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年少時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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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看來你嫁給我應該是命中註定的事啊。】
【不,秦穆封,應該是你愛上我這件事。】
【命中註定。】
【命中註定。】
七月初,天氣漸熱,秦穆封帶著謝凌謫在希臘的周邊一路邊玩邊走,又在波蘭和德國逛了一圈,才來到捷克的首都——布拉格。
素有“千塔之城”美稱的布拉格坐落於摩爾多瓦河畔,氣候宜人,四季的景色常年如詩如畫。
夏日的清晨格外涼爽,非常適合在老城區中的廣場上漫步。
布拉格的老城區廣場位於城市的中心,被周圍的古建築層層環繞,一些僻靜的街巷至今依然保持著中世紀的模樣。
石塊鋪成的街道,路燈是古老的煤氣燈式樣,許多紅頂尖塔的房屋牆壁上都帶有宗教色彩的壁畫。
其中最經典的古建築,莫過於老市政廳的鐘樓,這座古老的鐘樓每次到時間的整點,便會自動開啟鐘上的窗門。
鐘聲齊鳴,十二個聖像會如同走馬燈一般依次在鐘樓上的視窗出現,向路過的人們鞠躬行禮。
許多過來旅遊的情侶們都會選擇和自己愛人一起在廣場上漫步,邂逅獨屬於中世紀的浪漫。
秦穆封和謝凌謫在民宿裡吃過早飯,就在老闆非常熱情的強烈推薦下,開始在老城區裡散步消食。
清晨,老城區的廣場上並沒有多少人,謝凌謫和秦穆封一路散步過來的時候,廣場上意外的冷清。
根本沒有民宿老闆說得那麼熱鬧,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廣場上拿著麵包喂鴿子。
估計不是被誆騙過來的遊客,就是當地那些習慣早起的居民。
秦穆封沉默一瞬,望向站在他身邊的謝凌謫,欲言又止,“…老婆,你說是我們聽錯了?還是那個老闆的問題?”
民宿老闆的英語有著一股濃重的當地方言的味道,時不時混合著捷克語,語速還特別的快。
這讓秦穆封這個對捷克語一竅不通的人聽得異常艱難,只能勉強的聽懂其中的幾個英語詞彙。
他本來就只學過幾門語言,如果是德語、俄語或者是法語,那還可以說上幾句,可是捷克語就並不在他的涉獵範圍之內。
秦穆封學都沒學過,就更加別提說話交流了,他現在甚至連聽到那個民宿老闆說話,都感覺跟聽天書沒什麼區別。
不過謝凌謫看上去倒是沒有被影響,面不改色地和老闆結束交流,直接拉著秦穆封出了門,一副完全沒有溝通障礙的樣子。
秦穆封在那個時候就覺得還是他老婆靠譜,最起碼他們在異國他鄉不至於連句話都不會講。
指不定就是那個老闆弄錯了時間,所以現在廣場上才沒什麼人影,冷清到他們就只能喂喂鴿子。
謝凌謫聽到這個問題,沉默了幾秒,淡淡地說:“不知道。”
秦穆封聽狀愣了一下,頗為疑惑的問,“老婆你不是聽懂了嗎?剛才和那個老闆說話的時候。”
明明謝凌謫剛才和老闆說話時表現得異常淡定,彷彿跟聽懂了老闆的混合語言加倒裝句一樣。
秦穆封瞧見謝凌謫這麼坦然自若,下意識地就以為謝凌謫在捷克語這一方面也有所研究。
畢竟謝凌謫有留學背景,平常給人的印象就是那種可靠且學識淵博,秦穆封自然而然也這麼想。
謝凌謫面無表情,冷冷地瞟了一眼秦穆封,語氣不耐煩地說:“…沒懂,我又沒有學捷克語。”
他又不是每個語言都精通的天才,剛剛在民宿裡只是結合老闆的手勢把那些話的意思猜了個大概。
那個民宿老闆跟他們說老城廣場在晚上通常都會特別熱鬧,有音樂和燈光噴泉的表演,叫他們這對小情侶一定不要錯過時間。
謝凌謫雖然大致明白老闆的意思,也清楚那個時間是在晚上,但實在不想繼續留在那待那麼久。
老闆慷慨激昂的複雜言語真的太過折磨,謝凌謫乾脆假裝聽懂,又用英語應付了幾句,就帶著秦穆封一大早上的出了門。
反正他們正好也要出來逛逛。
秦穆封回憶起謝凌謫和老闆對話時的表情,突然就明白謝凌謫為什麼一本正經地緊皺著眉頭。
他一下子沒忍住笑意,悶笑了兩聲,就伸手去攬謝凌謫的腰,“老婆,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可愛,就比如現在。”
謝凌謫聽出秦穆封語氣裡的打趣,有些不爽的給了秦穆封一記眼刀,面無表情地推開秦穆封的胳膊,轉身就往廣場的中央走。
秦穆封見謝凌謫有點鬧小脾氣的表現,連忙止住笑容抬腳去追。
沒幾步路,他就大步地追上謝凌謫,再次抓住謝凌謫的手,討好地笑著,“老婆別生氣,我們去看看那裡有什麼好玩的,怎麼樣?”
