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臨海商界新一代的年輕領袖,焦不凡的履歷堪稱傳奇。

和一般別的商業鉅子多少會有一些家族底蘊傳承,經由此而一步步發家崛起不同,焦不凡是純粹的白手起家。

他是臨海人,出身在臨海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但是接受的教育很少。

高中的時候焦不凡就因為一場意外而輟學,然後便直接進入社會,從一開始最底層的工廠打工人做起,然後一路把握時機,不斷創造奇蹟。

到現在,短短二三十年之間,焦不凡已經從一個高中輟學的普通不良少年,變成了臨海市首屈一指的大企業家。

以他名字命名的“繁盛集團”估值超過千億,乃是臨海千億集團俱樂部中唯一的新興豪強,其它的那些,基本上都是臨海市本地傳承百年的老牌豪門家族。

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緣故,焦不凡才可以以不到五十歲的年紀,擁有角逐臨海市商業聯合會會長之職的資質,而且在所有候選人當中,他成功的機率呼聲還都是最大的。

陳琰遠遠的看著彷彿宇宙中心一般的焦不凡,心底暗自想到:“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不是也能夠一樣白手起家,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這樣的大老闆,大人物。”

心底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沒有多想。

吳悅目光一閃,隨即道:“走,別讓焦不凡看到我,這傢伙眼尖得很。”

一邊說著,吳悅一邊拉起陳琰的手就往展會後面走。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躲到了展會外面的露天花園當中,這邊這會兒果然一個人都沒有。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吳悅以手托腮,滿臉都是沉思的顏色。

陳琰知道接下來的拍賣會不容易,她應該要好好想想到時候用什麼樣的策略。

之前本來是想先找到熊太初,打探一下她的口風,透過她來提前知曉焦不凡對《乾隆秋獵圖》下手的意圖是怎麼樣的。

可是熊太初當時也還沒有完全確認《乾隆秋獵圖》的情況,還需要再看一下才行。

展會這邊先前就擺在現場的《乾隆秋獵圖》作為今晚拍賣的主角,已經提前被收了起來,要等到拍賣開始之後才會再度拿出來。

普通人當然無法再接觸到,但是作為焦不凡親自邀請來的鑑定大師,熊太初卻可以在保管處看。

或許熊太初沒有跟著焦不凡一起來到會場,就是還在鑑定《乾隆秋獵圖》。

陳琰心裡念頭連轉,沒有發出聲音打擾到吳悅的思索,正當他有些百無聊賴的時候,從空中花園的入口那邊忽然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破展覽而已,不知道老頭子是不是瘋了,非得逼著我來,有毛病。”

“聶少你就別不高興了,待會兒咱們找個機會先溜不就行了,晚上我已經安排好了,全都是新鮮貨,保準讓你滿意!”

說話的是兩個人,一個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而另外一個,則是充滿了猥瑣。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聶少聽到後面那人的話之後,又開口問道:“真的?都是什麼貨色?”

“全都是臨海大學剛剛入學的女大學生,嫩得很!”那個猥瑣的聲音又說道。

“女大學生?沒什麼意思,都玩兒膩了!”

顯然這位“聶少”對所謂的新大學生沒有什麼興趣,語氣淡淡的說道。

那猥瑣男人隨即便道:“別啊聶少,這次的跟之前的不一樣,真的全都是極品,不信到時候你見了就知道了。”

兩人一邊說著,聲音卻是離陳琰他們這邊越來越近。

猥瑣男的話音落下之後,陳琰一抬頭,就看到兩個看起來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好出現在眼中。

“嗯,什麼人,你們在這兒幹嘛?”

在陳琰看到兩人的時候,這兩人也同時看到了他們。

那個聶少的目光落在吳悅身上的時候,眼底立刻閃過一絲驚豔之色,那種貪婪的神情更是絲毫不加掩飾。

一把拉住了旁邊的猥瑣男,聶少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兩位是來參加展會的吧,怎麼不在裡面,在這兒躲著,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聶家大少爺聶楚生,不知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怎麼稱呼呀?”

聶少上來先是自報家門,臉上笑容在他說到“聶家大少爺”的時候,也明顯表現出了傲然之色。

顯然,在臨海,聶家的名頭應該是很大的。

估計他光是靠著聶家大少爺的這個頭銜,應該也是誆騙了不少的“無知少女”。

只不過以往或許無往而不利的招式,這回卻是註定要吃癟了,因為他一番自信發言之後,陳琰旁邊的吳悅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冷冷的開口。

“什麼孽畜孽畜生的,我管你是不是一家的畜牲,滾遠一點,別打擾我想事情!”

聽到吳悅如此毫不留情的話,聶楚生的臉色當即就陰沉了下來。

他的名字其實一直是他心底的一個暗痛,明裡暗裡的不知道被多少人拿來取笑,可是他老子當年就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而且這麼多年以來,他雖然多次奮力抗爭,卻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甚至老頭子還以“膽敢私自改名字就取消他繼承權”為威脅,搞得聶楚生心裡雖然極度不滿,卻也不敢真的去改,只能夠認命。

雖然是這樣,但是在臨海,還是從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直接提這個事兒的。

大部分見到他,都會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聶少”。

頭一回人被人當面罵畜牲,還是個女人,聶楚生心中的怒火自然瞬間升騰而起。

跟在聶楚生身邊的那個猥瑣男狗腿子當然知道自己家主人忌諱什麼,也是立馬跳出來道:“混賬東西,敢罵聶少,活得不耐煩了是吧?還不趕快給聶少跪下磕頭道歉,再主動陪聶少一晚,好好服侍一番,把聶少伺候舒服了,說不定聶少寬宏大量,還可以原諒你!”

“畜牲就是畜牲,聽不懂人話,真是晦氣!”

吳悅站起身,目光冷冷的看著聶楚生和他身邊的狗腿子,一臉嫌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