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對著水面擺弄起來,像是對鏡子自拍一樣。

系統給她捏出這張臉,她真的是太喜歡了。

這一喜歡,她就玩過了時間。

原本刺目的陽光被昏黃取代,給這種安靜的森林中帶起了些詭異的氣氛。

凌知夢趕緊起身,小心的把裙角往腰上卷。

這裡沒人,她裡面還有褲子,不想把裙襬踩髒了。

想法很美好,現實像是專跟她作對一樣。

不管她怎麼系,就是打個死結,都會在下一秒劃開。

“系統,你這是什麼破玩意,***...”

她氣的口吐芬芳。

反正系統也聽不到。

而此時頭上的烏雲內。

白瑾淵從懷裡拿出哆啦統。

系統無辜的看著白瑾淵,又垂頭看向宿主,很想大喊一聲,冤枉。

可它統身被脅迫,戰戰兢兢的不敢出聲。

凌知夢吐槽夠了,認命的放下裙子。

白瑾淵漆黑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笑意。

凌知夢眼看著天都黑了,還沒有落腳的地方。

趕緊抱著玉牌求:“玉哥,能不能指引一下今天住哪?”

玉哥?白瑾淵視線落在玉牌上。

她眼巴巴的看著。

玉牌沒什麼反應。

她失望的垂頭,“好叭。我聽天由命叭。”

話音剛落,玉牌,發出一陣翠光,翠光凝成箭頭,朝著一個方向。

她驚喜的看著,聲音激動:“謝謝玉哥。”

感覺一句謝謝表達不出她的感覺,她吧唧在玉牌上面親了一口,才喜滋滋的收起玉牌。

凌厲的視線落在玉牌上。

玉牌有靈,想裝死的玉靈知道不能再裝了,顫顫巍巍的用神識傳聲:“上神..我..”

白瑾淵好似不經意般掃了眼它被親的位置。

玉靈狠心:“不用上神動手,我自己來。”

細微的咔嚓聲被腳步聲掩蓋。

凌知夢順著玉牌指引的方向,還真找到了個落腳的山洞。

山洞裡撲滿了雜草,之前好像被東西睡過,雜草平整。

此時她要是把手探過去還能發現殘存餘熱。

凌知夢並沒有發現餘熱,她先找東西堵住洞口,等躺下時,餘熱已經散盡了。

她把玉牌緊緊的抱在懷裡,藉著玉牌的庇護保護自己。

玉牌給她指引方向時候,她就想起了原主家祖傳的話。

她不知道為什麼玉佩能庇護她。

不過,也不稀奇,她就是小說裡說的那種天命之女。

系統都有了,老祖宗認錯人也不稀奇。

這一晚上她睡得賊香。

連有人悄悄落在身旁她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她佔得是別人的被窩。

一百米外,小山下。

一個黑熊精委屈巴巴的縮在山腳下,四肢蜷縮,縮成一個球。

抽噎著後半夜才睡去。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無家可歸。

不知道上神用靈草換他的窩做什麼?

白瑾淵沒什麼動作,定定的坐在乾草上,凝視著的她睡顏。

腦海裡像是過電影一樣,分身的記憶全部在腦袋裡過了一遍。

歡喜,憂愁,離散。

最後定格在眼前的女子身上,熟悉的眉眼一如那年。

白瑾淵想要伸手觸她的臉,被她一個翻身打斷。

古井無波的臉上難得掛上了幾絲失措,趕緊收回手指。

骨節修長的手指攥緊,手背上的青筋鼓動,骨骼把面板頂得泛白。

心臟鈍痛,緊緊闔上眼,掩住如墨的瞳色。

同時也掩住了那黑眸像是被狂風暴雨席捲過的凌亂。

天空微亮,凌知夢悠悠轉醒。

她先是環顧四周,洞裡還是靜悄悄,洞口處,她擋的東西原封不動在那。

看來她晚上的感覺是錯的。

她一直覺得邊上有人,氣息既陌生又熟悉。

既反感又歡喜。

她想睜開眼看,又怎麼都睜不開,反而越睡越沉。

“咕嚕嚕~”

肚子餓的咕咕叫,趕緊爬起來去找吃的。

昨天半天都沒吃,一直餓到現在,難怪肚子抗議。

她正愁去哪裡找點吃的,剛鑽出洞口,一直兔子就筆直撞到她腿上。

眼睛一閉。

死了。

凌知夢???

她趕緊掏出玉牌感謝,這才發現玉牌上多了個碎痕。

她自責的垂頭,“對不起玉哥。”一定是她夜裡壓碎了。

道完歉,她趕緊生火,香噴噴的兔子滋滋冒油。

太陽昇起,有些刺眼。

她眯了眯眼睛,嘟囔道:“雲哥,擋擋光唄。”

她就是隨口嘟囔一句。

下一秒,刺目的陽光被稀薄的雲遮住,經過雲層過濾,剩下的光果然柔和了不少。

抬頭,仰望天空,咧嘴一笑:“真巧,雲哥,你還在啊。”

昨日在她頭上的雲, 今日還在。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塊雲一連陪著她好些天。

離著縹緲宗遙遙無期,凌知夢愁的仰天長嘆。

她神色悵然的躺在地上,嘟囔著:“再到不了,我可不去了啊。”

反正一輩子的時間,修仙世界也沒有大齡生育的危險。

她先找個地方修煉一下,會預見再去找男主也不遲。

她嘟囔著,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頭上的雲層晃了晃,等她再看時已經穩穩當當的立在這。

雲內。

白瑾淵沉眸看著系統。

系統嚇得打了個哆嗦:“那個,上神大人,我不讓您帶宿主走是為了您和宿主大人。”

“要是你太主動出現,宿主大大起了疑心怎麼辦。”

“她可聰明瞭。”

“要是讓她知道懷疑那些..”

它人模人樣的偷偷瞥白瑾淵,不敢繼續說。

白瑾淵重重閉上眼,再睜開時斂下那些紛亂的情緒。

他剋制著想要直接帶走凌知夢的想法,繼續藏在雲層中,幫助她解決困難。

雖然是這樣,凌知夢也是賴賴唧唧的不想走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痠疼的小腿。

這些天,吃喝住都是撿來的,幾乎沒費什麼心思。

可她的身體也頂不住了。

每天都掐著手指頭過,這五天走的路,怕是比她四百多年加一起走的都多。

之前她每到一個水潭還有心情整理下儀容,到時候美美的拜個師。

現在,看著近在咫尺的水潭,她都懶得爬過。

白皙的小臉也禍害成了花臉貓,明眸裡都是委屈。

她揪了一把草,賭氣道:“這任務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