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撞了一鼻子的泥土,而絆倒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賈富仁搞的鬼。

賈富仁身法極快,一腳重踹紫龍的屁股,接著雙掌重拍紫龍的後背。

古紫龍跌倒了,還撞上了護城河的矮牆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金聖花!我讓你接金聖花!接,接,接——”古紫龍趴倒在地上,賈富仁不斷用腳踩踏他的腦袋、背後、屁股,還胡亂地狂踢古紫龍各種要害之處。

古玥璃想要跑過阻止這種虐狗式的打人。

可是,賈富仁身邊的兩名凶神惡煞的保鏢,早已擋住了玥璃的去路,其中一人身穿黑衣,獅頭豎眼地說道:“玥璃公主,您稍安勿躁。”

“滾!讓我過去!”

另一保鏢身穿斑斕青衣,最引人注目是他的三角紅鐵頭,沙啞的聲音,像被火燒過一般,嗤嗤地說道:“玥璃公主,沒有主人的命令,您無法通行。”

玥璃才不理會兩人,她猛然衝撞過去,可是,她真的無法撼動兩個強悍的保鏢,兩人紋絲不動,就連半寸也無法撞動。

路上的行人驚訝兩人的修為,有人低估著說道:“此兩人本是惡煞,修為已達王級巔峰,說是戰神也不為過。”

路人越是讚歎此兩人厲害,兩人就越是得意洋洋。

“啊——!”遠處的古紫龍慘叫一聲,可他即便如此,他依然拼死將金聖花護在胸口處,不讓賈富仁將它打爛。

古紫龍趴臥著,任憑賈富仁踩踏毆打,拳打腳踢,不管賈富仁多麼狠地用力,他依然不放手,不反抗,只死死地護住金聖花。

“賈富仁,你給我放了他。”玥璃怒聲吼道,帶著命令的口吻。

“你這是在命令我麼?”

“賈富仁,若你還不放了紫龍,休怪我請太上老人家出山。”玥璃最後通牒地警告賈富仁。

可賈富仁笑了笑道:“呵呵——!玥璃,我沒有聽錯吧,我打此人,你竟然要請太上出山,真是可悲,這人太上根本不會看他一眼。我現在就是打死他,太上也不會懲罰我。”

“賈富仁,你當真不放人?”

“啪啪——”

“啊——”古紫龍又是一陣慘叫,他已被打得衣服碎裂,頭破血流,筋骨破裂,全身淤青,奄奄一息地趴著。

“咔嚓——”賈富仁惱怒地發起狠來,凌空躍起,重重踩踏古紫龍的雙手,他怒聲道:“叫你不放手,給我放開這朵爛花——!”

賈富仁越看越氣炸,可古紫龍不管他任何折磨,他都一一承受,就是不放手,嘴裡無力地吐出兩個字:“不——放!”

“賈富仁——住手——”

“我怎麼可能會住手,今日我不宰了這蠢貨,我便改姓,永不姓賈。”

“凌空千斤墜——!”賈富仁如一團火球,凌空躍起,吸取了真氣,化成一個千斤錘,欲要將古紫龍擊殺。

“賈富仁,你瘋了麼?快放了古紫龍,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古玥璃已心急如焚,鵝蛋臉早已被兩橫淚水浸溼,只能出賣靈魂,用最後一招“承諾”來救古紫龍。

果然,凌空千斤墜壓在上空,沒有錘下來,若錘下來,古紫龍早成了齏粉。

賈富仁已得到了古玥璃的承諾,便欣喜地問道:“你真的什麼都答應我?”

“只要你放了紫龍,我什麼都答應你。”

“那好,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迫你。”

此話一出,只剩一懸命的古紫龍,無力地勸阻道:“玥璃——不——要——我寧願——死——”

“那我就成全你——!”賈富仁暴怒,火團在空中,更加猛烈地燃燒。

“賈富仁,我什麼都答應你,前提是你現在立刻停止傷害紫龍!”

“哈哈——!好的,玥璃,你說話在場的人都聽見咯,我可沒有逼迫公主。”賈富仁又笑道:“玥璃,我的寶貝!那你就做我的新娘子吧,哈哈——!”

賈富仁話音未落,天空劃過一道流星。

玥璃淚水模糊了視線,古紫龍將金聖花掏了出來,花已徹底破碎,紫龍眼前一黑,也徹底地閉上了雙眼。

“紫龍——!”

