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龍人來了

香波地群島，GR 18。

香波地群島的紅燈區。

一家冰淇淋店旁的石墩處。

“媽媽，媽媽…我要吃冰淇淋。”女孩哀求道。

“這，太貴了。我們……”

女子遠遠地看了眼價格搖搖腦袋，剛想拒絕又是看向女孩哀求的模樣妥協道。

“我們，我們就買一個。”

“真是的，妹妹就知道吃。明明才搬過來不久，母親可還沒找到工作。”男孩搖搖腦袋有些不滿道。

女孩名叫賽拉，男孩名叫賽歐。女子名叫保拉，是這兩個孩子的母親。

兩個月前。海賊襲擊了他們村子，海賊燒了他們的房子，殺死了這兩個孩子的父親。

後趕來的海軍將和他們一樣的難民安置在香波地群島，平時靠救濟金生活。

…

些許，女孩將冰淇淋買回來。

“喏，這是哥哥的。”

“嗯…我也有？”

“不好意思，媽媽給的貝利只夠買一支。我們一人一半。”女孩糯糯道。

“啊這~，還是你一個人吃吧。”

男孩很想嚐嚐那個看上去就很好吃的冰淇淋。

可他是男子漢，男子漢就要照顧自己的妹妹。

“那媽媽要吃嗎。”女孩問道。

“不用，我不喜歡吃。”

“那我開動了。”女孩啃著冰淇淋，美味讓她洋溢位許久未見的笑容。

那笑容純真，美好。

……

些許，女孩有些不捨地將剩下一半的冰淇淋遞給男孩道。

“諾，哥哥。我吃不下了，好飽。還剩一點就你吃吧。”

“妹妹，真的吃飽？”

女孩拍著肚皮，示意用力挺起來的肚子道：“老飽，老飽啦。”

男孩略微欣慰，接過餘下一半的冰淇淋，同樣問向母親。

“媽媽，你要吃嗎。”

“不用，我不喜歡吃。”

又是些許，男孩將剩下一半冰淇淋吃了個乾淨。

“真，真是太好吃了。”男孩眼眸泛光，有些回味道，“就是有點少。”

“對啊，就是太少了。”女孩不小心收回乾癟的肚子也是嘆了口氣。

兩個孩子又是一同嘆道：“要是爸爸還在就好了。”

話落之後，是許久的沉默。

而後又不知是誰的抽噎聲，似乎是母親保拉。

“放心，還有媽媽在。而且這附近就是海軍總部，不會再有海賊殺我們，這裡很安全。等我找到工作，以後你們想吃多少吃多少。”女子擦了擦眼淚。

“媽媽，對，對不起。”

“沒關係，媽媽，媽媽其實已經找到工作了！”

女子猶豫的眼神變得愈發堅定。

為了孩子，為了在這座安全的島上生活，就算出賣肉體也無礙。

“賽歐、賽拉。喏~，我真的已經找到工作，我們去買三支冰淇淋，我們一起吃。”

女子已經做好決定，將這個月大半的接濟金掏出來。

就當是第一天工作對自己和孩子的犒勞。

……

些許，3人坐在石墩上。

“真好吃，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就好了。”

“會的，以後每天都會有的。不過媽媽今天第一天工作會工作到很晚，你們回家就先睡吧。”

“嗯。”

“好。”

3人坐在石墩上，6支腳丫來回搖曳，歡快的模樣令人羨慕。

同一時刻。

唏嗦~唏嗦~，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只見大批人群往此處擠來。

“天龍人來了，喂。快跪下，快！”

“該死，那三個蠢貨在幹什麼，我可不想遭殃！”

“這位夫人，天龍人來了，快跪下！”

譁~~

女孩的冰淇淋被亂竄的人群撞倒在地。

“賽歐，賽拉。快跪下。”

“可是，我的冰淇淋…”

女孩去撿，她回頭得意地看向母親，想告訴母親還有一半能吃。

可不料下一刻，

砰——砰砰砰。

數聲槍響。

……

另一邊，

GR 19。

“雷吉諾德王兄，你與那些賤民呼吸一樣的空氣真的可以嗎？”

