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暫且信你的話。”白重冷冷的道。

“開門!”

安靜的等待了一會,白相往前一趴,陷入了昏迷。

過了許久,她悠悠轉醒,然而醒了和沒醒沒有太大的區分,眼前永遠是黑的。

“白師兄~白師兄~”

“白師兄?”

白相感覺自己的腦子昏沉沉的,還以為是幻聽,好一陣才聽清,原來是李小牛在叫她。

“師弟有事?”

不遠處的牢房中,李小牛聽見白相的回應,總算安了心,“沒事沒事,只是久聽不見白師兄說話,有些擔心師兄。”

“不必擔心,我剛剛只是休息一會。”白相道。

強撐著說完話,後續李小牛又說了什麼,她沒再仔細聽,只自顧自的算了算白重去鼠神山下的小河,尋找洞穴和往返至少一個月的時間才行。

應該足以等到隋仙歸來吧。

如今連後背都是傷,白相已經不能靠牆坐著了,想休息只有趴著,頭髮還披散著,看起來實在有些悽慘。

其實她剛剛可以用玄冰凍住白重的,可她仍舊這樣受下了兩鞭子,除了不想暴露實力和拖延時間等隋仙外,還有怕儲物袋被搶走的想法。

她這儲物袋可有不少好東西,沒了一樣兒都要心疼死的,更不要說會被全部拿走。

至於為何沒有被收走儲物袋,白相自己有點猜測,比如,可能白重沒想到自己拜入了崑崙山,以為她只是個小散修。

這是很正常的推斷,畢竟白相自那河裡逃出來也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得到修行之法已算不易,怎麼可能想到她這麼快就入了大宗門。

而散修一向貧窮,就像丁吠那般,儲物袋裡就一點點靈石和妖獸食物,收不收儲物袋的,反正等被奪了靈根後,儲物袋也不是你的了。

再有就是,他們急於抓自己,又碰見白重,忘了收儲物袋,這也是有可能的。

為了防止他們想起她的儲物袋,剛才她還把儲物袋偷偷藏到了牢房角落,用枯草蓋住,對於沒有靈識的練氣期來說,這樣就足夠隱瞞住了。

幸好那香味還有補充靈力的作用,白相不斷的用玄冰敷在傷口上,然而只有止疼的作用,要想恢復好,還是需要療傷的丹藥。

如果是主修木行的修士,此刻就可以用自己的靈力療傷。

其實水行也可以,只是木行的療傷術法效果會更好好,然而白相也沒學過。

雖然她早就能控制靈力中有沒有玄冥真水的特性,這隻在她用出術法的一念之間,其實她是可以學療傷術法的。

只是現在環境太黑了,就算掏出水行術法大全,她也看不到上面的內容,根本學不了。

此時她真的無比後悔自己沒學治療術。

另一個牢房並不是單獨的牢房,裡面關著二十多個人,有位青年滿身傷口,正被人用治療術照著,觀其表情感覺並不是那麼痛,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天生能忍痛。

治療這青年的人是位水木火三行雜靈根的修士,且修習過治療術,也不只是為這個青年治療,看在共患難的情分上經常為同牢有傷的人治療。

然而每次療完傷,下次還會再受傷,這些賀家子弟一有什麼不順心的就來這裡打人。

想到這青年之前被打的鬼哭狼嚎,此刻的李小牛就想到白師兄之前無論他怎麼叫都不理的事,心中懷疑白師兄也被打了,想到這裡,他就很佩服,賀家人打人的手法是先暫時封住他們的靈力,然後再上各種刑具,沒修過煅體訣的修士就相當於肉體凡胎,白師兄要多麼能忍痛才能達到一聲痛呼都沒有的境界!

李小牛自認自己已經是最能忍痛的人了,被打時卻仍會悶哼出聲,絕對做不到像白師兄那樣。

“你的那位師兄是什麼人,能不能救咱們出去?”施展著治療術的這位修士忽然看向李小牛。

李小牛哪敢替白師兄先應下,何況現在很明顯連白師兄也是被抓進來的,所以他只道:“我那師兄也是被抓進來的,怎麼救得了人呢。”

“也是。”治療術修士點點頭,也不失望,繼續治療受傷的青年。

李小牛默默望向白師兄所在的牢房方向,心裡祈禱著上善真君能發現自己的徒弟丟了…

這邊牢房說的話,白相都能聽見,越是黑暗看不見,耳朵就越是靈敏,就像剛進來時連李小牛說夢話都能聽到一清二楚。

只是白相併沒有精力多說話,許多傷都是後反勁兒,她這個鞭子抽的就是。

畢竟是刮掉皮肉的兩鞭,時間一長,連玄冰都無法徹底止痛了。

白相從地上摸索到之前被鞭子牽連掉的發冠,重新將頭髮束起,安靜等待著隋仙的訊息。

這期間,其他牢房不時傳來慘叫聲,很少閒聊,所有人都沒什麼心情。

整個空間法陣既壓抑又黑暗,沒有人抱著能逃出去的希望,只有遲早被奪走靈根的絕望。

日復一日,若非契約精血還有感應,白相都要忘了隋仙了。就在她心中怒罵隋仙不靠譜時,契約精血終於動了兩下!

白相心中激動,趕緊控制精血回應了兩下。

她以為這就算結束了,沒想到那邊的隋仙竟然又回了兩下。可惜白相的修為境界還不夠,不能透過契約精血傳話,光這麼控制精血跳動,一妖一人很難明白對方的意思。

契約精血忽然劇烈的不停跳動起來,似乎在催促著什麼。

白相想了半晌,忽然明白了。

黑暗中,她終於出聲,悠悠嘆道:“在這裡待著真的很無聊啊。”

“確實很無聊,白師兄需要師弟陪著說說話嗎?”李小牛立刻接話道。

白相笑了一聲,道:“說說話有什麼用,我想出去。”

李小牛默了,誰不想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呢,可是想歸想,完全做不到就只是個白日夢而已。

“你不想出去?”白相問道。

“我想,可是…”李小牛的話被打斷。

和李小牛同牢的那個青年此刻一身傷已經早好了,聞言忽然道:“白道友是知道怎麼出去嗎?”

“我確實有辦法,但是你們要跟著我向鼠神祈願…”白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哈哈大笑聲給打斷了。

大笑的人卻是那位水木火三靈根會治療術的修士。

治療術修士道:“你如果有辦法,那又為何和我們一樣被關了這麼許多天,向鼠神祈願?哈哈哈哈,你既信鼠神,想必自己早在心中不知祈願了多少次,真有用的話,你早出去了!”

白相無視了此人的話,只道:“祈願與否是你們的自由,反正最壞的結果也只是保持原樣,出不去罷了,祈個願又不會缺塊肉。”

“樂意向鼠神祈願的隨我一起!”

“白相願以一根頭髮為貢,祈願鼠神能助我脫離此地!”

李小牛不知道他這白師兄是在搞什麼鬼,但此刻他願意相信,甚至心中為白師兄找補,猜白師兄是知道了這空間法陣的破解秘訣,而秘訣可能就是祈願鼠神。

有人帶頭用一根頭髮為貢品,願意試一把的人也有樣學樣,都用頭髮當貢品。

只有一人不同,就是那位剛剛傷好的青年,因為他是個光頭,最後他想了又想,只能以一顆靈石當貢品用來祈願。

眾人祈願聲剛落,下一刻,整個黑暗的空間出現無數閃爍著光芒的裂縫,猶如黑色的鏡子被打碎,光明重現。

所有人驚喜的看著這一幕,哪怕被光刺得眼睛流淚。

因為光明是那麼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