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朝歌拉著冷芙蓉就在地上盤膝坐下,又是將傻愣愣的冷瀟然抱起,檢查了一下他的身上,是否可有受傷。

冷烈承和冷芙蓉對於朝歌的這一番言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只是朝歌竟是無意間瞥見,冷烈承看著自己的眼神,似多了幾分的探究和懷疑。

她心下咯噔了一下,但沒有打算去刻意學曾經的原主。

她就是她,用不著偽裝。

反正到時候將幾小隻送去了西林縣,他們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大姐,我發現你不一樣了。”

冷烈承果不其然,還是懷疑的開口了。

“是嗎?

以前我的身份,自然是那樣的性格。

而現在我們是姐弟,我當然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現在我們離開耀縣才一百多里,根本沒到安全的地方,你們更是不要露出了馬腳。

你們現在也不是少爺和小姐了,你們只是難民,明白了嗎?”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

大姐你消失後再回來,怎麼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害得我和大弟私下還說,你是不是被掉包了呢?”

冷芙蓉單純的口出直言,而朝歌聽得心裡卻是咯噔了一下。

好在她早已準備好了理由,反正就是騙三個小孩子,應該是沒問題的。

冷烈承聽到冷芙蓉的話,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似乎那小眼神中在埋怨她怎麼這麼蠢,竟然將這話都說出來了。

“大姐,這外面的人都那麼壞嗎?

為什麼一個老婆子可以那樣,她罵的話實在難聽至極,是我從未聽過的汙言穢語。”

不知道是為了緩和尷尬,還是轉移話題,冷烈承再一次的將話題帶到了那祖孫二人身上。

“你們記住一句話,兇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大家都是在逃難,他們是為了活著。

而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什麼都不怕,大不了和他們拼了。

以後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很多,你們記住,護住小弟,照顧好自己,剩下的交給大姐就是。”

“大姐,等我身體好了,我會護著你們的。”

冷烈承冷沉的小臉上一陣的堅定,此時的他內心真的無比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會在這個時候生病。

“好,等你身體好了,你的武力值打跑幾個壞人完全沒問題,我們相信你。”

得到朝歌的肯定,冷烈承清冷的臉上稍稍舒展了眉頭。

“大姐,你說的對。

這不是我們以前的家了,外面什麼人什麼貨色都有,我們 要學會適應。”

又是趁此機會教了一些姐弟三人人間煙火的事後,這野雞肉總算是全部進了他們的肚子。

與其留著,不如吃到肚子裡,比什麼都踏實。

短短一天,大家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受到了不小的摧殘,特別是在吃飽後,冷芙蓉和冷瀟然沒一會兒就抵不過睏意和疲憊,渾渾噩噩的倒在了乾草上睡了過去。

而為了明日上山,朝歌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趁著現在她值夜,她正好能把那些藤條編成揹簍。

到時候從空間中取東西時,就能有個遮擋的地方,也免得今晚野雞忽然撞她懷裡的事情再次發生。

“你個好心的,看見沒?

人家吃雞,一根雞毛都沒給你送來,你還那樣全心全意帶著村民幫她?

你那傻兒子跟你一個德行,居然還幫他們砍藤條,這都趕了一天的路,他就不知道歇歇嗎?

簡直是要氣死老孃了!”

這邊,東叔的媳婦兒張淑芬一邊整理著揹簍裡的鍋碗瓢盆,見識過朝歌的彪悍後,對朝歌獨自吃雞的行為,心裡更是不滿,壓低了聲音對著她男人,就是一陣絮絮叨叨,滿肚子的怒火。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閉嘴吧你!”

聽到媳婦唸叨,東叔壓低了聲音就是朝著張淑芬低聲警告道。

“呵,我只知道我們一家四口好幾個月沒吃過一口肉了!

你瞧你那傻兒子,又是給人拾到柴火,又是給人家砍藤條,剛剛居然還揮斧頭想幫人家殺人護雞了!

我倒是想看看這樣大亂的環境下,你們爺兒兩個會不會好心有好報?

要不是看朝歌毀容是個醜八怪,我都會認為你們爺兒倆個被她給迷住了呢!”

“你懂個屁啊,你就沒看出來嗎?

那幾個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孩子,就算那小鴿子毀容了,但氣質也是不凡。

她的弟弟妹妹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雖然穿得髒兮兮的,但那衣服的面料還有繡花和他們的言談舉止,以前肯定非富即貴。

咱們這就當結個好,萬一是護送他們找到親人,指不定我們還能找個地方落腳。

就咱們現在這樣的身份,逃難去到別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若是有熟人幫襯,這日子也不會太難了。”

見張淑芬越說越是離譜,東叔不得不壓低了聲音,將自己內心最真實的算計說了出來。

張淑芬一聽,果然也不嗶嗶了,細細的回想了一下朝歌幾人的談吐舉止,好像還真和他們那些鄉下人不一樣。

張淑芬丟下手裡的活兒,激動的就抓住了東叔的胳膊,眉梢一喜:“哎,當家的你果然是有遠見。

我一個婦道人家倒是真沒眼力勁兒,你還別說,那幾個孩子一看,似乎與咱們村裡的姑娘小子們還真有不同。

罷了,這種忙你要幫就幫吧,反正只要你不爛好心,把我們僅剩不多的口糧拿出來接濟他們,老孃我就懶得管你!”

“爹孃,荷花我回來了!

快看,這是小鴿子悄悄硬塞在我懷裡的。”

大強樂顛顛的回來,剛一湊近,就將樹葉包裹的雞腿,稍稍的露出了一點,給東叔兩口子看。

誰知,東叔的女兒周荷花鼻子一聳,一把就從大強手中奪過那隻雞腿,絲毫不帶猶豫的張嘴就啃了下去!

“娘,該你了!”

滿嘴的油,蠻有嚼勁的肉質,即便這雞肉沒鹽沒味的,但周荷花都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給一起吞下了。

張淑芬見自己女兒這模樣,揚起的巴掌正想朝她背上拍下去,誰知那油沁沁的雞腿就被塞到了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