜都打發了。

胡天陽隱隱鬆了口氣,

他知道唐幼魚猜到自己有所隱瞞,可沒得到上面的命令,有些事他也不能往外說,不過,看皇帝的意思,那些事也不會隱瞞多久了。

此刻皇宮中也不平靜。

皇帝司馬洋感覺自己要被長子給氣死了。

他怎麼就生了那麼固執個兒子呢,跟頭犟牛似的。

皇帝與靖王一個坐一個站,父子倆就這麼僵持在御書房,服侍的宮女太監都被趕了出去,門口由皇帝的貼身大太監把守著。

“這場浩劫避無可避,若是她的迴歸能幫這方世界躲過這次浩劫,為什麼不能讓她認祖歸宗呢?做東陵的公主,甚至將來的女帝,難道比不上做一個採藥女?”

真搞不懂這個兒子腦子裡都在想什麼,自己都已經許諾了,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難道在他心裡自己這個父皇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再說,做一個有權有勢的人,不比做一個普通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