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兒”腦海中突然響起熟悉的女聲,輕輕淺淺地喚他——是識海傳音。
“小徒兒,出來”那聲音再次響起,煜清沒有猶豫,與大家打好招呼後,退出了大殿。
剛走出殿門,冷空氣撲面而來,驅散了因在殿中待太久的煩悶感,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一抬頭,便見不遠處少女身著紅衣,眼底含笑,靜靜等待他。
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煜清跑向眼前的可人兒,風吹動他的衣襬,獵獵作響。“師尊”來到瓏韶身邊,煜清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手”少女開口,煜清疑惑但也乖乖照做,“生辰禮”瓏韶手中拿著什麼,藉著月光才得以看清,那是一枚小小紅色圓形物,有些像紐扣,無比精細。
“這是?”煜清一時想不出這到底是什麼,瓏韶沒說話,拉過煜清的手將紅色的小玩意兒,往他的手腕上放去,接觸到手腕的一瞬間,它迅速變化,待到瓏韶移開玉手,赫然多了一副護腕。
煜清眨眨眼,沒反應過來那一枚小小的玩意兒是如何變成正戴著的護腕,瓏韶見他這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這是我新煉的護身器,你看,就這樣把它放在手腕上,它便可以將靈氣實體化變成護腕。”
說著,她又拉過煜清的手,輕點某處那護腕又變成了玄色的手鐲,“也可以變成這樣,相由心動,可以隨你的想法改變形態,雖然有我在,你也用不到它,但我畢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趕上,希望它能在關鍵時刻保護你”。
身後,絢爛的煙花劃破長空,照亮了黑夜“煙花秀該開始了,走吧,我們回去找師兄他們”瓏韶說完就著相拉的手,拉著煜清向著大殿走去。
殿內,眾弟子玩得很是開心,歡聲笑語充斥著每一處空氣,蕭凌坐在位置上,看著眾人吐出一口濁氣,心底漫上絲絲酸澀,真是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這漫天的紅色了,記憶中早已模糊的場景漸漸鮮明,和眼前這紅綢裝潢的大殿,打鬧嬉戲的弟子們重疊在一起。
“師兄!走啊!看煙花去了!”林若前來拉他,然後就看瓏韶拉著煜清,在門口側身等他,笑得明媚“快點啊!師兄,一會兒晚了!”陶羽還是那樣囂張“蕭凌快一點,怎麼磨磨蹭蹭的”“好!”他三兩步跑上前,陶羽攬住他肩,沈煦清難得沒那麼冷漠,臉上罕見帶了笑意,軒知遠帶著許伊卿也跟著一起,幾人打打鬧鬧向前走。
“嘭!嘭嘭!嘭嘭嘭!”一簇簇煙花竄上空中的黑幕,隨即綻放開來,形成絢爛的景象,人群中響起驚呼聲,瓏韶沉醉的看著那簇簇煙花和萬千煙火,笑容從未消失過,煜清側頭凝視著瓏韶,耳邊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他的眼裡只剩下師尊。
陶羽拉著蕭凌滔滔不絕地講著新制定的計劃,如何守衛天下太平。沈煦清時常冰霜般的神色緩和許多,餘光注意到銀白髮色的少女氣鼓鼓的捂著頭,不覺間唇角上揚。
軒知遠也是笑著,但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笑容比往日更順眼。他摸摸身邊女孩的頭髮,女孩有些惱怒地掙脫他的手,軒知遠眼中滿含溫柔和笑意,身邊的風帶著寒意呼呼吹過,穿過衣袍,吹得其獵獵作響,
蕭凌和陶羽不動神色朝瓏韶移去,替她擋住了呼嘯的風,煜清悄悄往瓏韶懷中塞了一個暖暖的小東西,她低頭一看,赫然是小小的暖爐,因為煙花聲太大,怕煜清聽不清,瓏韶朝他歪歪頭,兩人間距離陡然拉近“謝謝”,煜清神色慌張地轉過頭看著空中,
突然想到先前掌心中溫暖細膩的觸感,臉色便更加不自然,手悄悄靠近瓏韶,伸出卻又放下,嘗試幾次還是放棄,他突然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師尊在的地方,他的注意力似乎總是不受控制地集中在她的身上。
就好比先前獨處時滿心滿眼都是她,光關注了她拉著自己的手,她說的話都只聽見了隻言片語,又好比如今煙花美景在眼前,他卻無心觀賞,只想牽好身邊的人,她才是勝過一切的美景,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很奇怪但並不讓人反感。
軒知遠不知從哪裡拿出的紙,折摺疊疊變成了一隻千紙鶴,輸送靈力,就撲朔著翅膀升空,跟著風自由地飛向了遠方。
煙花在空中綻放,照亮了整個夜晚,多年後每當弟子們談及這一夜,無不讚嘆面露回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