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助人為樂

威脅的話語說完，中年胖子的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怒火，但面前投影下的靶子卻是一副毫不懼色的樣子，彷彿認定了他不敢翻臉一樣。

而也正如靶子篤定的那樣，中年胖子死死喘息一陣後，便異常兇惡的瞪了鯨落一眼，然後招呼周圍的年輕人怒道：“把那個爛賭鬼帶走！”說完便扭頭氣沖沖的離開。

他怕自己再晚走一步，會控制不住的對這叫鯨落的少年動手。

街道中，周圍的年輕人也是忿忿不平的看了幾眼少年，一個個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然後將一旁不停絕望嘶喊的嬋兒父親強行架起，口中罵罵咧咧的離開。

……

“靶子叔，對不起。”鯨落對投影狀態下的靶子道歉：“我給你添了麻煩。”

“不用道歉鯨落，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靶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嬋兒那丫頭身世挺可憐，我以前也經常照顧她，嬋兒？”

“靶子叔叔我在。”淚痕未乾的小女孩怯生生的來到鯨落身旁，一同看著投影下的靶子。

“嬋兒，以後你有什麼事就找鯨落就行，他都會跟我說的，你就把他當你哥哥就好了，他懂格鬥，關鍵時候也能幫你一把，後天靶子叔就去看你哈。”

“嗯…謝謝靶子叔叔。”嬋兒重重點頭。

“鯨落，以後你多關照一下嬋兒，她就是你在這兒的妹妹了。”靶子繼續招呼道。

少年聞言略有些無奈，似乎有些不適應靶子叔的熱心，不過他還是默默點了下頭。

自己以前在組織裡的時候沒照顧過小孩兒，因為自己就是組織裡最小的孩子。

不過鯨落曾經照顧過一隻受傷的小狗，所以照顧小妹妹，應該跟照顧小狗差不多吧？

腕錶上空的藍色投影之下，靶子又熱情叮囑了幾句，便讓他倆趕緊回家，隨後關掉了聯絡。

霓虹街中，隨著靶子的投影消失，便徹底只剩下了鯨落和嬋兒倆人。

不太擅長交流的鯨落看了看臉上還掛著眼淚的女孩兒，遲疑開口道：“你爸爸被帶走了，你以後的生活會不會很困難？”

嬋兒一聽，非常乖巧的擦掉臉上淚痕，對鯨落擠出一個懂事的笑容。

“不會的鯨落哥哥，我還有媽媽，而且我們在壁壘哪怕是孤兒，衣食住行也會有董事會幫我們安排的，鯨落哥哥不用擔心的。”

鯨落點了點頭，他初來乍到的，還不是很瞭解壁壘的規則和制度，不過從未成年可以免費在任何一家飯店吃飯就可以看出，在壁壘流落街頭或者餓死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嬋兒，你爸爸想把你賣到賭場，你媽媽為什麼不阻攔呢？”

鯨落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他覺得靶子叔讓自己照顧一下嬋兒，那自己確實也應該做點什麼，但由於他在荒野上長大，情商這個東西幾乎沒有，所以想了想後只能問出這樣一句比較尷尬的話來。

好在嬋兒聽了之後並沒有覺得有多難過，恬靜的解釋道：“我媽媽在歌舞伎町工作，每天都要很晚才會回家，所以爸爸這次就趁媽媽沒下班，把我拽出來了。”

少年瞭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鯨落哥哥。”

嬋兒忽然眨著有些紅腫的眼睛看著他，面色中帶著一絲祈求說道：“我媽媽每天下班都特別晚，以後我放學了，我能先待在你家裡嗎？我會很乖的，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鯨落無所謂的表示同意，這不是什麼大事兒，他現在對嬋兒基本也是完全放心了，只當她是個鄰家小妹妹，而這時，嬋兒的肚子忽然“咕咕咕”響了一下。

聲音一出，嬋兒頓時漲紅了臉，一直紅到耳朵根，她還沒有吃晚飯，放學回家後就被爸爸拽了出來，此時早已餓的不行。

鯨落見了倒是沒什麼笑話的意思，猶豫片刻開口道：“要我陪你去吃飯嗎？”

嬋兒眼前一亮，有些期待的道了句:“好。”

……

……

拉麵店內，嬋兒點了一份免費的拉麵，麵碗很大，比她的臉都大，此刻她正費力巴巴的給自己叨麵條吃。

這會兒時間是夜裡八點多鐘，拉麵店裡已經沒什麼生意，除了鯨落和嬋兒以外空無一人。閒下來的禿頭店老闆又站在店門口開始抽菸，彷彿抽不夠似的。

一邊抽菸，他一邊看了眼嬋兒對面安靜坐著的鯨落，好奇笑了笑:

“小兄弟剛才用的是零距離格鬥術嗎？”

林鯨落聞言默默點頭。

零距離格鬥術並不是什麼秘密，靶子叔也知道他會這個，所以剛才才會放心讓他幫嬋兒解圍，並對他一個人放倒六名賭場人員的事情顯得理所當然。

當然，零距離格鬥術也是他在壁壘裡唯一可以在明面上使用的手段，其他的東西，他是能不使用就不使用，以免被人發現身份。

店老闆嘴裡叼著香菸，笑嘆道：“我活了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厲害的零距離格鬥術，小兄弟要是去霓虹街的地下拳場做拳手，一定可以賺的盆滿缽滿。”

聞言，鯨落先沒說話，吃麵的嬋兒則是有些警惕的看了店老闆一眼。或許是因為自己父親常年混跡於地下賭場的緣故，她對“地下”這兩個字尤其敏感，覺得只要跟這兩個字沾邊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就像靶子叔叔跟自己囑咐的，讓自己把鯨落當哥哥來看待，年紀尚淺才十歲的她已經開始把自己往妹妹的身份代入，下意識不想讓鯨落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在店老闆說完沒多久，鯨落就搖了搖頭：“我對那個不感興趣。”

聽到這裡，嬋兒緊張的心赫然一鬆，繼續開心的吃起拉麵。

店老闆也沒什麼所謂，他本就是隨口一說。

倚靠在店門口的牆側，店老闆愜意的彈了下菸灰，繼續笑呵呵的聊道：“去地下拳場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小兄弟這個年紀還是要好好的上學，不過憑小兄弟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零距離格鬥術，將來加入搜查隊就不是什麼難事，可以說是前途無量啊。”

聽到店老闆誇獎鯨落，嬋兒也是有些開心，臉色歡喜的表示贊同：

“靶子叔叔就是搜查隊的，還是隊長，是咱們霓虹街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將來鯨落哥哥一定可以成為跟靶子叔叔一樣的人。”

鯨落聞言沒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嬋兒吃麵。

吃了沒多久，嬋兒便吃不下了，她胃口小，麵條也只吃了一小半，碗裡還剩下好多，坐在鯨落面前剋制不住的打起了嗝兒，臉色紅紅的有些害羞。

鯨落哥哥會不會覺得自己浪費呀？

女孩兒有些艱難的想再叨兩筷子，儘量給這位新認的哥哥留下一個好印象，而鯨落卻已經起身。

“回家了，嬋兒。”

“啊，哦哦。”嬋兒紅著臉乖巧起身，拿紙巾胡亂擦了下嘴巴後就緊緊跟隨著少年，一前一後出了拉麵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