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問鼎

“江至晚，別衝動啊！”身後的程星淼開口喊了一聲。

江至晚輕輕哼了聲，他擰腰回頭，把周子義扔向張震的方向。

張震瞄準了，一記大力抽射，嘭一腳踢在了周子義的臉上，踢得他鼻血狂湧，咕嚕咕嚕滾了三圈，滾到了同學們的腳下。

“江至晚！張震，我記住你們了！”周子義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這兩位。

“行了，別耽誤問鼎。”那個“戍邊人”看見江至晚出了口惡氣，立刻開口打斷了這場衝突，“所有人，各自找個位置坐下！”

江至晚默默地看著周子義，心中暗想：這傢伙，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甚至感覺，變了個人。

忽然，心中想起雅典娜的聲音：“待會兒問鼎的時候，找那種實戰型強的，別挑花哨的。”

雅典娜的聲音很空靈，江至晚甚至能夠聽見那背後峽谷的濤濤流水聲：“你擁有大智慧火種，隨時隨地找到哪個九州鼎都能問鼎，甚至可以反覆問鼎。”

“但是看起來，你在未來的幾天需要離開九州作戰，太明顯的傳承會讓造物主注意到你，然後輕易抹殺！”

“你也是神明，為什麼要幫我？”江至晚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問出這個話題。

“你在懸崖上，看見的那些黑石雕像，都是神明！”雅典娜低聲說著令人驚顫的話語，“東非大裂谷裡存在的是我們的肉體，你所見的，是我們的神格，也就是所謂的靈魂！”

“神明是造物主的作品，現在他不滿意他的作品了，於是奪走了所有神明的軀體，灌注他的意志！這個世界上，你所認知的神已經死了！現在那些神明軀殼下藏的是造物主的意志，所有西方的神典和神明史詩都被篡改，宙斯，耶和華，他們並不是人們的那樣！”

“這不是人類與神的戰爭，是舊時代的生物聯合起來，反抗覆滅的命運！”

“大智慧火種，是目前我能看見的最後希望！我挑選了全世界一億個孩子，給予他們夢境，讓你們在巖壁上攀登，最先看到我的那個孩子，應該有著最執著的意志！”

江至晚沉吟：“也就是說，同時還有很多人在和你對話？”

“只剩你一個！發動災難的生靈侵入了我的夢境，他向孩子們灌輸著他的思想，只要被他的思想入侵，就會成為他的僕從！”雅典娜低聲回應。

“當我發現孩子的思想被入侵後，我會用大智慧火種焚燒掉他夢境裡的所有記憶，包括懸崖，包括入侵者的意志！”

“你的速度，只是中游，就像是你的成績一樣。”

“但是你爬得很穩，一步步地，堅守著你心中所學的堅持……這些信念牢牢佔據著你的內心！”雅典娜輕嘆一聲，“連大智慧火種都很難抵禦的入侵，居然被你擋住了。”

江至晚問：“大智慧火種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我腦力突飛猛進的原因？”

“我能看見九州鼎上的景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那是你自己的意志。”雅典娜接著回答，“我不讓你細看，是怕你的意志配合大智慧火種，感悟到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引起那個生靈的注意，從而過早夭折！”

“所以，我們算是互相利用？你需要我去奪回那些神明的軀體，我需要你提升我的實力？”江至晚低聲說著，像是開出冷冰冰的交易條件。

雅典娜猶豫了兩秒，然後低聲說：“是！”

“九州鼎上有神靈的圖案，我的父母又搶回了女媧的血脈，我確信東方諸神是存在的，他們人呢？”江至晚問。

“東方神不存在，至少在這個世界不存在！”雅典娜再次重複她的理論，“東方神已經放棄了神的身份，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們在，新的神明就不可能出現在東方的大地上！”

“你確定？”江至晚質疑，“你怎麼知道的？”

“我見過他們，起過爭鬥，也曾經向他們問道。”雅典娜的聲音很空靈。”

“你們東方人的身體結構與西方人不同，西方人出生的體質很強大，但是上限不足。”

“東方人的體質相對孱弱，可是上限似乎被打破了。”

“我猜，這就是所謂東方神給後代留下的路。”

“一座極難攀登，但卻最終可以登上天穹的山！”

江至晚：“他們若知這裡的苦難，會來麼？”

雅典娜反問：“你在等他們的解救麼？”

江至晚抬頭，看向高臺中心那漂浮的荊州鼎幻影，自言自語：“好吧，自助者天助之，得靠自己！”

雅典娜不言語，江至晚能感覺到，那裂谷裡，這個女人輕輕點了點頭。

問鼎高臺上的戍邊人，就站在巨鼎虛影之前，環顧周圍的年輕人高聲說：“你們是這座城市，第一批接受問鼎的人！”

“待會兒，你們將會戴上特製的神經元頭盔，放大腦電波，在荊州鼎的下方與荊州鼎產生共鳴！”

他的手裡拿著一個頭盔，在孩子們座位的後方也有一個相同的，看起來就像是飛行員的頭盔，還連線著一根氧氣管，應該是要提升大腦的供氧量。

“共鳴後，你們將看見古老的九州大地上，先民與異獸與天地溝通，獲得潛能的方式，記住那種方式，死死地記在腦海裡，不斷回味！”

“如果你們感知並領會了那種能力，頭盔前方的燈光將會閃爍，這些光芒能夠幫助你們排除身體無法承受的能量，所以會很強盛！”

“能力從低到高分為4個等級，分為近古，中古，上古，荒古。頭盔的燈光分別對應白色，綠色，紅色和金色！”

“你們在與九州鼎溝通的時候，會看見許多人展示不同的術法，請正視自己大腦的承受能力，不要好高騖遠地追求那些高階的術法。”

“因為人類的大腦，只能承受一次‘問鼎’，如果感悟失敗，那麼這輩子就只能做普通人！”

“重複，去領悟你們有把握領悟的東西！”

他深吸一口氣：“給孩子們戴頭盔，送他們，去九州！”

一個個士兵走上高臺，摘下頭盔，給孩子們戴上。

每個士兵都拍了拍面前孩子的肩膀：“別緊張，做最有把握的事情！”

張震在戴上頭盔之前不斷地深呼吸著，對身邊的江至晚小聲說：“老江，我好緊張，怎麼辦？！”

“別怕，你就遵循一個原則！窮比去足療！”邢菲在另一側鄭重其事地說。

“什麼意思？”張震大聲問。

“揀最便宜的上！”邢菲說著，三個人一起戴上了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