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嬌坐在褚殷腿上,喝著小米粥。

兩人大眼瞪小眼。

宮女面面相覷,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經這樣瞪了一個早上了。

褚殷嘆了一口氣。

伸手在她腰上輕輕揉捏著。

他笑得一臉無辜,“這也不怪我啊,我就說你身體嬌氣。”

虞嬌嗆了一下,差點一口吐了出來。

兩人昨晚誰也不服誰,他非說她身嬌體弱,她非說自己身體好。

結果就是被他按在床上問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哭著求饒的還是她,嗯,還搭上了腰。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褚殷在她後背上輕拍著。

虞嬌是真的嗆到了,因為咳嗽,肩膀一抖一抖的,眼角咳出了淚花。

他手一頓,斂了笑意。

“你哭什麼?”

他一隻手在她眼角揩了揩。

虞嬌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皺著眉說道,“想要孩子要就是,不哭了,不哭了,乖。”

聲音低低的,帶著無奈,又夾雜著妥協。

他有些頭疼,她這麼嬌氣,真怕她因為孩子傷身。

可他也怕她哭。

虞嬌止住了咳嗽,詫異地看著他。

她跟他瞪了一大早上,他也沒鬆口,死活不答應。

她就咳一下,掉點淚花,他就答應了?

那她昨晚在床上哭得岔氣他怎麼也不答應?

虞嬌百思不得其解,算了,反正他答應就行。

“真的?”她止住了咳嗽聲,眼睛閃著星星看他。

“嗯。”他頓了一下,又立刻補充道,“等你身子骨好一些再要。”

“怎麼才算好?”

他又重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她,“起碼不會像昨晚那樣,哭著求我。”

虞嬌紅了臉,腦子裡浮現出他昨晚的狠樣,腰又酸了酸。

她以為褚殷說等她身體好一些,只是搪塞她。

所以當他晚上拿出那張身子養成計劃紙的時候,她目瞪口呆。

褚殷坐在床邊,將宣紙鋪開。

“這是我今日畫的,都是一些強身健體的簡單招式。”

宣紙上畫著一些武功招式。

虞嬌看了一眼,畫工不錯。

她問道,“我從明日開始練這些?”

“不是。”

他睨了她一眼,又收起來,“從扎馬步開始練。”

虞嬌皺了皺眉,嘟噥道,“就沒有一些有意思的運動方式嗎?”

扎馬步什麼的,她好動,靜不下來,總感覺很累。

換個跳舞什麼的也好啊。

她正想著怎麼說服褚殷,還沒想好,他就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有啊。”

說完他手一揮,熄了燭火,頓時一片漆黑。

“什麼?”

什麼運動要摸黑才能做?

她話音剛落,身上寢衣一鬆。

下一秒,褚殷翻身將她壓了下去。

壓迫感和沉重的呼吸聲縈繞著她。

他聲音沙啞好聽,“白日就扎馬步,夜裡就換一種。”

他惡劣地往她耳朵裡呼了口氣,曖昧旖旎,“夜裡這種,比馬步可有意思多了...”

虞嬌無聲抗拒,剛到嘴邊的話變成了嗚嗚聲。

次日一早。

虞嬌安靜地枕在褚殷懷裡。

“乖乖。”

臉上好像被撓了一下,有點癢。

虞嬌皺了皺眉,喃喃低語,“累,不要了。”

褚殷低低笑出聲。

昨晚他是兇了一點,但轉念一想,她要練身子也是好的。

他舔了舔嘴角。

回味地眯了眯眼睛,像一隻腹黑的狼,心懷不軌。

虞嬌的腰又細又軟,昨晚她仰著脖子要強的樣子,在他腦裡揮之不去。

要是她身體再好一點,他可以忙到上早朝。

褚殷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伸手在她臉上輕拍著,聲音溫柔溺人,“乖乖,起來了。”

剛剛那點不忍喊她起床扎馬步的心疼頃刻消失不見。

讓她早起,可不是為了他。

嗯,他只是為了讓她有個孩子。

“低一點,手舉平。”

虞嬌頂著惺忪睡眼,在床邊扎馬步。

褚殷站在一旁,邊更衣邊矯正她。

她可憐兮兮地看了他一眼。

他毫不猶豫別開頭視而不見。

“我先上朝,我下朝前不準停。”

虞嬌表面乖巧應著,心裡卻盤算著,等他一跨出去她就繼續睡。

褚殷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把你那點心思收起來,若是敢偷懶...今晚沒完。”

虞嬌抖了個激靈,頓時清醒,老老實實地扎馬步。

他一走,她就盯著他的背影露出小虎牙。

褚殷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突然轉過身來。

虞嬌嚇了一跳,一瞬之間露出酒窩,聲音嬌軟,“我等你退朝哦。”

妖精。

褚殷咒罵了一聲。

總有一天,他會把她練到他上不了早朝。

一天三天,褚殷雷打不動地喊她起來扎馬步。

虞嬌煩躁地揉了揉腦袋,狐疑地看著他。

“皇上你怎麼突然這麼上心了?真的是為了讓我身子好一點早生孩子嗎?”

“不然呢?”

褚殷心跳加快,有點心虛,強裝鎮定地看著她。

揚了揚下顎,“朕可都是為了讓你早日生孩子。”

聽聽,朕都出來了。

虞嬌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只能乖乖起來扎馬步。

當沈菀和陸晚意進宮找她的時候,她正練著一些簡單的招式。

褚殷說練這個,到時才有力氣。

可她總覺得這個力氣好像不是生孩子的那個力氣。

沈菀打趣她道,“聽說皇后娘娘逼著皇上要龍子,為此不惜早起扎馬步強身健體,原來是真的啊哈哈哈哈哈”

陸晚意也在一旁掩面偷笑。

虞嬌瞪了一眼跟在她身後的影風。

影風心虛地別開頭,只要他不看她,她肯定不知道她們是聽他說的。

當晚,褚殷每到情動時,虞嬌就不斷逼問他。

“我逼著你要孩子了嗎?”

“沒有。”褚殷忍得喉嚨沙啞。

“那怎麼她們都聽說了?”

褚殷在她臉上脖子上,細細碎碎吻著。

嘴裡含糊不清,問道,“都是聽誰說的?”

“影風。”

“我明日就收拾他,好乖乖,你就別磨我了...”

虞嬌得逞地勾了勾嘴角。

可憐的影風,第二日洗了一天的茅廁也想不明白做錯了什麼。

為了她身體,褚殷終於節制了不少。

影絕的婚事推遲了,他聽聞江南有一種蠶絲珍貴無比,說要等蠶絲出來後給她做嫁衣再風光迎娶秀兒。

一晃眼,虞嬌被褚殷每日抓起來鍛鍊兩個多月了。

一日,他像往常一樣下了朝陪她用膳。

虞嬌吃了兩口,吐了起來,難受地乾嘔著。

褚殷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宣來一隊太醫。

“如何?你們沒看她吐得難受?開藥。”

他神色緊張,邊給虞嬌順著背,邊拿過茶杯倒水。

太醫搖搖頭,“回皇上,這無藥可治。”

褚殷拿著茶杯,手一頓,臉色一白。

太醫拱手,“恭喜皇上,娘娘這是喜脈。”

咚——

茶杯碎了。

褚殷怔住了,手上還沾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