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在叢林中,張柒在前面開路,銳雯抱著清風劍跟在後面。

隨著這幾天張柒的不懈努力,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起碼也是朋友了。而且銳雯也過了心情最激動的時候,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所以張柒覺得是時候可以和銳雯聊一些她的過去,漸漸地幫助她走出心理陰影。

治療心理方面的疾病不能夠操之過急,先讓對方平靜下來然後再進行循序漸進的開導工作很是關鍵。

作者就是這樣,高一的時候完全無心學習,十分沉迷電腦遊戲,天天在網咖醉生夢死,心理出現了大問題。

如果放在別的家長身上可能會和孩子對著來或者是直接放棄,但是作者的媽媽是個醫生,她沒有這麼做。她給作者辦了休學手續,然後甚至還給作者買了一臺電腦,就讓作者在家打遊戲,玩到吐為止。

沒有發生正面衝突,等作者冷靜下來自己思考,醫生母親再進行心理教育,收穫了良好的效果。後來作者重返校園而且成績不錯,考上了一個不錯的本科學校。如果不是這種教育或者說治療的方法,作者可能高中畢業都費勁。

反觀銳雯這邊,張柒覺得銳雯已經得到了內心的平靜能夠進行溝通了,所以想著適時的對銳雯進行開導。

“在你心裡覺得諾克薩斯如何?”張柒走在前面淡淡的開口,沒有任何色彩,很是中立的問出了這句話。

銳雯聽到這句話眉頭皺了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說道:“我不知道,我對諾克薩斯已經沒有感情了。”話語中還是有些冰冷,她無法原諒自己的祖國對自己隊伍的背叛和利用。

“你不是對諾克薩斯沒有感情了,應該說是你對諾克薩斯的政府徹底失望了。”張柒搖了搖頭說道。

“政府?”

“就是當權者組建的權力機構,是對國家進行統治和進行社會管理的權力機關。放在諾克薩斯身上的話,應該稱作議會?”

張柒不確定的說道,現在的諾克薩斯里,烏鴉應該是上臺了,組建了新的議會,權力的鬥爭風暴估計很快就要在諾克薩斯吹響了。

“在諾克薩斯這種貴族集權的國家中,戰爭的發動和指揮,其實根本取決於一小部分人的意志。”張柒接著說道。

“政府麼,我懂了。”聽著張柒嘴裡冒出了許多新鮮的詞彙,銳雯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是能懂個大概。

“所以你的意思是?”銳雯不明白張柒打算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諾克薩斯是你的故鄉,是你絕對無法割捨的地方。”說完這句話張柒頓了一下,看了看銳雯的反應。

看到銳雯沒有過分排斥張柒的說法,他鬆了口氣一邊向前走一邊接著說道:

“所以說,背叛你的是那些自私自利的政治家,是妄圖用戰爭擴張自己掠奪財富的貴族,是那些瘋狂的軍國主義者。”

“他們甚至認為你的犧牲是值得的,用自殺式突襲的方式攻擊艾歐尼亞只是當權者的一個戰術策略罷了。”

銳雯聽了這話並沒有反駁,只是死死的握緊了拳頭,目光之中又浮現出了仇恨的火焰。

“所以說你不應該憎恨整個諾克薩斯,也要正視你諾克薩斯人的身份。”

“你是要我放下仇恨?”銳雯沒有生氣,他知道張柒實在勸解自己,但是讓她放下仇恨這不可能。

“不,我的意思是,戰爭的雙方只有人民是無辜的。你應該仇恨的是那些自私的貴族和瘋狂的軍國主義者。”

“雖然我沒有去過諾克薩斯,但是我敢肯定,別看諾克薩斯現在國力無雙,對外征戰無往不利,可是諾克薩斯的底層民眾過的一定不舒服,甚至有可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銳雯沒有反駁,因為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父親死於戰爭,母親死於難產,烈士的女兒卻沒有得到國家的照顧而是艱難的獨自生活著。所以銳雯更加痛恨自己的祖國。

“戰爭帶來的財富和好處,有絕大一部分都進入到了貴族的口袋裡。貴族得到了財富,戰爭狂人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軍功,唯獨老百姓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多了很多痛苦。”

“軍隊的人員從哪出?不都是老百姓辛苦養育的子女麼?糧食衣物和軍隊用品從哪出?不都是老百姓用勞動換來的麼?”

一連串的問題狠狠的擊穿了銳雯的內心,銳雯很聰明,她能夠輕易地理解張柒所說的話,而且經過她的思考發現張柒說的無比正確。

“所以說壞的不是諾克薩斯這個民族而是那些少數的統治者。你不應該憎恨整個諾克薩斯,起碼不能憎恨諾克薩斯的平民。因為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張柒語重心長的說道。

銳雯長嘆了一口氣,有些不甘的說道:“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還是放不下仇恨。我也不能發下仇恨,我對不起我的那些死去的部下。”

“我知道,我理解你。”張柒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銳雯,想要抬手摸摸銳雯的頭安慰安慰她,但是又覺得有些唐突,還是沒有伸手。

“我不是叫你放下仇恨,我們老家有句古話叫:未吃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只是想讓你直視自己的內心,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正因為你深愛著自己的國家,現在才會如此的痛恨它。”

“你要明白,你的內心深處仍然深愛著那片熱土。不要否認不要欺騙自己,這和你的仇恨並不衝突,不要讓自己深陷痛苦。”

張柒面帶微笑的為銳雯疏導著情緒,溫柔的語氣讓銳雯的心中並未掀起太大的波瀾。

“我明白了,謝謝你。”銳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張柒看見銳雯能夠聽進去自己說的話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且諾克薩斯當局政府和那些貴族們笑不了多久了。”

銳雯一愣,抬起頭問張柒為什麼。

“暴政一定帶來反抗,據我瞭解,新上任的那個諾克薩斯人可不是什麼會施仁政的人。他也是一個有野心的政治家,這一點是不會變的。總會有人站出來反抗,歷史車輪不會停止向前。”

銳雯皺了皺眉頭並不是太懂張柒的深意。

張柒笑了笑說道:“我出生自一個擁有起碼五千年曆史的偉大民族。正所謂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天下大事合久必分。以後我多給你上上政治和歷史課,給你講講我來的地方和我的祖國的故事,相信你會對我今天說的有更多的理解。”

“好,那你多給我講講,我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