“嗚哇——啊——!”一輪慘叫,賈富仁的火團似乎被流星體擊中。

不知何方念起了詩詞,聲音恢弘無邊無際,不知從何處傳來,只聽見一個人念著清晰、灑脫、悲愴的調子: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眾人左顧右盼,就是發現不了賈富仁在何處。

奴奴——

嚕嚕——

人們卻感覺一種十分熟悉的家禽叫聲,可也不知道在何處發出。

霎時,天空被一種詭異的光芒,來回划著,畫出了一道又一道鴻溝。

嘣——

忽然,一陣山崩地裂的地震,震源處還傳來了一個人的慘叫聲。

眾人尋著聲源找去,卻見一隻肥頭胖耳的老母豬,趴臥在門樓之上,在“嚕嚕”地吃著佳餚。

這母豬食量大得很,一桌子山珍海味被它一瞬間吃了精光。

“咻——”母豬似乎攜帶著一個人,地上幾百對眼睛,也無法看清這頭豬長啥樣,只能是望著它肥胖黑影,從人群上空飛閃而過,重重地掉落在了護城河旁。

“嘣——”又一陣山崩地裂的震感,又是一陣慘叫。

人群圍了過來,只見一人一豬。

人身穿白衣頭戴斗笠,時不時將香氣迷人的酒葫蘆,伸入斗笠中,如無旁人一般,咕嚕咕嚕地喝著酒,那酒似乎永遠喝不完似的。

老母豬“奴奴嚕嚕”地哼叫著,不忘給自個打泥窩,泥窩下墊一個東西,似乎是人,又不像是人。

因為泥巴漿早已掩蓋了一切,老母豬隻顧享受洗漱厚皮的快樂。

賈富仁的兩位戰王巔峰強者厲聲問道:“你是何人?”

“我不是人!”斗笠人神秘地說道。

“你是?”

“我不是!”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也是鬼!”

兩人見問話,如同在瞎聊。

獅頭人說道:“你膽子很大,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略知,略知,你是魔獸族人,號稱獅駝噬人魔。傳說:十里白骨骸,萬獸骷髏洞。說的可是你?”

黑衣獅頭人略顯得意,道:“正是我。”此人傲氣沖天,在人前竟絲毫不掩飾。

白衣斗笠慢悠悠地轉過身來,又呷了一口酒葫蘆,也不知道他吃的是葫蘆,還是葫蘆裡的酒,爽了一口酒癮,啊的一聲,打量了一下三角鐵頭人,笑道:“這酒真香!可惜,你將無福消受咯。”

這白衣斗笠人,不知是說對方,還是說自己無福消受,聽者以為都是說他自個。

三角鐵頭人站著如同一具冰冷的殭屍,臉上毫無表情地冷笑道:“還算你有自知之明,這輩子在死之前,還能給你多喝一口酒,已算是給足你面子了。”

“哦?我差一點兒就忘記了,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你是,你是——”

三角鐵頭人見他那麼爽快講出了獅頭人的名堂。

可在等斗笠人說出自己的名號時,對方卻慢條斯理,讓他心裡著實不爽,嘴角略動了一下,按往常如果有人不認識他,這人早就被他生吞或做成蛇蛋了。

可他還是忍耐了,因他非常自信,以他的知名度,在太古城若有人不認識他,這人一定是個瞎子。

白衣斗笠人終於撬開了嘴,笑道:“哦,你就是那個蛇族人......”

“是巨蛇族人!”三角鐵頭人,鐵臉一黑,怒聲矯正道。

“對對對,老兄你提醒的是,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你是巨蛇族人,聽說還是一條能騰雲駕霧,爬山涉水,飛來飛去,游來游去,吞吞吐吐,能爬山,能入地,能卷江的吞沙蛇。”白衣斗笠上用手和葫蘆比劃著,說得很認真很詳細,可最後一句“吞沙蛇”徹底惹毛了三角鐵頭人。

“蠢貨!是巨蟒吞天蛇!”

“吞天蛇?你胃口還真大!有沙你吃,竟吃你不飽,如果你連天都吞了,我們上哪找你要太陽去。”白衣斗笠人一本正經,又驚訝地說道。

“你——!”黃衣三角鐵頭人的聲線變得異常尖銳,他徹底炸肺了,臉上的鐵黑,一瞬間就被氣得蒼白。

原來繞了半天,這斯的用意是兜著彎子罵他。

另外,兩位戰王巔峰強者對他詢問的資訊,沒有半點價值。

兩人都徹底惱怒了。

“呼——”

巨蟒吞天蛇一臉怒炸,雙手立即狠狠地打了下來,欲要殺人。

獅駝噬人魔向前一步,攔住了巨蟒吞天蛇,道:“殺雞焉用牛刀!”

通常揍人的事,獅駝噬人魔一人就足夠了。

獅駝噬人魔笑嘻嘻地說道:“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下輩子就別再撞見我們了。”

他一聲怒吼:“獅嶺大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