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管家發現的時候,為時已晚。

只見偌大的廚房就沒有擺好的菜了,全被吃的參差不齊變成殘羹冷炙。管家忘記身份尊卑,怒斥,“你們在幹什麼!誰允許你們吃的?”

說話間李綰還在啃熊掌呢,“哈?難道不是曹國舅看我們辛苦請我們吃的嗎?”

這呆萌的樣氣的管家亂跳,真想罵人。

一個管家對公主都能這樣,可見這曹國舅府上多囂張。東城指揮使怕李綰不瞭解,補充,“這家老頭別看只是曹貴妃的舅舅。但其實,是從小把她養大...相當於親爹一樣的人物呢。”

怪不得曹貴妃跟舅舅一個姓。“曹貴妃為什麼這麼囂張?”

“還不是因為生了二皇子嘛。太子死了,他們一家子估計以為二皇子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人。尤其是升為貴妃後更加的囂張跋扈起來。”

李綰感慨,“難怪現在雞犬升天了!”

倆人的議論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了,但管家離得近聽的一清二楚,怒喝,“安國公主,老奴這就稟報老爺去,你們給我等著!”

李綰故意氣人,衝著他的背影,“哈哈哈,這家不地道啊,給我們安排到廚房,不為叫我們吃喝,那是為什麼?”

“哈哈哈...就是就是!”一幫底下人秒懂才進來那會李綰的意思。

有這樣的頭,他們無端信任,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事實證明李綰的確囂張,一揮手,“走,吃飽了嗎?吃飽了咱們去下一家公幹!”壓根不等曹國舅的反應,完全沒當回事兒。

等曹國舅氣喘吁吁的來到廚房,準備好一堆之乎者也要與李綰辯論時,卻發現廚房一個人影沒有,只有幾條髒兮兮的野狗本來正在吃的歡快,一見人汪汪汪幾聲後四散逃開...

“豈有此理!”說完暈過去了。

“老爺!老爺!”

你想啊,六十歲,在古代算高壽了。得個腦血栓,心臟病啥的不是太正常了嘛。尤其這膀大腰圓,胡吃海塞的...

這些李綰全不知道。她此時幹嘛呢?

穿上鎧甲,抱著刀,正在監工呢。監誰啊?被她揍的鼻青臉腫的博陽侯世子朱冒。“小子,你叫姐的人給你家清理院子,姐要種地,叫你到街上撿點糞球子不過分吧?”

“嘔!”不說還好,一說朱冒立即想吐了。

身邊倆小廝心疼看不過去了,要上來替換,只聽...

“嗯?”李綰用鼻子發出輕哼,但這就好使。

朱冒懾於淫威,喝退自家小廝,繼續拾糞。他戴著面罩,一手拎著糞筐,一手拿著鐵耙,見到有豬牛馬糞和狗粑粑啥的,手一勾,進來一個...

李綰也看噁心了,捏著鼻子,看向別處,強忍著眼淚都憋出來了。

路遇韓偵辦案。

本騎著馬急匆匆走過的他,發現是李綰時,立即拉住馬韁,翻身下來,語氣驚喜,“綰兒,你在幹嘛?”他眼睛一看,明白了。輕皺眉頭。

活了兩世,這活只有耳聞,從未做過。

明白這是這女人在懲罰人呢。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便於表現過於親密。李綰公事公辦,拱手,“哦,是韓大人!市容市政也在我職責範圍內,這不,朱世子說每日尋花問柳的實在枯燥,想來我這兒體驗下生活,我就給安排上了。您忙!”

韓偵是忙,但他還是貼近了耳語,“我不忙~~”

“你忙!”李綰說的肯定,然後一個內力,推送的韓偵直衝衝的撲向前面的馬。一身緋色官袍,清俊絕絕的樣貌,被夕陽折射出一道美景。

他笑的無奈,“告辭!”

她不想的,沒人能強迫。

唉~

...

皇宮裡,曹貴妃哭天抹淚的跑御書房來告狀來了,“皇上,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安國公主帶著人,氣勢洶洶的闖進曹家,把臣妾的舅舅氣成中風了,皇上!”

這之前,小四已經跟皇上彙報過事情始末了。

曹貴妃此時再來,純沒事找抽。姬晨冕怒,“朕的五城兵馬司難道是你曹府的下人不成?”

曹貴妃聽到下人來報,資訊當然是有出入的。“皇上,難道負責京城的治安不在五城兵馬司職責範圍內嗎?”

姬晨冕一聽這個,就知道她無腦被孃家人當槍使了。氣不打一處來,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觀察觀察後宮治理的能力,給扶植成皇后呢。

一看這個不分是非的樣,他不耐煩,攆人,“下去下去!朕的御書房不是你個婦道人家該來的地方!另外,邊境戰事吃緊,曹府卻為了個生辰大擺宴席鋪張浪費。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曹國舅領的是國公的爵位,當然是吃皇糧的。被皇上罰,銀子是小,但名聲是大。這是一種不招皇帝喜歡的訊號。可以牽連到政治,比方,二皇子...還能不能成為下任太子之類的。

直接影響一些人戰隊。

連李綰都不知道,她一個無聊之舉,竟然讓一些見風使舵還沒戰隊的朝臣開始關注起其他人來。

...

“還有誰欺負咱們來著?”李綰回身詢問。

這事正好跟東城指揮使有關,他抱拳,“回提督,是屬下。昨夜拉架的時候被甩了一個耳刮子!”

“啊!是這事兒。”兵部左侍郎家的親戚,他小舅子...

李綰腦子飛速運轉。兵部尚書快要退休了,據說最有可能上去的就是這個左侍郎了。但你如今欺負到我的人,我看這個尚書還是交給他人吧。

交給誰好呢?

既要是自己人,又要是懂得調兵遣將的人。

哎?

董輝啊!

董叔叔腿傷之後不能上戰場,但坐在辦公室調遣下武將們還是可以的嘛。且是皇上信任的,這事兒一定能成!

李綰眼睛亮晶晶,拍拍東城指揮使的肩膀,“兄弟,走,姐給你出氣!”

她在五城兵馬司比誰都小,可沒人敢質疑她這聲兄弟。甚至對這親近的稱呼很受用。

東城指揮使感激,“好,多謝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