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關鍵在於,熊太初對《乾隆秋獵圖》的態度是怎麼樣的。
就算最終真的認定,這幅畫就是真的,至少吳悅也需要先知道這個訊息,才好早做準備。
心裡想著,便直接問道:“明叔,你知道熊老住在什麼地方嗎?”
“熊老是焦不凡請來的,所有的行程安排都是繁盛集團那邊做的,從人到臨海直到現在,統共也就露了一面,還是去看《乾隆秋獵圖》。”
聞言明遠博稍稍搖頭道:“焦不凡這個人向來做事都是十分謹慎小心,滴水不漏,他這次花這麼大的功夫代價,不遠千里把人請來,不到最後時刻,肯定是不會讓外人見到的。”
“臨海就這麼大,總歸是有辦法的,我就不信他能把人藏到天上去!”
眼中光芒一閃,吳悅倒是態度十分的堅決。
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雖然看起來很倉促,可也說不準是最佳時機。
畢竟已經臨近拍賣會開始,焦不凡就算一開始把熊太初藏得嚴嚴實實的,都到這種時候,可能會稍微放鬆警惕。
吳悅知道明遠博不會騙她,既然說了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
繼續留在這兒也是白白浪費時間,不如想想別的辦法。
於是便直接起身,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準備帶著陳琰離開,自己再想辦法。
臨到門口,明遠博又忽然開口道:“小悅,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這邊再想辦法幫你問問,看看有沒有機會,有訊息的話再通知你。”
“好,謝謝明叔,那我們先走了,等拍賣會結束之後我再去拜訪您。”
點了點頭,吳悅說著,拉著陳琰的手就往外面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明遠博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寫的字,拿起桌上的毛筆,想了一下,又將之放下,對旁邊的侍女說道:“把我手機拿過來一下。”
侍女將手機遞給明遠博,他接過電話之後,開啟撥通了出去。
“喂,溫老,我遠博,聽說熊老今天拍賣會結束之後,明天就會回燕京了,他老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您看能不能以古董協會的名義請他跟大家見一面,也讓大家夥兒儘儘地主之誼嘛,焦不凡都把人藏了這麼多天了,總不能老霸佔著熊老不放啊。”
“行,那我等您的信兒。”
結束通話電話,明遠博眼中光芒一閃,隨即起身道:“讓他們備車,我回去一趟。”
另外一邊,吳悅帶著陳琰從俱樂部出來,兩人上了車。
陳琰看著吳悅臉上神情變化,想了一下還是問道:“吳總,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先去商貿中心,《乾隆秋獵圖》就放在那兒,找不找得到熊太初再說,你先看看畫對不對。”眼睛一眯,吳悅隨即說道。
跟著車子啟動,一路拉著他們往臨海商貿中心而來。
臨海商貿中心不只是臨海市商業核心所在,同時也是臨海本地的地標性建築之一,就在市中心。
從觀潮俱樂部出來,到商貿中心的距離也不遠,所以沒花多少時間。
路上吳悅又給老六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在臨海這邊有沒有人可以調動起來的。
老六表示有些朋友在臨海,但是需要時間聯絡,而且找人辦事的話,也需要花一點錢。
吳悅當然立即同意,總之花錢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儘快找到熊太初住在什麼地方。
來到商貿大廈,兩人從車上下來,司機小李去把車停到地下停車場等著,吳悅和陳琰則是直接進去。
或許是因為正在舉辦展會的原因,商貿大廈里人非常多,兩人走到電梯口,在外面排了好一會兒隊才上了電梯,一路直達頂樓。
到了頂樓從電梯下來,往商業聯合會會員活動中心走。
在門口,兩人便被安保給攔了下來,整個商貿中心別的地方都可以隨意進出,只有這裡,必須要有邀請函,並且是邀請名單上的人才可以進入其中。
這倒也是無可厚非,畢竟現在在這裡面可是存放著不少價值連城的寶貝的。
除了真假暫時還未確定的《乾隆秋獵圖》之外,其它還有別的古董展品放在裡面,要是什麼人都能隨意進出的話,萬一出了什麼問題,責任是誰也擔不起的。
吳悅從包裡拿出了自己的邀請函,同時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安保查證過後便放他們進去。
進門之後,她便直接對陳琰說道:“《乾隆秋獵圖》在那邊,我去辦手續,你直接過去先看看,我馬上就過來。”
點了點頭,陳琰說道:“好。”
接著兩人便是分頭行動,吳悅去找展會主辦方辦理鑑定《乾隆秋獵圖》的手續,而陳琰則是直接向著擺放秋獵圖的展臺走過來。
作為這場展覽的主角之一,《乾隆秋獵圖》就擺在展會最中間現眼的位置,不難找。
雖然圖放在這兒,只要有手續,都可以近距離的進行鑑賞,不過在外圍還是有專人進行看管。
沒有手續的,就只能站在距離畫大約兩米的位置看。
陳琰當然老老實實的站在警戒線之外,目光看著完全展開的《乾隆秋獵圖》,眼中光芒不斷閃爍。
神奇手指對古董的鑑定,首先就需要先觸碰到鑑定物。
現在不能靠過去,當然只能作罷,他便先用透視眼看看圖裡面有沒有其它的東西隱藏的。
看了一會兒,確認這就是一副古畫,畫本身沒有隱藏有畫中畫,卷軸之類的也都沒有問題,陳琰這才收起了透視眼,接下來就只有等吳悅帶著手續過來了。
好在吳悅辦手續十分順利,沒一會兒的功夫就過來了。
把手續拿給負責看守的人確認了一下,兩人這才跨過警戒線,來到《乾隆秋獵圖》的近處。
吳悅本身也是古董世家出身,而且吳家在書畫一類上經營頗深,有獨到的經驗和鑑定方式,她從小耳讀目染,自然也懂不少。
靠近《乾隆秋獵圖》看了一會兒,她的眉頭便忍不住皺了起來。
轉過臉,看向陳琰道:“你覺得怎麼樣,我看著,好像沒有問題,畫紙畫軸,甚至畫法都是乾隆年的特點。”
“畫沒有問題,不過是不是真的,我還需要再看看。”
陳琰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週圍守著的安保。
確認沒有人在盯著他,這才悄無聲息的上手觸碰了一下畫面,緊接著畫的資訊便在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