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三品？什麼時候三品官員連規矩都不懂了？”

朱慈炯面色平靜低頭接過蒙恬遞過來的毛巾擦手，隨後平淡的反問道。

駱養性被這一巴掌打的還沒回過神，身邊的一眾錦衣衛不由的紛紛後退數步。

站在一旁圍觀的劉一天看見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圓了，心中不由的也是為朱慈炯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駱養性可是當朝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在朝中勢力根深蒂固，況且還是崇禎帝的左膀右臂！

雖然朱慈炯身為崇禎帝的三皇子，但是這當眾毆打朝廷命官，打的還是崇禎帝的左膀右臂。

這一次，縱使朱慈炯身為皇子，也難逃罪責了！

朱慈炯看著正捂著自己右臉，一臉錯愕表情的駱養性，心中不禁冷笑。

如今身為當朝錦衣衛指揮使，正三品，更是得崇禎帝的恩寵，可謂是權勢滔天！

可就是這麼一號人物，李自成攻陷京城時，投降李自成乞活，清軍入關後又投降清軍，最後甚至官至太子少傅，左都督！

如此一位貪生怕死，背信棄義之人，留著有何用處？

此時朱慈炯心中的殺心漸起，腰間挎著的軒轅劍彷彿是感受到朱慈炯的殺意一般，開始發出微小的震動。

“定王，今日的恥辱我記下了，等到殿下回京之後，我親自在錦衣衛的詔獄中為殿下設立一處，一併閒聊！”

駱養性放下右手，任由已經紅腫的右臉暴露在眾人面前，死死盯著朱慈炯，緩緩從腰間掏出一份聖旨，高高舉起，大聲說道：

“聖旨到！”

劉一天聞訊，立刻帶著昌平城三千守軍跪倒在地上，準備迎接聖旨。

而另一邊，朱慈炯和一眾大秦銳士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因為駱養性手中高舉著聖旨而動彈半分。

“甲冑在身，無法下跪，宣旨吧！”

正當駱養性想趁此機會口頭教育一番朱慈炯時，便聽到朱慈炯說出無法下跪的話。

“好，好，好！”

眼瞅著朱慈炯如此沉不住氣，手上不過三千殘兵竟然就開始顯露出反意，自覺當街受到朱慈炯意圖謀反證據的駱養性頓時心情大好，已經迫不及待回京告密的他，也沒有繼續逞口舌之利，乾脆的開啟聖旨，朗聲念道：

“雖大明如今積弱已久，但三皇子年歲尚幼，雖有心替朕分憂，但朕著實不忍，特此下詔命三皇子率軍返回京城，欽此！”

朱慈炯冷冷的聽著這份聖旨，不禁在心中冷笑。

什麼他年歲尚幼，什麼不忍，無非是他在傷兵營分糧一事讓其心生猜忌，所以這才急匆匆的派出駱養性想要召他回去，聽候發落。

只不過他低估了朱慈炯的實力，也高估了朱慈炯對朝廷的忠心！

這份毫無半點威懾力的聖旨，或許對劉一天有用，但是對他，沒用！

如今大明各地烽煙四起，朝廷早已失去了民心，這一張薄薄的聖旨，在這些封疆大臣，各地藩王看來，只不過是一張薄紙而已！

“定王殿下，跟微臣回去吧！”

駱養性面色不善的催促道。

眼瞅著駱養性逐步朝著朱慈炯走了過來，站在身後的蒙恬默默的上前一步，健碩的臂膀瞬間將駱養性格擋開來。

跪倒在地上的劉一天明顯察覺到場上的氣氛不對，剛緩緩抬起頭想要觀察一下局勢，耳邊就傳來朱慈炯淡然的話語。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本王今日事務繁忙，就不招待駱大人了，自己速速離開吧！”

話音剛落，朱慈炯立即背過身去，腰間的軒轅劍彷彿是察覺到朱慈炯心中漸漸升起的殺意，震動的頻率也加快了不少！

駱養性見到朱慈炯竟然公然不聽旨意，不隨自己一同回京，頓時也忍不住的反問一句：

“殿下手上不過三千殘兵，現在就敢連陛下的旨意也不願意聽從。”

“日後若是殿下手中握有數萬雄師，怕不是就要起兵造反了？”

“殿下可別忘了，誰才是大明的皇帝！”

這三句話剛一從駱養性的嘴中說出，頓時站在一旁的蒙恬抽出腰間的寶劍橫在駱養性的脖頸處，只待朱慈炯一聲令下，保準讓駱養性人頭落地，鮮血四濺！

早就看駱養性不順眼的大秦銳士眾人，也隨之包圍了過來。

三千殘兵？

劉一天張大嘴巴，彷彿是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詞語。

他只不過離開京城半年而已，什麼時候三千殘兵能有這等戰鬥力和一身武裝到牙齒的盔甲的？

什麼時候朝廷變得如此富有？

無數個疑問號在劉一天腦海中浮現。

朱慈炯緩緩轉過身來，目光直視著仍然還不知死活的駱養性，面對他將崇禎帝搬出來時，輕蔑一笑。

“哦？你就這麼確定是三千殘兵嗎？”

此話一出，駱養性轉頭定睛一看，大秦銳士的面色和身上所穿的甲冑哪裡有半點殘兵的樣子。

再看不遠處的城樓，黑壓壓一片片的弓弩已經佈滿城樓，縱使在黑夜中也仍然發出奪目光芒的箭矢。

駱養性收回目光，又看向一旁跪著的昌平城守將劉一天和其身後的昌平守軍。

兩者簡單的一對比，駱養性立即臉色大變！

事到如今，他哪裡還會看不出來，這哪裡是三千殘兵啊！

分明就是訓練有素，足以以一當十的雄師啊！

駱養性好歹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見過的世面還是不少的，可以肯定的是，訓練出一支這樣的雄師，沒有個三五年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

如今朱慈炯也不過十三歲而已，要訓練出一支如此雄師，那至少也要在十歲或者更早之前開始！

想到這裡，駱養性突然對眼前的朱慈炯產生了由衷的敬佩！

真不愧是天家皇子！

果真都是妖孽！

只不過敬佩歸敬佩，但駱養性的心裡的小心思可是沒有少打。

“只要我這一趟順利回去，就算是沒有帶回定王，但如此驚天大發現，絕對能憑此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