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猜到宣判結果。

趙春娟在審判長即將宣判的時候離開了法庭。

走到門外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不得不扶著牆。

為什麼會輸呢?

這裡不是北省嗎?

在佔盡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為什麼輸得這麼徹底?

不過趙春娟還是沒有放棄。

我還沒有輸。

還沒有……

趙春娟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馬上回到公司,然後將她能動用到的關係全都動用起來。

判賠歸判賠。

崔比爾不能受到任何的影響。

趙春娟明白一個道理:

如果崔比爾在這個時候受到影響的話,那麼本省的官方很可能就會棄車保帥。

而趙春娟就是那個車!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所以趙春娟要自救。

就在趙春娟剛剛走出法庭的大門,裡面已經開始宣判。

所有的矛頭及證據都可以證實,崔比爾因為使用了違規新增劑。

對原告,未成年的孩子身體身心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包括不限於大腦發育遲緩身體畸形等……

判崔比爾對原靠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

被告一方人人垂頭喪氣。

看上去他們今天輸的只是一場官司或者是賠了幾萬塊錢。

但實際上,這對脆皮兒來說就是暴雷事件,真正的影響力還沒有開始。

這一次,麻煩大了。

原本以為打贏這場官司,原告一方會人人都覺得很高興。

但是女人抱著孩子就像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鍾勝利作為律師,也沒有感覺到一點開心。

就算是如釋重負的感覺都沒有。

他為這一場官司付出太多。

不管是他的團隊還是大哥,又或是原告當事人,他們都付出太多。

這本來應該是一場很輕鬆的關係,卻被拖得精疲力盡。

贏了嗎?

好像是贏了,但是這一場官司當中並沒有贏家,大家都輸了。

鍾援朝走出法庭,身邊跟著鍾列印。

鍾援朝,有幾句話還需要跟老二交代。

"崔比爾接下來遭受到的打擊,應該算是滅頂之災。"

"但是對國內的乳製品行業其實也是一次集中的打擊。"

"我們寶貝佳。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老二,不要怕質疑!"

"放開手腳做,只要我們的產品能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們自己的孩子能吃。"

"那麼天底下的孩子誰又吃不得呢?"

。鍾援朝交代完了,扭頭看了看跟在他身旁,另一邊的江如畫。

"如畫,這次多虧你了。"

"陪我一起回湖城吧!"

江如畫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同意,"而是說,我得看一下我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如果還有別的事,那麼,就只有等下一次了。"

如果江如畫知道她現在玩的這些把戲,都是鍾援朝以前玩剩下的。

恐怕會後悔跟鍾援朝玩這些套路吧?

北省的事,暫時告一段落。

接下來將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媒體轟炸,司法介入要進入一個漫長的週期。

深受其害的嬰幼兒,要逐步站出來,對崔碧兒發起一次次的民事訴訟。

讓全社會都關注到這件事情。

然後有鍾援朝在後推波助瀾……

九月!

趙春娟已經很久沒有去過公司了。

每天公司門口都有許多人拉橫幅。

國內各大媒體報刊雜誌上近來最熱的詞應該就是崔比爾。

三個月以來,崔比爾直營連鎖多家門店被迫關閉。

近兩個月崔比爾乳品銷售總額不及上個季度的20%。

多家銀行集體舉債。

能達已經準備開始清盤。

現在的比爾面臨著嚴重的債務違約,多起民事訴訟,當然,趙春娟本人的問題還要嚴重許多。

當多名穿制服的人走進趙春娟家的時候,看到了趙春娟,頭髮鬢角已經有些花白。

精神在短暫的恍惚過後,對來人強顏歡笑著。

趙春娟被帶走的時候,理由是多起違規貸款。

三天之後崔比爾,正式宣佈被官方代管。

也就證明趙春娟事先預想的不錯,她已然成了棄子。

不棄不行了。

民事訴訟多達30多起,全部是由於服用了催比爾嬰幼兒奶粉所導致的問題。。

還有數百名家長,擔心問題奶粉給自家孩子留下後遺症,也紛紛加入到訴訟大軍。

新聞報紙輪番轟炸。

北省說遭受到來自外界的壓力,已然不堪重負。

崔比爾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錢。

既不能陪也不能倒。

銀行迫切的希望他們能夠先還一部分債務。

至少在現任的幾位銀行大佬在任的時候他能還一部分錢。

這樣可以讓他們平穩的過渡到下一任,這樣至少可以來回推諉踢皮球,大家都不用擔責。

可是崔比爾的債務危機已經嚴重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關鍵是崔比爾和能達之間簽了對賭協議。

因崔比爾的產品所導致的問題影響到了能達的營利。

在違約賠償時,必須優先償還能達債務。

也就是說崔比爾現在所有的資產,都應該被凍結,等候抵押拍賣,用於償還能達債物。

趙春娟從被關進去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她想出來,不知道得等到哪一天去了。

好訊息傳到了湖城罐頭廠。

鍾援朝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然而另外一件事,也到時候處理了。

齊慕還有一個月就到預產期了,只不過鍾援朝已經很多天沒有回家了。

齊粟和古煥英上門去看女兒的時候,一個沉著臉不吭聲。

而另一個呢,卻在屋子裡來回來去的走動。

嘴很碎的唸叨,"援朝,現在在外面的生意那麼忙。"

"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就已經夠多了!"

"回到家裡還要被你甩臉色!"

"你讓他怎麼在這個家裡呆!"

"我說你這個丫頭現在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齊慕如果以前聽到母親這麼說的時候,可能還會心裡難過。

但是現在臉皮也厚了,任憑古煥英怎麼唸叨,她都不會生氣。

齊粟咳了一聲,大概是讓古煥英不要太過分。

齊粟對女的兒的愛,已經表現得非常剋制。

這一次他並沒有在齊慕的身上看到任何的過錯。

鍾援朝,到底是翅膀硬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