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曉行夜宿,入得荒山古嶺,越發人煙稀少,荒涼可怖。

路上有三人。

先鋒軍郝南帶著雙胞胎姐妹打探訊息。

忽然間,河邊大風呼嘯,山上群鳥悲鳴盤旋而飛,樹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腥臭之氣?

一村口處,路邊一古碑寫著:蜮山。

郝南拿出來【荒古·蠻神札】一瞧:

有蜮山者,有蜮民之國,桑姓,食黍,射蜮是食。有人方扞弓射黃蛇,名曰蜮人。

“蜮民之國了麼?”

忽然間。

村頭,一株珍貴參天大松樹下,前面人影綽綽,有山人在頂牛。

“你瞅啥?”

“瞅你咋的?”

“不服是吧?老子削你!”

“你削,有卵蛋,你就動手試試,看裡尹不弄死你。”

“哼,你仗著村長就了不起啊,王八蛋狗屎,陰險狡詐的臭驢屎。”

走近聽到村裡人議論方知一個叫彪子,一個叫驢弜。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子人有點傻,沒一點點心機,傻頭傻腦愛衝動。

他直指寡居於村東的一秦女茅草屋道:“驢弜,俺知道,你害死了秦嫂嫂丈夫,霸佔了她。”

一臉似乎踩踏過的長面驢弜跳起來,臉色漲紫:“你坨狗屎,你有什麼證據?你若無證明,我讓祭司將你沉河。”

“彪子,你亂說什麼。”他娘聽到爭吵,趕緊拉著他。

“我沒有亂說,我聽到了他和村長喝酒時嘀咕,說玩的好高興的。。”

這時候,有一個背手的老頭子走過來:“彪子,你牛什麼牛?”

他那「鞋拔子」的麻臉上,五官存在挪位長歪情況,豎眉瞪眼的,一雙鼠目,滿是陰兇狡獪的表情。

“你是不是嫌命長了?臥槽泥馬,居然誣陷本里尹?你想綁石沉河祭‘鼈神’?”

老頭的那兩揪山羊鬍一跳一跳,看起來很奸惡,他的綠豆小眼中透露出一抹陰險和狠辣。

他說話時語氣很輕,但語氣中卻流露出一種威脅和險惡。

“你,我……”這個彪子男人,平素一向老實憨厚,話少木訥,屬於三腳踹不出半個屁來的主兒。

性格憨憨的,木,悶,以致年過三十五,還單著耍著一條光棍,3兄弟死剩下他與老孃,正所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但是也害怕這沉河祭神。

他退縮了。

熟知,樹欲靜而風不止,這時候,一個嘴角歪歪扭扭,嘴唇上有一粒肉痦子,上面還有一條長長的黑鬚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桀桀桀桀……”怪笑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他的笑聲聽起來很刺耳,像是金屬摩擦玻璃般的聲音,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仔細一看,他的一對眼睛:竟然是惡魔之眼:山羊的眼睛!

若然說動物中,有那一種眼睛認真看的時候,會讓人打心眼裡冒出冷汗,極度恐慌的一筆就是山羊之眼。

不相信,你能定眼看幾分鐘,這魔目簡單就是來自地獄。

山羊的鞏膜是淺色,這就凸顯了它那奇特的矩形瞳孔了。

山羊那空洞、無辜的雙眼,那種非常非常詭異的感覺,會令你喉嚨發緊、兩肋發虛,心臟超負荷,一秒鐘不跳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郝南看到了他的雙目是……甚至是灰白色...

沒有眼珠子的!

而山羊的骷髏頭也被賦予種種暗黑和神秘色彩,每個部落牆壁上,少不了這鐘裝飾品,這是其他動物所不曾有過的“待遇”。

這個人...就是陽光下的大凶惡魔。

祭司來了。

“祭司大人……”

村民紛紛打招呼。

陸祭司大人高傲做派點點頭,他的嘴角微微一牽扯:“吾聞有水妖作崇,村裡人喝了之後,不少男人生病。”

一個村民雙目充滿恐懼說:“祭司大人,我見過,哪個巨型怪物妖獸,高達十四五丈,名曰山都。

有點貌似人形,赤身裸體,不掛一絲,見人就入水入林逃跑。

此嬌獸亦分男女,能發嬈聲相互呼喚交流,通常夜間出沒,猶如那個鬼鬼怪魑魅魍魎。”

陸祭司大人掃把眉一挑:“那可怕水貨,名字叫蜮,似鼈(通“鱉”),即是我們平時見到“三足王八”差不多。

能含沙射人。

噗!

沙石入肉,人即頭痛。

汙了河水,人喝了,就會開始打擺子,發燒發熱。

稍遲點醫治,一準兒完蛋。”

“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作妖,出來奪魄害人,就是有人犯了禁忌。”

“什麼人犯了禁忌?這可怎麼辦呀?”村民臉色煞白,大吃一驚。

怪力亂神,越鬧越玄乎。

“桀桀!”

這祭司又笑了,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話語中充滿了欺騙和謊言,讓人不得不警惕、懷疑他的真實目的性。

“這個是蜮?蜮山的害人蟲,又名短狐、水狐、水弩、射工。形狀像鱉,有三足。含沙射影成語出來傳說的動物。”

郝南撫摸著下巴:“人心惶惶,真是鬼蜮伎倆!”

小待女花休,花盡兩姊妹揹著‘碧水琴瑟’,一臉乖巧純真,性格溫暖與柔軟,甜美簡約的問:“小司農哥哥,真有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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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人妖殊途,有時候,好難分出來。”郝南不置可否,繼續看好戲。

“別急別急,待吾問一下天神。”陸祭司大人拿出來條碧綠的蓍草捏在手上:“神草,神草,請指出來禍胎所在地。”

說也神奇,蓍草頓時變黃了,從中間折斷,草尾指著一人。

這個彪子見罷,當場軟了腿,給跪了:“祭司大人,我不是,不是我……”

鞋拔子裡尹大喝一聲:“木頭,大焦,抓住他……”

“不是我兒,你們放手……”彪子他孃親當場哭哭啼啼。

陸祭司大人裝模作樣跳了幾下道:“生病的原因就有男女在一條河中洗澡,而且狎暱行亂,女子主動,佔了上風(或許是女上位呢?),那淫亂了的元氣,便引起了這個蜮淫穢兇性,暴起傷人。”

“姦夫出來了,還有一個淫婦,等吾再做一法找她出來。”只見他瘋瘋癲癲舞舞乍乍作起了與神溝通的仙法。

驀地,雙目圓瞪,精光四射出來三尺有餘,相當唬人。

他猛的將手一抬,直指寡居村東的那秦女之屋子:“寡居村東的那秦姓女子,就是與彪子“同川而浴”,進而情雲布雨、交媾合體,汙水弄髒聖河也!”

陸祭司大人沉聲道:“男女同川而浴,生鬼蜮。此女,乃鬼蜮之本源之罪魁禍首。”

驢弜三角眼一動:“還不快抓來殺了她,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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