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袋子裡的山楂!
那些年我在太平間的那些事兒 曾詡人間第一流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打擾一下各位。”我走進了這間陌生的更衣室內。
一位大姐起身朝我走來,“有什麼事嗎?”
“我是安州公安局刑警隊的。”我亮出了自己的證件,“有些事想要向各位瞭解。”
大姐瞟了眼我的證件,“是瞭解李老師被殺的事嗎?”
“也有些關係。”我往正在卸妝的女孩兒身邊走去,“請問一下你是在卸妝嗎?”
女孩兒亮了亮手中的溼紙巾,“我不是在卸妝,難道是在吃飯?”
此話一出,引得現場鬨堂大笑。
我也並未在意她的調侃,繼續詢問:“我想問一下你們平時卸妝的步驟是什麼。”
“步驟很簡單,先上卸妝油,然後用溼紙巾擦掉就行,實在不行再去洗把臉。”
“我指的是衣服。”我看著女孩兒身穿的白衣,“你們平常卸妝之前都會脫掉戲服對吧。”
“當然啦,一般演出結束後都會脫掉戲服,然後開始卸妝。”
“原來是這樣,畢竟穿著戲服也不太好卸妝對吧。”
“不僅僅是戲服,我們頭上有時候要戴帽子或者網巾什麼的,很影響卸妝。”
“好的謝謝。”
得到想要的答案,我離開了這間陌生的更衣室。
回到案發的更衣室裡,孫小蕊已經回來,我趕緊上前跟她交換資訊。
很可惜,不管是問誰都說沒看見有人進入過死者的更衣室。
甚至連死者死亡時的求救聲都沒有聽到,彷彿他死得悄無聲息。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死者死亡不超過五分鐘就被發現。
因為我見到了第一個發現屍體的王六,他交代的與他人說得相差無幾。
而且他發現屍體時,旁邊的更衣室就已經有人在用,可以為他證明。
死者是被割破頸部大動脈而死,兇手行兇之時肯定會被血液噴濺的滿身都是。
他作案時間與散場時間重合,又要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滿身血汙逃走?
而且我提前問過梨園的負責人,除了正門之外沒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去。
短短几分鐘之內,他是如何辦到殺人,處理兇器,然後逃走的?
“張隊。”警局的同事走進來向張福民彙報,“問過了,除了死者的徒弟之外,梨園其他人都在,而且都有不在場證明。”
“徒弟?”我明顯看到張福民眼睛一亮,“他徒弟呢?為什麼不在?”
剛問出口,一旁的梨園負責人就趕忙開口,“小山去買山楂了,李老師下臺候候場時告訴過我,見到小山把山楂買回來就立馬送到他的房間。”
“候場時?”
“是呀,捉放曹快結束時,曹操會退場一段時間,然後再上場。”
“也就是說,小山這個時候在外面買山楂?”
“我想沒錯,不過也該回來了。”說到這兒,負責人長長嘆息一聲,“要是小山知道他出去買個山楂的功夫,師父就遭遇不測,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兩人聊天之時,我無意間瞟到房間角落的盾牌。
對呀,如果是這樣殺人的話,那就不會讓身上沾染血跡了。
只要動作夠快,完全可以辦到。
想到這兒,我走到了盾牌前將它舉起,剛好能夠擋在身前。
我又走回屍體旁,果然看到屍體正前方有一片扇形區域。
就像是洗澡時用手擋住花灑,從花灑裡噴出來的水流就會朝手掌四周擴散,死者頸部噴出來的血也是同樣的道理。
兇手只需要用某種東西擋住傷口噴出來的血,儘量讓血液噴灑面積變小,就不會沾到自己身上。
盾牌這種東西太大了,什麼東西比較好用呢?
還沒等我想明白,更衣室外傳來急切的喊聲,“師父,師父……”
喊叫聲把我們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從屋外跑進來。
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透明的塑膠袋子,滿滿的都是山楂果。
待他跑進來見到躺在地上的死者,袋子從手中滑落,山楂落得滿地都是。
“小山!”梨園負責人走上前去,滿臉的悲痛。
“我師父……”名叫小山的年輕人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望著負責人,眼珠子都變得通紅,“我師父他怎麼了?”
“唉!”負責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我們也沒想到李老師會遭遇這種不測!”
“師父!”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在屋內響徹,他瘋了一般朝死者跑去。
也不顧滿屋子未乾的血液,就要跪在地上抱住死者。
好在被我們的人攔住,不然現場都快被他破壞完了。
“誰幹的?”被警察攔住的小山哭得咬牙切齒,雙拳緊握彷彿是要殺人,“是誰殺了我師父的?”
負責人連連嘆息,“還不知道是誰,警察還在調查!”
吵鬧哭喊聲與血腥味兒在這間不大的更衣室積鬱,天氣的炎熱悶得我想要出去透透氣。
乾脆藉著去詢問線索的由頭往外面走去,順便看能不能再發現點什麼線索。
剛走到更衣室所在的院子門外,一個警察叫住了我,“兄弟,有火嗎?”
我瞅了他一眼,在褲兜裡摸索片刻找到了打火機遞給他。
他接過火機點燃嘴上叼著的香菸,“也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去了。”
“是啊。”我有一茬沒一茬地回答著,眼睛一直盯著打火機。
“剛才跑進去那小子是死者的什麼人啊,哭得這麼傷心?”
“是死者的徒弟。”
“那就怪不得了。”他猛吸一口,將打火機還給了我,“怪不得說裡面發生了命案,他拼了命都要往裡進。”
“是嗎,呵呵……”我將打火機接過收回了褲兜,“等等,你剛才說他要往裡進?”
“是啊,他剛才過來時問我們裡面發生了什麼,這麼多警察,我就說裡面死了人,然後他瘋了似的往裡跑,攔都攔不住。”
“沒說其他的了?”
“沒有。”
我回身往更衣室看去,回想起小山剛進門時的場景。
這院子裡更衣間可不止一個,剛才我就走錯了更衣室。
小山為何聽到命案就想到了自己的師父,難道他早知道自己師父會出事?
但這些都不是可疑的點,最可疑的是他剛進來時。
他當時看到地上的屍體就說了這句話,‘我師父他怎麼了?’
沒記錯的話,進門時可看不到屍體的正臉,難道僅憑戲服就能確定是自己的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