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染已經累的氣喘吁吁,反觀祁知沐和白寒君,除了祁知沐臉上更多了一些擔心,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在心裡不禁肺誹到:蘇禾這傢伙的腿啥時候能好啊,這跑腿的工作還是比較適合他。

此刻祁知沐突然靈光一現。

“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過。”

“哪裡?”

“鳳子衿的寢宮。”

“今天紀祁安可來過這?”祁知沐進到正殿,還沒看見鳳子衿,就大聲喊了起來。

鳳子衿抬頭就對上了祁知沐那雙神情複雜的眼神。

有驚慌,擔心,還有一絲是懷疑。

“妻主,今天紀小侍並沒有來過我這裡。”

鳳子衿實話相告。

說實話,他在那一瞬間聽到祁知沐的聲音是欣喜的。

但是在得知她來是為了尋找紀祁安的時候,鳳子衿眸子裡升起的那一點光亮又破滅了。

雲翊正在打掃地上的碎片,縱使他心裡是有底的,但是還是沒想到祁知沐這麼快就回來了。

縱使他演示的很好,但是在聽到祁知沐聲音的那一剎那,手還是頓了一下。

鋒利的瓷片劃破面板,一滴滴鮮紅爭先恐後從裡面出來。

雲翊知道悄悄用手指擦掉,接著裝做無事發生的樣子。

“真的麼?”

經過了那件事情,祁知沐明顯不再相信鳳子衿了。

“怎麼,妻主一點也不信我了?若是不信,大可搜一搜。”

鳳子衿全然沒有了之前熱情的樣子,全程都沒有看祁知沐。

祁知沐跟青染和白寒君示意了一下,兩人大概環顧了一下四周。

確實不像是藏了人的樣子。

“既然沒有,那我先走了。”祁知沐一點都沒有留戀就帶著他倆離開了。

鳳子衿見狀苦笑一聲,這種被人極致的冷落,他還是頭回感覺到。

原來出了宮門,他的路這麼難走。

手指沿著茶杯的杯沿來回滑索,最後把已經冷了的乾澀的茶水一飲而盡。

“主夫別喝了,奴才去倒杯新的。”

“無妨,現在這日子,再苦也不覺得苦了。”

說罷鳳子衿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

~

“快,先燒水,給他沐浴,要最香的玫瑰花瓣,還有還有,把之前貴客賞的香粉都拿出來,咱們這遇鳳樓啊,可是要再添新頭牌了。”

老鴇在一樓扯著脖子喊,聽到老鴇說新來的美人,大家鬧哄哄的吵著要見見。

“吵什麼吵,美人的第一眼當然是給貴客留著的,你們瞎起什麼哄。”

此話一出,臺下一片唏噓聲,明顯是不太相信。

“哎呦,等好吧,他能把咱的業績翻好幾翻呢。”

老鴇扭著他那個水桶腰就出去了。

水霧瀰漫了整個屋子,正在有人給浴桶裡倒水,還有一個正在往裡面灑花瓣。

“爹爹啊,這個浴桶好像有點漏水。”

水倒進去,直接就從各個小洞裡流了出來,活像個花灑。

“怎麼,咱沒有好的浴桶了麼?”

“各個小倌都有自己單獨的,但是因為咱這很久沒有來新人了,所以也就沒有多出來的。”

“沒有就去買啊,咱還差這幾個錢麼?”說罷老鴇掏出來了幾個碎銀子遞給了那個人。

“是是是,那這多出來的錢~”

“多出來的錢當你的跑腿費了,哎呦,你這小心思,真是無孔不入啊。”

老鴇輕打了一下他的頭就出去了。

被擼來的紀祁安此刻已經被人從麻袋裡面拖了出來,還沒醒,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地上,活像個即將被宰殺的家禽。

“哎呦,這孩子的第一個晚上是陪誰比較好呢,誰的出這個大價錢呢?”

老鴇躲在自己的小房子裡興奮的手舞足蹈道。

他好像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的錢從四面八方湧進來,湧進他的錢袋子裡。

“嘿嘿,倒賣軍火的徐老闆?珠寶大亨蔡老闆還是黃金礦場的吳老闆呢?嘿嘿。”

“要不直接讓他們仨都知道,然後價高者得。好就這麼辦。”

經過一通別人聽不懂的自言自語,老鴇拿出了三個大紅色的信封。

然後喜滋滋的寫完之後,還用香粉擦了擦。

這才滿意的把信封交給跑腿的。

~

行宮裡面 毫無所獲,祁知沐只得到外面找。

“請問你今天見過一個身高大概到我肩膀左右,長得很好看的一個男子麼?”

“沒有。”

“謝謝啊。”

道邊的商販,還有來往的行人,祁知沐遇到人就問一遍,但是不出意外的得到的都是否定的 答案。

太陽已經西斜,本是寒冷的天氣,祁知沐的額頭上卻出現了一層細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祁知沐的心已經懸在了心口邊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挑出來。

此刻的她真想咆哮,怎麼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白寒君則回去發動府中所有人開始招人,此刻的行宮裡麵人影閃爍,忙做一團。

“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蘇禾因為腿腳不便,雖然能下地了,但是也不能出屋。

已經半個月沒有看見外面的太陽了。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因禍得福的,至少也不用早起幹活了,但是時間久了,誰都會煩膩這個足不出戶的日子。

青染看見蘇禾又把窗戶開啟了,連忙上去關上。

“外面這麼冷,你要凍死你自己,我可沒意見。”

“哎呀,我問你呢啊,外面出什麼事情了?”

“紀小主不見了,大家都在找他呢。”

青染進屋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就又準備要出去。卻被蘇禾叫住。

“是紀祁安麼?”

“不然哩,咱府中有幾個紀小主?”

“怎麼會不見的啊?府中上下都找了麼?”

“那肯定啊,祁知沐都已經帶人出去找了。”

“那家主還是很在意紀小主的啊。”

蘇禾竟然還有些欣慰,他以為祁知沐娶了皇子之後,就不再待見紀祁安了呢。

“怎麼可能,也是之前的事情你窩在屋子裡不知道。”

“那你快說說啊。”

“哪裡還有功夫說了,我要出去忙了,還有你啊,注意點怎麼在這上面?還是想想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