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冷芸嫣看著有些破破爛爛的廣場地表,轉過頭,掃視四周,耳邊依稀可以聽到,身穿灰衣的坤輿部隊人員,壓低嗓音罵罵咧咧言語……
她無語的捂著眉心,只覺腦殼特別的疼。
葉鶯只是要讓她簡單留下來,然後將那個傻子帶走……
但鬼知道這傢伙跟龍組的龍青打起來了!?
那可是龍青啊!
華國當前,五境無上,其下第一人!
她不情不願的走到廣場中央,看著那身穿斗篷的人影,不耐煩道:“龍影……你們聊完了嗎?”
“……”
鄭子狂回過身,看向後面出現的灰衣女子,眼神閃過一絲歉意。
“葉鶯讓你留下,想來……我是給你添了些麻煩。”
“呵……”
冷芸嫣眼神掃視著周遭出現的坤輿人員,嘴角抽搐:“你不是給我添麻煩……你是給所有人添麻煩,懂嗎?”
“有些麻煩……比沒有麻煩要好。”
鄭子狂回過身,目光直視著面前的青發人影:“你說是嗎,師傅?”
“是啊。”
龍青嘴角不經意的咧起,複雜道:“我沒想過……會有你這麼一個人。”
“很多意外,總是想象不到的。”
面對他的言語,鄭子狂只能這麼說。
“也是。”
龍青雙眸微沉,認真道:“所以……我的徒弟,你應該想跟我說很多,其他的話吧?”
“是。”
“好,那我們走著,再聊聊。”
“額……”
看著面前二人大有再度言語的念頭,冷芸嫣只覺臉色崩壞。
葉鶯只說了讓她等二人相認之後,將這個傻子帶走……可沒有說他們要聊到大天亮的事啊!?
“等等!”
她一把上前,攔住二人,盯著鄭子狂,直接到:“這個傢伙不能跟你走,龍青!”
“呵……”
龍青低笑道:“我可以問一下……是什麼原因嗎?”
“葉執行官說了,這個傢伙被異族寄生,這段時間都必須被我們監護著!”
冷芸嫣接連道:“他的情況極為不穩定,龍青,除非葉執行官放話,不然……我不會讓他跟你走!”
“額……”
聽到跟葉鶯相關的詞語,鄭子狂不免有些語氣弱勢。
“芸嫣……龍青有能力控制住我,哪怕我身上的異族失控……”
“你閉嘴!”
冷芸嫣臉色冷下來:“龍影,你以為你的情況能好到哪裡去嗎?!”
“你看看你身上流轉的黑炁,我告訴你,你已經失控了!”
“我現在不通知鎮守出來控制住你,把你關到監牢裡面,全都是因為葉執行官對你無比上心的原因!”
“我話就放在這,你必須跟我……嗚唔唔!??!”
她話還沒說完,卻是忽覺喉嚨一緊,有種氣體堵在呼吸間的感覺,無比難受!
在幾人身外,跟坤輿部隊協商完畢的穆白,臉色疲憊的湊過來,看著說不出話的冷芸嫣,臉色莫名的看向龍青:坤輿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他們會將這裡恢復完畢,只是……”
他看向身旁,周身飄動黑炁的斗篷青年,複雜道:“這小子,算是進了他們的黑名單,渾身飄散的黑炁……噌噌噌,他們甚至要通知鎮守,給我強行壓了下來……”
“白公、李公已經知道了。”
龍青沉聲道:“我們這裡造的動靜這麼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是啊……”
穆白無語道:“因為這裡有你啊,龍青?”
“你可是……老慣犯了不是?”
作為華國當下,五境之下第一人的龍青,自然獲得諸多殊榮,但也有許多缺點。
此人行事,大多都有些不忌規矩,常常做出一些破壞秩序的舉動。
就好比現在,在醫院大樓的廣場之地進行混戰,對於這個龍青……早已是家常便飯。
這個世界,除卻一些需要高度重視的魔族、魔物,總有些特殊的妖異會出現在人口密集的城區,進而對人類產生威脅,在無上境因為身體情況,不輕易動手的情況,大多都是由龍組來解決。
而龍青……隸屬龍組一隊,自然是外派任務極多,給各處城區的坤輿部隊,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心理陰影。
“呵……”
面對穆白的指責,龍青攤了攤手,轉手舉起重劍,負在腰後。
“你把這姑娘送回原處,我……”
他看著鄭子狂,語氣複雜:“我要跟我這徒弟,好好聊聊。”
“……”
穆白聞言,盯著眼前的斗篷青年,心下不由沉思。
“這小子……著實是奇怪……”
“不僅會龍青的劍技,還有方才那種運用黑炁的手法……”
他搖了搖頭,不在細想。
“你們走吧,這姑娘我來負責。”
“唔唔唔!?!”
一直聽著幾人的接連對話,冷芸嫣只覺萬分惱火。
然而在她喉間落下的白氣,是穆白所下的手段,境界相差一境,她又怎麼能掙脫開?!
“唔嘶唔了!唔嗷唔唔龜嗚嗚嗚嗚!”
(你們死定了!我要告訴給葉執行官!)
聽著灰衣女子的威脅言語,穆白不由臉色一僵。
葉執行官,葉鶯,自身不過是四境炁武,但其卻是擁有罕見的光屬性,不僅如此,更是開發出醫治他人的炁技,甚至能治癒無上境的肉身崩解!
整個華國,但凡無上境,都是自薪火世代存留下來的國公,本該因為肉身崩潰徹底死亡,但葉鶯的出現,卻是讓這些國公活到現在!
換句話說,這個葉執行官本身,所掌握的權勢更是有直接越過鎮守,直接命令龍組的特權!
然而面對這種威脅的語氣,龍青卻是挑了挑眉,不懷好意的看向穆白:“好兄弟,你可以解決的對吧?”
“……”
穆白嘴角抽搐,最後,只能苦著臉點了點頭:“交給我。”
……
風聲和緩,不斷吹拂,路邊的五角楓輕輕點擺,像是昏昏欲睡般,進入憩息。
鄭子狂盯著身前緩緩行走的身影,目光恍惚。
面前的人影,行路遲緩,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浮現出動盪的風勢。
他的脊背,被一把重劍遮擋,但鄭子狂還是能清晰的回想起,那個寬闊的後背。
風聲在耳邊,逐漸遠去,化作陌生的廢墟殘影,而映入眼簾的夜色,也逐漸化作遲暮的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