“我不喜歡戴上玻璃罩，呆呆的。”

“而且如果玻璃罩可以量產的話，帶上這玩意的應該是那些賤民才對。”

“也對。”

雷吉諾德與夏露莉雅一同坐在夏露莉雅的坐騎上，

克萊兒也被牽出來。

雷吉諾德決定，今天就將它殺了。再以天龍人奴隸屍體的身份賣掉克萊兒，相信會有一些有怪癖的貴族喜歡，能賣不少的貝利。

雷吉諾德原本也不需要這麼寒磣，但…

他答應給夏露莉雅買一個猴子。

窮啊！

各國所繳納的天上金是有限的，分發到19個家族拿的其實也不多。

只有幾個小目標而已。

可雷吉諾德還小，並不直接享受每月的天上金。

而便宜老爹每月給的貝利並不多。

當然，對於凌駕任何法律之上的天龍人而言。

也不是不能直接搶。

“誒嘿，前面怎麼了。賤民就是賤民，吵吵鬧鬧的。”夏露莉雅不悅。

她本以為一路上都是低頭跪拜恭敬的賤民，她很享受那樣的氣氛。遠處卻是傳來嘈雜聲。

“好像是哭聲，槍聲，還有沉悶的碾壓聲。走，去看看！”

“啍，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賤民！嘿嘿…我可是帶來了父親大人的手槍。”

夏露莉雅輕哼一聲，把起玩一柄精緻的黃金手槍，又隨意地朝跪拜下來的賤民開出兩槍。

……

GR 18。

“吶吶吶，我的槍法又變準了。”

說話的面容醜陋的臃腫男子，為剛剛的擊殺而興奮飄起來的模樣顯得有些愚蠢。

他明明在殺人，可除了最開始的躁動，四周不再有任何聲響。

只因他頭戴玻璃罩，他是天龍人！

如果細細看去，可以發現他正是前不久和雷吉諾德一起被關小黑屋的伊蒂奧特聖。

“是的，伊蒂奧特聖，您簡直是槍神化身。”

一旁的黑衣男子一臉諂媚道。

“吶吶吶，送賊民上天堂還真是辛苦。”

“不過做好事確實很開心啊。”

“是的，能死在您的槍下，就是它最大的幸福。”

“吶吶吶~~”伊蒂奧特大笑出聲。

……

此刻，男孩賽歐惡狠狠地盯著那個頭戴玻璃罩的男子。

魔鬼，

那個傢伙就是個魔鬼！

賽拉死了！

她被一顆顆偏離的子彈嚇得不停哭喊。

子彈不中，她就被一群黑衣人鉗制住身體。

那個魔鬼舉著當手槍一步一步靠近，一聲又一聲槍響，當槍口離賽拉的腦門只有一寸的距離，

那一聲砰——

賽拉死了！

他好想問，這裡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

最開始，

賽歐很想衝上去扶起被槍聲嚇倒在地的妹妹。

可母親竭力地圍緊賽歐的身體一同跪伏。

當最後一顆子彈不再衝入地面，賽拉的身體徹底癱倒。

他很想將賽拉的屍體裹起，然後抱頭痛哭。

可母親為什麼還是竭力地圍緊他的身體一同跪伏。

當那個魔鬼繼續鞭撻妹妹的屍體時。

賽歐很想衝上去不顧一切地報仇，

可母親，

母親！

為什麼又和當初對殺了父親的海賊一樣委曲求全。

這裡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海軍呢，

這裡不是距海軍總部最近的島嶼嗎？

為什麼這個帶著玻璃罩的醜陋傢伙可以肆無忌憚的虐殺他的妹妹。

為什麼沒有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親前去制止，甚至不敢抬眼相看。

這一切賽歐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他此刻只想為自己的妹妹報仇！

他的身體藉著那股悲憤，

好似要從母親保拉的枷鎖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