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嚥了咽口水,王爺這冷冰冰的眼神還是有些嚇人。

木一趕緊介紹這裡的情況,

“蘇老爺和小公子被十幾個匈奴人關在了山上小木屋內,那些匈奴人個個武功高強,並不在我之下。屬下顧及他們的安危,並不敢貿然動手。”

蘇清淺道:“那陳媽呢。”

“你是說濟安堂的陳媽嗎?”木一道,

蘇清淺點頭,

木一嘆了一口氣,“陳媽在保護小公子時,被匈奴人刺傷,失血過多死了。”

蘇清淺微微一怔,她沒想到陳媽為了堂堂甘願犧牲自己。

“我們現在就過去解救他們。”木凌絕神色冷峻,他不會容忍匈奴人在大周的境內肆意妄為,

木一將馬匹栓在一處隱藏處,三人悄悄走進西山。

西山山勢平緩,並沒有什麼險峰峻嶺,倒是蒼天的古木幽幽,給人以肅穆沉靜之感,

順著小路前行,山林中,有幾座掩映的小屋,

“以前有隱居的道人生活在此,後來道人云遊四方,便留下一些木屋傢俱。”

木一邊走邊解釋道。

蘇清淺瞧著木屋並未破爛不堪,問道:“這裡時常還會有人來居住。”

木一指了指前面一條溪河,

“西山藥材豐盛,不時會有醫者來西山採藥,所以木屋並未荒廢。”

蘇清淺點頭,父親蘇慕便是帶堂堂來採藥才發生意外的,可匈奴人為什麼要抓走他們?

蘇清淺心裡始終有個疑問。

三個人穿過一條蜿蜒的小路,漸漸走進深山裡面,

在一片開闊的空地上,有一間用竹片蓋成的小木屋。

“他們就被關在這裡?”木一指了指前面。

蘇清淺眼眸朝四周掃了一下,木屋前後左右果然有十幾個人躲藏在大樹上。

木凌絕眼眸犀冷,“本王過去將他們引開,你們兩個進屋去救人。”

蘇清淺正準備說不用了,可木凌絕已經從樹後閃身走了出去。

蘇清淺只好衝木一遞了個眼色,兩個準備一左一右的靠近木屋。

木凌絕的出現,讓匈奴人紛紛現身,他們從樹上跳下來,

個個手持彎刀攔住子木凌絕。

“閃開,這裡生人勿進”為首的匈奴人警告木凌絕道。

木凌絕並不言語,抽出身上的軟劍,便朝他們刺去。

十幾個匈奴人見狀,都目露兇光,舉起彎刀,將木凌絕團團圍住。

蘇清淺和木一趁匈奴人和木凌絕打鬥時,慢慢靠近木屋,

木屋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蘇清淺心中納悶,難道堂堂和父親不在裡面。

她輕輕推開竹門,只見簡單的竹屋內,只有一張床和一把椅子。

清潔簡單的屋內除了傢俱什麼也沒有,根本沒有堂堂和蘇慕的影子。

“他們人呢?”蘇清淺轉頭,看向木一。

木一皺眉,“這幾日我一直監視在附近,蘇老爺和小公子根本沒有離開過木屋。”

蘇清淺聽木一說完,心中疑竇叢生,她走進木屋,前後又檢查了一遍,在敲打木床時,

蘇清淺聽到下面發出細微的撞擊聲,若不是她耳力極好,根本聽不出這微弱的聲音。

蘇清淺吩咐木一將木床挪開,下面有一處土層鬆動處,蘇清淺發現了一處洞口。

兩人沒有猶豫,一前一後跳入洞內,

洞口下面是一段狹長的甬道,甬道內的牆壁上有微暗的燭光,

向前走了不久,視野漸漸開闊起來,一處大而平坦的空間顯露出來。

幾把簡單的桌椅後面,蘇慕和堂堂被綁住了手腳,堵住了嘴巴。

堂堂的小腳正一下一下踢著椅子,那微弱的聲音就是出自他之手。

蘇清淺左右觀察一下,見並未有人看管他們,蘇清淺急忙走過去,

堂堂一見是清淺,黑亮的雙眸頓時有了神采,他搖晃著頭,示意蘇清淺給他鬆綁。

蘇慕雙眸昏黃地望著蘇清淺,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

蘇清淺伸手拿掉他們嘴裡的破布,

堂堂瞬間大吸了幾口空氣,

“不用怕,我來救你們了。”蘇清淺一邊安慰道,一邊給他們鬆了綁。

“姑姑,你可來了。”

堂堂活動活動手腕,一下撲到蘇清淺的懷裡。

蘇清淺給堂堂擦拭著佈滿灰塵的小臉,轉頭看向蘇慕,

“父親,你們怎麼會被匈奴人盯上了?”

蘇慕站起身來,看了看蘇清淺身後的木一,不由的咳嗽幾聲道:

“他們見堂堂生的俊俏,便想把他抓回去,我和陳媽阻攔不讓,他們便刺傷了陳媽,把我們抓了過來。”

蘇清淺拍拍堂堂身上的塵土,

“就因為堂堂長的好看,他們就抓人?”蘇清淺怎麼覺得蘇慕說的理由這麼牽強。

“嗯~”蘇慕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免得再遇到他們。”

蘇慕好像很害怕抓他們的匈奴人,催促著蘇清淺趕快離開。

木一見狀轉身道,“我在前面走,你們斷後。”

蘇清淺點頭,一手領著堂堂,一手攙扶著蘇慕向外走。

他們剛剛走出去不遠,前面便衝進幾個高大壯碩的匈奴人,

為首之人身穿黑衣,豹眼虎鼻,面露兇相, 一身的油膩。

蘇清淺微微一愣,沒想到在這會碰到拓跋布,

拓跋布見到蘇清淺後,神色有一瞬的慌亂,畢竟他在蘇清淺手下吃過虧,現在仍心有餘悸。

可看到蘇清淺身邊只有木一一人時,拓跋布又恢復了鎮定。

“蘇清淺,原來父皇一直要尋找的人竟然是你們。”

蘇清淺冷眸,她不明白拓跋布在說什麼。

這時,蘇慕在蘇清淺身邊低聲道:

“淺兒,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我們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蘇清淺點頭,她將堂堂和蘇慕護在身後,

“拓跋布,沒想你居然敢跟蹤我的父親侄兒,綁架他們,之前不幸讓你逃脫,今日我不會再放過你。”

拓跋布聽後不怒反笑,“不放過我,我今日來,便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將拓跋家的餘孽剷除乾淨。”

蘇清淺蹙眉,她怎麼聽拓跋布話裡有話,似乎另有所指。

堂堂在後面扯住蘇清淺的衣衫,兩眸憤恨道:“姑姑,不要放過他,我們與他有不同戴天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