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怎麼樣？”沈雲笑著看向雷獅。
雷獅沒有說話，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靜靜看著這場景。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確實在某一刻脫去那份平緩，狠狠顫動了下，是一種夾雜著高興、激烈與認同的感覺。
自己的團員為他細心準備了這麼多，饒是雷獅也不得不承認他們對自己的看重。
雷獅簡單評價道，“……馬馬虎虎吧。”
“噢。”沈雲稍微有些失落，不過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那蛋糕的味道呢，怎麼樣？”
“還不錯。”
“那個小人呢？喜歡嗎？”
雷獅嗤笑一聲。
“這麼醜的東西……留著也不是不行。”
“嘿嘿。”沈雲撓了撓頭。
看著眼前的女孩因為自己而開心的模樣，雷獅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從以前他察覺到，沈雲對他的特別關心，那些小動作的時候……他並不反感，只是他也懶得理會，因為除開感情，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現在他覺得。
或許，可以帶在身邊。
“想知道那個答案嗎？”他忽然問道。
沈雲眨了眨眼，努力思索了下，“……你是說？”
“剛來找我那時，你不惜與我動手也硬是要向我詢問，為什麼那樣做的原因……”
他頓了頓，緩緩說道。
“五年前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我確實想要拉攏你。”
“後來我的皇姐與另一位旁系發現了這件事情。”他眯了眯眼，似乎是為當時而感到不痛快，“那是我第一次被威脅。”
“……然後你就選擇放棄了我，順便捅我一刀？”
“嗯，是。”
“……”
“很生氣？”
“……不生氣。”沈雲瞥開頭，淡淡道，“因為換做是我的話，可能做的更絕。”
雷獅從鼻息間發出一聲輕笑。
“把燈關了。”
沈雲聽話關了燈。
屋子裡呈現出了它原本的樣貌……偌大的房間裡空無一物，空蕩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
雷獅俯視著這個比自己足足矮了一個頭的女孩。
沈雲仰起頭，他們四目相對。
他回憶起來，“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時，你被刮破露出來的花褲衩，現在依然猶在眼前。”
沈雲嘴角抽了抽，“……咱能別說這事兒嗎？”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沈雲認真想了一下，“大概是進入海盜團至少半年以後。”
“看來為我過生日，你花了不少時間。”
沈雲也沒在意雷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方式，她習慣回道，“確實，在前兩個月就開始準備了。”
雷獅看向她緩緩問道，“那你覺得，你做的成功嗎？”
“……我覺得，我做的還可以？”
“呵……”他忽的笑起來，不經意靠近了些與沈雲的距離。
“今天我很滿意。”男性好看的面容貼近，那雙紫色的眸子似有妖異之感，“你可以選擇要一個獎勵。”
沈雲下意識退了些距離，聽聞眼睛亮了亮，“真的嗎？童叟無欺？”
“當然？”
“那我要一個摸摸頭。”
“……？”雷獅挑了挑眉，“就要這？”
“是的。”
“……”雷獅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誒嘿嘿……”沈雲顯得很高興，“不知道老大知不知道，我很喜歡被摸摸頭的，老大摸摸我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
早知道了。
雷獅收回手，“剛那個不算，你再提一個吧。”
“我這算是得到雷獅老大的恩寵了嗎？”
“你想這麼理解的話，那就是。”
“謝謝老大。”沈雲整理了下語言，藍色眸子異常堅定，“那我想要的獎勵就是——希望以後的路程，我也可以繼續陪在老大身邊。”
雷獅靜靜看著她。
這句話有很多含義。
聽起來像是普通的長情告白，卻是一個帶有指令的疑問句。
［希望以後也可以繼續陪在老大身邊。］
［老大，可以允許我陪在你身邊嗎？］
更多諸多解釋［不要放棄她］［不要拋棄她］［不要離開她］。
以往對於她的這種問題，雷獅表達的意思也只不過是［想的話，就自己跟上來吧］。
而現在，需要他主動說［我希望你以後也能繼續留在我身邊］。
這是沈雲的一個小心機。
她見雷獅很久沒說話，抿了抿嘴。
果然還是……
“好。”
只見雷獅笑了笑。
“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
雷獅答應了。
不是以前那般吊著，無視，而是正面的清晰的回應，不是被迫，是認真的回應。
沈雲很明顯高興起來。
“但別高興的太早。”雷獅又道，“你的試煉期還沒結束，想打動我雷獅的心，就再多用點兒手段吧。”
“好！”沈雲立馬回道。她一個激動，手比腦子快就抱上了雷獅，然後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沈雲尷尬了，緩緩放開了他，“不好意思。”
“……你故意的？”
“嗯……嘿嘿，你剛才不是還說我是你恩寵嘛……”
“我沒說。”
“你說了，你說想這麼理解的話那就是。”沈雲自顧自道，“我這麼理解了，所以我是！我可以！”
“別跟我打馬虎眼兒。”雷獅摸了摸臉，上面還有點溼潤的感覺，他皺眉道，“諒你還有點禮數，要是你親了不該親的地方……”
“你會害羞？”
“……我會讓你的腦子也出來害羞害羞。”
“對不起嘛……”沈雲知道雷獅不喜歡被隨便觸碰，乖乖道了歉，“那我下次再也不親了，雷獅老大別生氣。”
“老是道歉做什麼？”
“怕你因為我不懂禮數討厭我。”
“……”雷獅頓了頓，“不會討厭你。”
“真的？”沈雲問道。
“你認為呢？”雷獅反問。
“我不確定，因為老大從來不給我準確的答案。”
“你以前不像這樣。”
沈雲笑笑，他知道雷獅是指的什麼，自嘲般說著，“啊，是啊，因為喜歡上了一個人，所以不想讓他討厭自己，他每句否定的話都會讓自己非常不安……老大知道這種感受麼？”
“……你很不安？”
“嗯。”沈雲無所謂呵笑一聲，“您大可不必在意我，我會自己調節的，要不然就這點程度，我也不配跟上您了，是吧？”
沈雲話語平平無奇，又帶著點陰陽，就好像在跟普通朋友交談。
在無數個夜晚，她總是因為雷獅的話而焦躁不安，喜歡的心情常常被誤認為另有所圖。
但她毫不在乎，她就是喜歡他。
雷獅這一刻是稍微有些說不出話的。
他以前為了自己的目標，理想，視他們為工具。
可人都會有感情的。
他突然意識到。
他或許不是不在意。
只是一旦面對“溫柔”這個字眼兒，他就顯得那樣不坦誠。
“……過來。”雷獅說著，另一隻手卻不由說分將沈雲徑直摟在了懷裡。
然後在她錯愕的眼神中，親了親她的臉頰。
“以後這種小事可以直接告訴我。”雷獅鬆開手，就好像剛才的親吻只是流程，但僅僅是這樣，沈雲也感到心中一陣鼓動。
“我，我草……”她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沒忍住道。
“嗯？”
“……草長鶯飛二月天。”
雷獅一臉嫌棄地看了看她通紅的臉頰，“沒出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