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月感覺自己身處一片虛無,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在叫她。

“小姐,小姐你醒醒,醒醒啊。”

寧薇月被這聲音從虛無中拉回現實,她一睜眼,就看到了熟悉的房間,還有熟悉的幔帳。

這不是她的閨房嗎?她沒死?

不對,眼前這個扎著雙丫辮的小丫頭不是她的丫鬟桃花嗎?桃花還這麼小?

她這是……重生了?

嘶!

穿越君什麼意思?第一次讓她穿過來,她抱女主大腿打算洗白,結果女主黑化了,她還是慘死了。

莫非因為她攻略拿錯,所以讀檔重來了。

一切重來?好哇,這一次……

她想到了寧蘊對她的狠毒,她恨不能現在就殺了她。

對,殺了她。

開局殺女主,洗牌重來,這一世,她不要做女主的舔狗,她要自己做女主。

想通這一切後,寧薇月整個身子從床上跳起來。

她明明站著的,卻感覺蹲著一樣。

地板那麼近,搞得她還不習慣,第一步邁出去險些沒腳絆腳。

她現在還是小孩子。

“桃花,本小姐今年多大了?”

“小姐你十歲了呀。”

十歲?

寧蘊就是在她十歲的時候來了寧家,那她這會兒來還是沒來?

“桃花,你叫我幾小姐?”

“四小姐呀,小姐,你怎麼了?”

明白了,寧蘊還沒來。

寧薇月本來是府裡的四小姐,在父親接回寧蘊後,因為她比自己大,她就成了四小姐,自己則是成了五小姐。

這會兒她還沒有來寧家,就是不知道現在她是在妓院後邊撿泔水吃,還是在父親給她們母女置辦的小院裡。

“沒事,我就考考你。”

寧薇月跑到屏風後,翻箱倒櫃的將自己的法器符籙丹藥,不管用不用得上的,都一股腦的裝進了儲物袋裡,然後風風火火的往外跑去。

“小姐,你要去哪兒?”桃花在後邊追。

“別跟來。”

寧薇月跑去找了同族的一個兄弟,寧飛羽。

“三哥,幫我個忙。”

寧飛羽只比寧薇月大兩歲,平時擱一塊兒玩,關係很好。

一聽她說要幫忙,就拍著胸脯說:“幫你的忙義不容辭,客氣啥?跟三哥說,要三哥幫你幹啥去。”

“殺人。”

寧飛羽一個哆嗦,“殺……殺人?”

寧薇月點頭說:“對,殺人,一個小乞丐搶了我的東西,我要殺了她。”

四妹妹從來沒咬牙切齒的說要殺一個人,他倒是很好奇,她才這麼大點兒想要殺誰。

“好,你帶我去。”

寧薇月帶著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我不讓你幫我殺,我自己殺,只是爹孃不讓我自己往外跑,你帶我出門就沒事。”

寧飛羽笑道:“這有什麼呀?四叔可真是。就憑你帶著這塊身份玉牌,在御雷城中橫著走也沒敢為難你。”

寧薇月說:“就怕有人不長眼。”

寧飛羽一愣,隨即笑道:“也是。”

出了門後,寧飛羽掏出一張符籙,夾在指尖默唸口訣,那符籙見風就長,片刻後就長成了一隻威風的麒麟。

寧飛羽帶著她直接騎到了麒麟的背上。

寧家擅長制符,這是常見的御符術。他在制符御符上頗有天賦,才十二歲的他,已經能熟練製出一二級的符籙。

“哇,快看,是寧家的麒麟符耶。”

“麒麟啊,好威風吶。”

“他們是誰呀?”

“寧家的三公子與四小姐。”

兩人來到一個小院,寧蘊就是從這裡被父親接回去的,寧薇月記得。

可此時小院空空如也,門口掛著售賣的牌子。

也就是說,此時父親還沒有將她們母女贖身,她還在妓院?

寧飛羽摸不著頭腦,“四妹,這裡不像有人的樣子啊。”

寧薇月道:“去城中最大的妓院。”

“去……什麼?去妓院?”寧飛羽不敢,搖頭說:“咱不能去,會被打。”

反正寧薇月叫他幫忙也是為了讓他帶自己出門,他不去就算了,她自己去。

她必須要去,她一定要在寧蘊正式出場前殺了她。

寧飛羽急忙追上來,“你一個人去怎麼行呢?去,三哥跟你一起去。不過咱不能穿這身衣服去,咱低調點。”

寧飛羽換了套樸實無華的衣服,像個普通的小民。

寧薇月儲物袋裡也有衣服,她也換了一身。

兩人低調的去了城中最大的妓院,滿月樓。

卻在門口的時候,寧薇月的父親寧溯。

寧溯沒有看到他們,正一臉惆悵的站在門口,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寧薇月大感不妙,心道:莫非父親給寧蘊母女贖身的日子,就在今天?

她急忙將寧飛羽拉到一邊,對他說:“一會兒你假裝路過給我爹打招呼,拖住他。”

“你要做什麼?”

“三哥先別問,幫我拖住了再說。”

“你……唉,好吧。”

寧飛羽上前,假裝路過給寧溯打招呼,“四叔。”

寧溯背脊一僵。

“真巧啊,四叔在這裡做什麼?”

被侄兒撞到在滿月樓前的寧溯一臉尷尬,忙退了回來。

“你怎麼在這裡?”

寧飛羽道:“我閒著沒事四處走走,這裡好熱鬧啊,四叔,這裡是什麼地方呀?裡邊有好吃的麼?”

寧溯越發尷尬,拉著他往外走。

寧薇月找準了機會,溜到滿月樓後院去。

她跑到後院立刻就看到了正在刷馬桶的寧蘊。

寧蘊只比寧薇月大一個月,此時她也才十歲而已。卻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比寧薇月看起來小許多。

寧薇月充滿著仇恨的目光看著寧蘊,寧蘊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幹淨的小姑娘。

“你是誰?為什麼會來這裡?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一把匕首被寧薇月藏在了袖子裡,她慢慢走近她。

寧蘊仍舊一臉茫然,丟下了手裡的刷子站了起來。

“你是……”

話未說話,寧薇月拿著手裡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她的身體。

一如那日,她拿著匕首瘋狂的刺入自己的身體一樣,她如法炮製,一刀,一刀,又一刀……

寧蘊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連慘叫都叫不出來,因為寧薇月緊緊的捂著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