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漫漫,接手集團軍後,一行人在公爵的土地上停留許久。

死去的公爵膝下無子,甚至沒有妻子,在同其它貴族進行簡單的商量後,眾人合理分配了公爵的遺產。

除卻軍權分配給各個貴族外,公爵的資產被變賣,其中一半會隨著伊凡被送往聖駿堡,十分之二被充作軍隊此行的軍費,剩下的十分之三則被貴族瓜分。

薇爾莉特沒有瓜分那些物質遺產,但她索取了公爵領的治理權,執法權和免稅通商權。

布勞斯科被留了下來,直到聖駿堡派人接手這片土地之前,這裡都將以軍事管理的模式執行。

好在烏薩斯集團軍並非感染者糾察隊,作為帝國計程車兵他們至少是有榮譽感的,不會平白無故的為了私慾迫害平民。

“李昇先生,這是您要的關於貝加爾大公的最新訊息。”

那名為集團軍尋找薇爾莉特作為靠山的貴族來到他身邊,雙手舉著的是關於貝加爾公爵的最新動向。

“麻煩你了。”

接過檔案袋,李昇大致瀏覽著上面的資訊。

“這傢伙還真是不死心。”確認貝加爾公爵沒有撤退的想法後,李昇嗤笑了一聲。

靈能燃起的火焰將檔案灼燒乾淨,扭頭看向身旁安靜等待的敦克爾子爵。

“商隊和基建人員很快便會到達你的私人領地,另外照顧好公爵的土地,畢竟這裡面也有你們的分成。”

“多謝。”目送這李昇離開,等到對方遠去敦克爾子爵才抬起自己彎下的脊背。

為了利益,這並不丟人,相反那些傢伙即便想攀上這條大腿也沒有機會。

烏薩斯的政治就是這麼的簡單直白,有利益就能夠隨意籠絡人心,招攬到願意為之鞍前馬後的下屬。

不需要什麼明裡暗裡的暗示,又或者遵循什麼潛規則,當然也可能有需要,只是因為李昇不知道,又或者說他不在意。

“小傢伙,就要回去了,想好怎麼安排烏薩斯的未來了嗎?”

手掌覆蓋在伊凡的腦袋上,李昇罕見的用鄭重的語氣詢問他。

“我嗎?”伊凡低下頭,陷入沉思。

在卡茲戴爾的時間他並非一直待在屋內,李昇會帶著他外出練習法術 向他講解卡茲戴爾的風土人情,以及一些書上沒有的歷史遺留問題。

“雖然強大如那些薩卡茲,也只能在諸國聯軍的壓迫下不斷後撤,但是究其原因終究逃不過實力弱小這個圈子。

雖然烏薩斯不是卡茲戴爾……但只要全國性的普及教育,依靠雪原凍土地理上帶來的時間優勢,烏薩斯便能夠有時間篩選出足夠多的願意為國而戰的幼苗。

然後便是大力支援科技院的科學研究,用科技換取強大的軍隊,用教育換取那些願意為國而戰的勇士。”

伊凡看向李昇,他的眼神中燃起一種名為野心的熊熊烈火。

“我有信心用一生將烏薩斯打造成一艘戰艦,在保護烏薩斯的同時,進行對外擴張。

只要時機成熟,屆時烏薩斯將不再是烏薩斯人的烏薩斯,烏薩斯也可以成為下一個提卡茲,下一個泰拉大地。”

他轉身背對李昇,雙手張開面對著遠處的群山,不遠處的薇爾莉特一行人靜靜的看著他,李昇則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是時候重新啟動烏薩斯這艘戰爭機器了,廢物的皇帝是時候成為過去式,伊戈爾時期就打下的疆域也是時候再次迎來擴張了。

