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些書我也留不住,先生有選上的我願半價出售,讓它們給更需要的人。”

老先生一聽更加高興,此女子是大義之人啊!

槐花鎮地處北方邊境書本本就難尋,此女子握著科考的重要書本卻願意半價出售,給學子瀏覽的機會。實乃大義!實乃大義啊!

“好,我替槐花縣所有學子謝過姑娘大義,這就給你算算。”

“有勞先生!”

趁著老先生收編的時間,唐若觀察了書社裡的書。

她沒讀過書,只聽唐二說過幾句文縐縐的話,她也學了些,可惜不認字。

老先生收編太費時間,唐若就先讓他弄著,唐老二的書房被燒了無論李翠花會不會動她的私房錢,唐老二肯定要買新書。

唐苗苗的聘禮要花錢,他們聽說她已經回到周家,肯定又會來鬧。

周真身體太差,還不能和他們扯皮,先把人接到鎮上再說。

反正現在有錢,先把房子重修。有了堅固的房子不怕她們鬧事。

為省事租了輛馬車,現在正是吃了早飯下田幹活的時候。

馬車駛進桃花村引來眾人圍觀,村裡人只坐過驢車牛車還沒坐過馬車。

一個個伸著脖子向馬車看。

馬車晃晃悠悠來到東邊周家門口,車伕看到一地狼藉的破屋驚得張大嘴巴。

這種地方能住人嗎?

周鱘耷拉著腦袋坐在門檻上,早上起來娘又不見了!明明都說好的,以後跟他和爹一起生活,一醒來人就不見了。

心想著又要過半年才能見娘一次,小傢伙早飯都沒吃,坐在門檻上生悶氣。

“幹嘛呢?”

“娘!你跑哪去了?我一起來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又跑了。”

跟進來的馬車伕一臉尷尬,什麼叫做又跑了?難不成這小娘子經常丟下男人跑了?

唐若摸了摸周鱘的腦袋。

“我不是說了今天得帶你爹去鎮上醫館,吶,去鎮上不得套車。”

周鱘這才注意外面的馬車,他還沒見過馬,棕色的良駒正在悠閒的吃草。

小傢伙一下把被娘丟下得委屈拋到腦後,興奮的跑去看馬。

車伕害怕客人被馬匹傷到,雖然這些都是受過訓練的良駒,還是害怕遇到不怕死的熊孩子。

“鱘兒不可靠近,弄傷了馬兒他會疼得。”

周鱘很聽話,乖乖的站的遠遠的看著馬兒吃草。唐若回到屋子裡,周真還是躺著,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不會吧,你怎麼又白了?”

唐若快步過去摸了摸周真的額頭,果不其然,觸手滾燙。

車伕進來尷尬的直搓手,人家小兩口調情,他這出去也不是進來也不是。

那娘子出手闊綽怎麼和相公住這破屋,難道是新情趣?

“那個小娘子?你要我搬什麼?”

“把這些搬到車上一起帶走。”

唐若指著地上的糧食,車伕將糧食搬到車上。

“能起得來嗎?”

唐若直接把被子掀開,拉著周真就起來。周真身材消瘦,唐若力氣大拎他就像拎雞仔一樣。

周真沒說話只是木訥的看著她。

這人怎麼又回來了?

在他發呆的時候唐若已經把鞋穿好了,見周真還在發呆。

“要我背嗎?”

唐若說完不等周真回答,蹲下身真的要揹他的樣子。

“不用,我可以自已走!”

他還是做不到要妻子背。唐若扶著晃晃悠悠的周真出去。

周真頭重腳輕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唐若恨不得直接把人抱進馬車。

車伕早就把糧食搬完了,兩人扶著周真上去,唐若看見遠處探頭探腦檢視的村民,翻了個白眼。

他現在可不想給任何人好臉色。

馬車晃晃悠悠的往鎮上趕,周鱘沒坐過馬車,從他記事起就沒出過村子,現在是又激動又興奮。

周真身體不好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靠在唐若肩上,唐若忙了一夜也很疲憊。

頂著個黑眼圈看著父子二人。

馬車比牛車效率高,不到兩刻鐘就到了鎮上,停在鎮上最好的醫館鴻福堂。

唐若扶著周真進入鴻福堂,醫館裡看病的病人不多,只有兩個坐堂大夫。

其中的老者陳洪福見到周真的面色暗道不好,立馬出來招呼人到後堂坐下。

陳洪福給他把脈,臉色瞬間垮下來,直皺眉頭。

“怎麼這般嚴重才來看?你這情況,,,”

陳洪福又看向兩人的穿著也猜到二人家不富裕,這看病也就不講就。

只是家境不富裕怎麼還中了醉花香?這毒藥可不便宜啊!怎麼會用到一個窮小子身上?

陳洪福的表情變了又變,一旁的唐若心裡跌了又跌。

怕不是周真快死了吧?那不成她害的了?難道她從此要背上一條人命?

“那個,大夫,我相公他是不是沒救了?”

陳洪福放下手,嚴肅的道:“是很嚴重,不過還有希望,只是你相公的身體太弱,我得先把風寒治好,在用人參等藥材把他的身體養好,最後再為他解毒。”

陳洪福說完就起身寫藥方。

“你們也算是幸運,我到這來看我師弟,明日就要走,你們就剛好今日來了。

緣分啊,緣分!”

唐若還在想陳洪福剛才的話。

“中毒,我相公中毒了?”

“是啊,中了有一段時間了,你不知道?”

陳洪福筆走龍蛇快速寫單子。

唐若神遊在外,唐家的還敢給周真下毒?難道是李翠花想讓周真早死下的?

“大夫,我相公中的什麼毒?”

怎麼想都不覺得是李翠花,不是她幹不出這樣的事,只是李翠花下毒肯定會一擊即中,早上下毒晚上就嗝屁了。

不可能讓周真活那麼久。

“咱們土話叫她醉花香,是由西域的一種奇花提取出來的。不能致命,但會讓人身體無力沒有精神,總得來說就是讓人身體弱些。

就跟那軟筋散一個原理,只不過軟筋散可以讓人渾身無力且時間較短,醉花香可以讓人正常生活,只要不解毒可持續一輩子。”

唐若可以確定不是李翠花乾的,他沒有那麼仁慈。

“你也別覺得這沒什麼,人的身體弱了就容易得病,得了病身體又弱,去世的機率比平常人大得多。

就像現在一樣,只是個小小的風寒,要是不給他滋補溫養,他的風寒只會越來越嚴重,怎麼都治不好。”

唐若心中一驚,這種方法不就是變相殺人嗎?

想起從前這人也是高貴的公子,有人害他也得想些歪心思吧。

陳洪福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看周真的氣質容貌就不是尋常人家。

那些個害人的陰私他也知道很多,不然也解不了這醉花香。

周真恍恍惚惚的昏睡在椅榻上。

藥童拿了方子就去煎藥。

周真先在鴻福堂的客房休息。

也要在鎮上住一段時間,唐若去隔壁的客棧定了房間又讓夥計做了白粥和小菜。交了十兩定金,把周鱘放在客棧休息才回到周真這邊。

這邊藥童已經給周真餵了藥。吃了藥周真已經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