距離他們不遠處正擺著幾尊在做舞蹈姿勢的銅像,看上去像是什麼小型景點,不如現在去瞧瞧。
謝凌謫沒說話,但也沒掙脫開秦穆封抓著他的手,任由秦穆封牽著他往擺著銅像的那個地方走。
他們走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一對情侶正牽著手在銅像面前起舞,秦穆封走過去一瞧,發現原來是地面上印著華爾茲的基本舞步。
等到那對AO小情侶跳完舞后笑著離開,站在一旁的謝凌謫就被秦穆封牽手扯到了那些銅像面前。
謝凌謫打量幾眼地上印著的基礎舞步提示,挑眉看向正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整理衣領的秦穆封。
“我是不是得慶幸一下今天出門沒穿拖鞋。”秦穆封理好T恤襯衣的領口,勾唇朝謝凌謫笑了笑。
秦穆封今天身著一件簡潔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脖子上的小藍鳥項鍊明晃晃地墜在胸前,腳踩著經典款的AJ,精壯的小臂和修長的腿部肌肉一覽無餘。
如果沒有手上的那枚婚戒,就跟個剛剛畢業的男大學生沒什麼區別,倒是一點看不出平常西裝暴徒和斯文敗類的樣子。
謝凌謫有些無語地瞧著秦穆封這副孔雀開屏的表情,善意地提醒,“…秦穆封,你今天出門原本是想穿拖鞋的。”
秦穆封自己搭衣服出門就是大災難,也就只有上班時的正裝還能看得過去。
平常在家裡不是穿著無袖背心,就是赤著上身,只穿一條短褲四處亂晃,只不過那張臉能帥到讓謝凌謫拋開穿搭不談。
不然他真的會覺得沒眼看。
“咳咳,不說這個了,謝公子,請問可以賞臉嗎?”秦穆封假裝咳嗽兩聲,立馬扯開話題,笑著朝謝凌謫行了個紳士禮。
謝凌謫瞧著秦穆封向他躬身伸出手,猶豫片刻,還是抬手放在了秦穆封攤開的掌心上。
秦穆封一手牽住謝凌謫,一手環住謝凌謫的腰,帶著他格外熟練地開始跟著地面上的華爾茲舞步提示起舞旋轉。
今天沒有金碧輝煌的宴會大廳,也沒有悠揚的小提琴配樂,他們身處在異國他鄉,卻跳起了之前在晚宴上的同樣一支舞。
眼前的這個場景讓秦穆封想起了他第一次與謝凌謫在月光下起舞的那個晚宴,也突然讓他記起了小時候的某一場宴會。
十九年前,初夏的夜裡微涼,秦家舉辦的某場宴會里照例擠滿掛著笑臉的男男女女。
年僅七歲的秦氏獨子冷著臉,讓所有想要上前跟他敬酒討好的人望而卻步。
秦穆封瞧著這場晚宴一如既往地無聊,剛想臭著臉到花園裡面去躲清淨,就發現了大廳的角落裡有個正踮著腳伸手拿糖的小男孩。
一顆,兩顆,三顆,穿著白色西裝的小男孩把懷裡塞滿了粉色的草莓糖,直到再也拿不下,才終於不再從餐桌上拿新的糖。
懷裡的糖裝得實在太滿,有幾顆草莓糖直接從小男孩的懷裡滾落到了地上。
小男孩看一眼地面上的那幾顆糖,又看了看懷裡的那些,似乎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撿。
秦穆封打量著小男孩粉雕玉琢的臉,饒有興致地瞧著這一幕,正想邁步過去幫忙,就被前來找他的燕鳶尾給帶走了。
燕鳶尾強硬地拉住秦穆封的手,不由分說地就帶著他大步離開了宴會廳的角落。
秦穆封在轉身之際,還掙扎著瞥了一眼那個站在原地糾結要不要撿糖的小男孩,僅僅那一眼,他就記了很久很久。
自那之後,秦穆封每次的宴會都在找那個對草莓糖情有獨鍾的小男孩,可次次期待,次次落空,他始終找不到記憶裡的那個人。
直到兒時的記憶漸漸淡忘,秦穆封也不再糾結那個他一直都在尋找的人,他總是在心裡告訴自己,或許這只是一個幻想也說不定。
塵封已久的年少往事突然湧進他的腦海裡,秦穆封鬼使神差地望向自己懷裡的謝凌謫。
記憶裡那張粉雕玉琢的臉竟然開始變得清晰可見,與他愛人的臉逐漸重合。
他們再次相遇的時候,謝凌謫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清瘦,也還是對草莓情有獨鍾。
他怎麼會沒認出來?
他怎麼就沒認出來?
他年少時遙不可及的念想。
他現如今近在咫尺的愛人。
秦穆封神情恍惚地結束了最後一個動作,結束了這支舞,他停下身形,頓住腳步,有些愣愣地抬眼對上謝凌謫的視線。
謝凌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秦穆封猛地一把抱住,秦穆封抱得非常用力,腦袋緊緊地貼著他的側頸,生怕他逃跑一樣。
“…這是怎麼了?”
“沒事,老婆,你小時候參加過秦家的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