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這個字讀yuan,是指委屈,冤為何是冖下一個兔呢?有沒有人知道?”臺上,啟蒙先生老荊開口問道。

底下一圈小豆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然後有一個漂亮的黑色捲毛小孩童舉手了。

老荊笑了,讓他站起來回答。

“我知道,兔兔平時吱吱吱叫,可是一旦兔兔受到傷害,很疼痛的時候反而不會叫,因為兔兔膽子特別小,很容易就絕望了,覺得沒有希望,就會等死,所以就不叫了,只能冤屈而亡。”

其他小朋友一臉震驚好奇,居然是這樣啊,好神奇啊。

有一個小胖子,聽了喊道:“兔兔香,不屈,紅燒好吃。”

荊石:……那個熙國小皇帝你閉嘴。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釋義,上面說的是:寃“屈也。從兔、從冂。兔在冂下,不得走,益屈折也。兔子被冂覆住不得走而屈折是冤之正規化。

沒有說是因為兔子不會叫啊,可是莫名覺得黑色捲毛說的對。

這個據說國家名字叫《不易落實》的小王子,極其聰明,除了特別黏阿七,就是天天喊自己娃娃,別人也只能喊他娃娃了。

荊石哼哼哈哈的把這一段混過去。

一下課老荊就抱著教案去找老葉了。

老葉有學問,應該知道。

抱著教案小跑的老荊,結果先遇到了退休的荊皇。

他停下來打了聲招呼:“太上皇,早。”

荊皇看了一眼小跑的荊將軍,從學堂方向跑來的,他還有點好奇。

實際荊皇剛剛退休,才到草鼠部落,有點不適應。

他的退休工作也是寫書,寫傳記,然後帶娃,很清閒,他正準備找熙皇聊一聊怎麼寫的,有沒有什麼講究,結果先遇到荊將軍了。

荊將軍還是孔武有力,強壯無比的樣子,只是身上沒有再一直揹著那據說永不離身的弓箭了,因為小孩喜歡爬他背,他怕傷著孩子們。

荊皇看著荊將軍匆匆忙忙的,其實他也想打聽一下,學堂咋樣,聖曙部落(女帝阿七統一天下之後,被學子們要求改名了)的學院有人來邀請他,讓他也掛職,他在考慮要不要來。

只寫書和帶娃,有點過於清閒的感覺,過去他當皇上的時候是007,全年無休。

而且小平安在這裡,好像也已經可以自己上學了。

他考慮要不要接這個兼職。

看到荊將軍,這個以前的屬下,荊皇準備攔下來嘮個嗑。

“小石啊,你現在在學堂教書,感覺怎麼樣?會不會很枯燥,我記得你更善武,現在聖曙部落年輕人都想著出海征戰,你想去嗎?”

荊石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太上皇面對面聊天,他以前只是皇宮裡最低微的養馬的馬奴。

不過他很快收斂了情緒,笑道:“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戎馬生於郊,我雖是一武將,卻能不用征戰沙場,而是在學堂裡給孩童啟蒙,此乃我之幸運,此乃天下幸運。”

荊皇莫名感動,久久不語。

他想,他也願意成為學堂的先生。

他雖曾經是一國之君,可是卻可不用為國操勞,能教孩童成長,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

老荊穿著假腿一路小跑到了會議室,才找到了老葉。

老葉是真忙碌,面前一堆案牘。

現在天下統一,已經步入正軌,而且還有姜太學留下來的治國方略,首要的是,攤丁入畝,以往按人頭收稅,很不合理,有的人都窮死了還要交稅,現在正好改革,按擁有土地多少收稅,按土地收稅,這是一項非常大的改革,要有條不紊的落實下去,整個國家會爆發很多矛盾,因為涉及了大地主大商人的根本利益,不過現在國家統一是有改革的基礎的,做好了,國家發展會更加興盛長遠。

看到老荊過來,葉不器還是把手中的工作放了放,問道:“何事,如此匆忙?”

再大的事情都不如孩童的教育。

荊石把剛剛自己教課的時候,解釋冤的來由,娃娃說的答案跟葉不器說了一遍。

“書上不是這麼寫的,可是娃娃說的也很有道理,你覺得是書錯了嗎?”

此刻會議室裡還有其他人,都在忙碌中。

不過聽到荊將軍的話也挺好奇的,居然是這樣嗎?

葉不器笑道:“書也是人寫的,會出錯很正常,懷疑就去驗證。”

荊石點頭,老葉做學問還是很靠譜的。

回頭去驗證一下。

老荊回到課堂。

看到小胖子的位置上面插著一個牌子:“我要吃兔子。”

老荊:……

“老師,唐天剛剛打滾要吃兔子,滾來滾去,太辛苦了,還影響了別人學習,所以我給他寫了一個牌子,告訴大家他的想法。”娃娃笑嘻嘻的舉手道。

老荊一摸額頭,放學要請家長,這個熙國小皇帝太難搞了,要把熙國老皇帝喊來批評一下。

……

……

恩,接下來都是番外,我也沒有想好寫啥,但是會陸陸續續寫一些吧。別說讀者,作為作者,我自己都有些悵然若失,很開心完結了,又有些遺憾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