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言到底還是帶著時音去了冰島看極光,不想讓她在生日這一天過得失望。

暗中配備了許多保鏢,只是這些保鏢一直沒有派上用場,沒有任何人跟到冰島去找人。

回了莊園,周秘書看著莊園門前大批的人。

“沈總,泰勒說警方來了。說是伊凡被打成重傷,是您動的手,所以前來調查。不僅如此,國內的那幾個人都來了。”

時音神色微動,國內的幾個人都來了?

是傅知耀他們吧?

冰島這一趟,沈肆言派了很多保鏢,這一趟的行程幾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沈肆言沒什麼表情,“進去吧。”

周秘書頷首,看了一眼司機後,便見車子朝著門口的方向開去。

車內隔著窗戶,時音一眼便看見了熟悉的四個人。

雖然意料之中他們一定會來找自己,但是有些沒料到四個人都來了。

且都聚集在此。

若說這四個人事先沒有聯絡過,她根本不相信。

“很高興?”

時音如實道,“當然很高興,有人來救我了,我可以回家了。”

沈肆言低首摩挲著她的手心,“這裡便是你的家啊,你不是說你愛我,永遠不會離開我嗎?如今那都不算數了嗎?”

他的語氣很是平靜,可就是這種平靜,才讓時音覺得不對勁。

因為他不是這樣的人。

尤其是眼下這種場合。

“你真的有喜歡過我嗎?”

那些甜言蜜語,時音總是張口就來。但是聽了只覺得世間最甜的糖也沒有她說出來的話甜,可過後,他便覺得那些話真的是發自真心的嗎?

好像不是。

和那三個人的相處,時音也很是溫柔,給予他們最完美的一面。

可是一年之後,那些所有的暖意,都消失不見了。

決絕的讓人害怕。

時音沒說話,今天是任務的最後一天,她沒辦法說出那麼決絕的話,卻也沒辦法說出應承的話。

她怕說出來,便真的一輩子都逃不開沈肆言的身邊了。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不是對自己瘋,而是對所有人都瘋。

一旦逼急了,她沒辦法想象出沈肆言會做出什麼。

沈肆言沒有聽到她的應答忽的笑了一聲。

車子暢通無阻的進了別墅,沈肆言拉著時音下了車,“去樓上休息吧。”

時音忽的握住他的手,沈肆言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沈肆言,別做讓我失望的事,好嗎?”

沈肆言心中微許動容,只是笑了笑,“上樓吧。”

他看著時音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視線之內,才淡聲道,“將人帶進來吧。”

會客室內,氣氛冷寒無溫。

警方看著這幾個人本來是不想管的,沈肆言在這裡可是能和總統說上話的人。可奈何各方勢力施壓,也不知道這幾個人的來頭怎麼這麼大,礙於上頭他也沒辦法不來一趟。

“音音呢?”傅知耀最先開了口。

剛剛的車上,由於車窗是單透的,他根本沒辦法看清車子裡面有沒有時音的身影。

可沈肆言突然離開莊園這麼多天,不像是一個人出去度假了。

莊園裡的人嘴嚴得很,他們誰都沒辦法從那些人的嘴裡撬出來什麼。

傅霆亦沉聲道,“人交出來,大家都相安無事。”

沈肆言冷笑了一聲,“若是我不交你能如何呢?擾亂我在Y國的專案嗎?”

他沒遇到時音之前確實是想要開發在Y國的業務,可是遇到時音之後便耽擱了下來,將所有的事兒都交給了下面的人處理。

最近一段時間,Y國的不少業務都因為各種原因以失敗而告終。

他查了一下,是國內的人手伸的太長了。

“你不會以為動了那些專案就能打壓我吧?這裡才是我的根基,根深蒂固的那一種。”

將警方的人施壓叫過來有什麼用呢?他們照樣在這裡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將這幾個人帶進莊園裡而已。

沈肆言點燃了一根雪茄,煙霧繚繞,他睥睨一般的視線掃了一眼幾人,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笑。

“只要我不想,誰都帶不走她。”

一直沉默的溫瑾忽然開了口,“你有問過她願意嗎?”

沈肆言看向他。

溫瑾語氣不疾不徐,“音音不是被人拘在籠中的金絲雀,她是一個有思想有尊嚴的人,你這樣有在乎過她的想法嗎?她心裡不會厭惡你嗎?”

姜栩澤冷聲道,“把人交出來,是留下還是和我們走,她有資格自己決定。”

這時,周秘書走了過來在沈肆言耳邊低語道,“沈總,紀家派人過來了。”

沈肆言不為所動,“都這麼熱鬧了,不差那一個了。”

很快,便有人帶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穿著裁剪得當的西裝,鬢邊雖然有些花白,但卻難以掩飾他歷經塵世而沉澱的氣場。

這人便是紀家的管家。

十幾歲便跟在紀老爺子身邊的人,替他打理公司以外的所有事務。

陳鋒掃了一眼屋內的眾人,直接開門見山,“沈總,我們老爺子身體不適,沒辦法親自過來。不過您也應該知曉我過來是為了什麼。”

沈肆言笑聲道,“紀老爺子竟然指派了你過來,可我若是不想放呢?”

陳鋒面不改色,“我們老爺子說了,他一把年紀沒什麼不捨得的。若是你執意不放人,老爺子就是散盡家產,也要將白家和你沈肆言的家業毀了。”

公司的股權都已經移交給時音,但是老爺子手裡的基業,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想要豁出去,倒也並非是說說大話。

“不過沈總應該不希望看見事情發展成這樣,畢竟沈總將時小姐誘拐到這兒,也是喜歡我們大小姐的,何必讓她為難痛苦呢?”

彼時在房間裡的沈肆言坐在窗前,不知道樓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女傭敲門而入,“時小姐,廚師讓我來問問您,晚上您想要吃些什麼?”

“樓下都發生了什麼?”

女傭道,“時小姐,我們也不知道。會客廳我們根本靠近不得。”

時音微微頷首,“隨便做些什麼吧,我沒什麼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