天空中雪花隨極北的冷風飄落,算算時間又是一年冬季即將來臨。

不過也只有烏薩斯這片只有春天和冬天的土地,才能磨鍊出烏薩斯人堅韌的性格。

“寒潮從北方襲來了。”看著手掌融化的雪花,薇爾莉特扭頭看向遠處卡茲戴爾所在的位置,貝齒輕啟喃喃道。

“夫人要回到馱獸車內嗎?”季秋站在一旁詢問道。

“該回去了,荊棘城還在等著我們。”說著她扭頭看向站在伊凡身後的李昇。

那不是他,他是無所不能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薇爾莉特轉身毫不猶豫的回到馱獸車內。

……

相比較初來時,歸途眾人明顯要快了不少,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李昇便把伊凡送歸聖駿堡。

在同亞歷山大皇帝進行了一番交流後,薇爾莉特如願的獲得那片公爵領法理上的統治權。

聖駿堡外的裝甲集團軍也如李昇計劃中的那樣,開始在烏薩斯的軍隊中列裝,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高盧的工業化程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反超維多利亞,玻利瓦爾在萊塔尼亞的影響下建立了辛嘉斯王朝。

從亞歷山大皇帝口中得知的大炎派來建交的信使,一切似乎都在好轉,又似乎都沒有變化。

卡茲戴爾的戰爭李昇透過從布勞斯科那裡得知,已經步入尾聲。

大批次的全副武裝的薩卡茲穿越群山,沿著烏薩斯的國界線向著東方前進。

雖然同為薩卡茲,但是他們似乎又彼此敵對,只是駐軍觀察到的死於內鬥的薩卡茲就已經不知幾何。

……

……

……

“咔嚓~”

“哥哥,我跑不動了。”

“在堅持一下,前面就是紫羅蘭領,只要到那裡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感染者糾察隊的問題。”男孩吃力的拽起了女孩,拖著她向前走去。

“撲通……”

“不行了,哥哥,我真的好累,我好餓,好冷……我沒有力氣了,你自己去紫羅蘭領吧。”妹妹閉著眼睛喃喃道。

“那我也不走了,我就在這陪著你。”男孩的聲音哽咽,臉頰滑落的淚珠還未滴落,便已經在臉上結成冰晶。

“快!那兩個感染者應該就在前面。”感染者糾察衝著兩人的方向喊道。

“嘎吱——嘎吱——”

牙齒咬合在一起,因劇烈摩擦發出聲音,男孩從身後拿出自己一直貼身攜帶的切肉刀,雙手緊握著。

哪怕知道自己不敵,他也要從那些該死的感染者身上撕下一塊肉來,他要親口嚐嚐這些喝人血的傢伙究竟是什麼味道。

糾察來到他的面前,他緊握切肉刀的雙手因為腎上腺素飆升而開始顫抖,眼睛中血絲開始彌補。

高舉的棍棒被箭矢擊落,男孩的切肉刀劃破了感染者糾察的大衣,但卻被內部的防護板擋了下來。

想象中的棍棒沒有落下,糾察一腳踹開男孩,隨後開始緩緩後退。

反應過來的男孩扭頭看向身後,妹妹被人用獸皮毛毯包裹起來,一名頭戴厚重氈帽身穿綠色軍大衣的戰士正在處理妹妹的凍傷。

在他的注視下,一名與其他綠軍裝的戰士不同計程車兵,向他走來。

黑大衣,黑皮靴,腰後橫挎的三稜刺,以及腰側的手弩,很顯然剛才救下他的便是此人。

就在男孩以為那人準備向他詢問時,卻見那人突然站直向著他身後行了一個標準的烏薩斯軍禮。

一輛馱獸車從他視線中駛過,那應該就是那些貴族吧?看著季秋駕駛馱獸車停了下來,男孩心想道。

“把他們帶過來吧,我送他們去附近的市政廳”清冷的聲音傳出,隨即便是一道金光拂過身體,男孩手上的凍傷頓時好了不少。

一旁進氣多出氣少的妹妹,也有了些許微弱的呼吸,至少命是保下來了。

“是。”

“你們把那個妹妹帶過來,你也跟來,上去後記得老實點,雖然公爵大人很善良,但這不是你們無禮的理由。”一身黑計程車兵對著男孩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