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縱使三度迎來落日
連子彈都扛不住的我只好吃軟飯了 夏終 加書籤 章節報錯
ICU病房
麻藥藥效褪去，意識悠悠轉醒，一股無法言說的疼痛在小腹環繞，感覺比剛中槍的時候還要疼上幾分。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強光刺眼，小珍珠沒能忍住從眼角滑落，恰好眼眶藉著這股潤滑悄然睜開。
昏黃燈泡默默散發光亮，耳旁不時傳來機械發出的滴答聲，輕輕側頭望去，入眼的不是醫療器械，而是趴在病床護欄小憩的日奈。
昏暗燈光下，平日潔白如雪的長髮遍佈塵土，用來當作枕頭的小臂被繃帶纏繞，露出些許面板的手掌也有很多創可貼與紗布。
想將日奈秀髮中夾雜的樹葉拿掉，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紙板固定，抽出棉被一看，上面的針孔正在為他輸送生命機能。
“咳咳......”
剛想開口，頓感咽喉冒火不自然地輕咳兩聲，夏終感覺小腹像被撕開一樣，虛汗湧上額頭，大口喘息。
這點微小動靜放在無聲病房內能夠掀起巨浪，早已習慣休息途中被打擾的日奈下意識睜開雙眼抬頭盯著聲源，緊緊抿著嘴唇，眼睛瞪得比尋常還要大上許多的老師印在她眸子裡。
老師昏迷時，日奈接受了初步治療，將許多情報交予花子，萬魔殿的火力配備及無線電訊號、阿里烏斯特殊小隊、聖徒會......
將自身能夠做到的事情都做過一遍後，坐在手術室前，日奈想過很多老師醒來要說的話，偶爾低聲呢喃，心口再一次冒出無力感。
“等待並心懷希望。”
如今最後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滿懷希望地去等待心中最想要的那個結果。
砰。
兩名護士推開大門，身後跟著一張手術床和醫療器械。
“怎、怎麼樣...？”
護士用身份卡透過驗證，按下電梯，“一切順利，不出意外的話幾個小時內就會醒來，風紀委員長，您也休息一下吧......”
“還有很多負傷比我重的患者需要病床，我留在老師身邊就好，而且還有很多患者需要你們，不是嗎？”
......
數名護士將手術床上的老師平移至病床，向日奈點頭示意，“辛苦了，老師要是醒了麻煩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注意休息，您也是病人。”
“我會的。”
目送護士們離開，日奈輕輕整理蓋在老師身上的被褥，提到差不多能夠沒過脖子的高度，這是老師睡覺的習慣，像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想把自己整個人都埋進被子裡。
“呼...”
長時間的緊張等待，日奈在手術室前就感到唇焦舌燥，又怕自己離開的時候手術恰巧完成，不敢隨意走動，到病房的她這才為自己倒上今天喝的第三杯水，第二杯還是剛到救護騎士團本部的時候喝的。
將紙杯和水壺放在床頭櫃，日奈眼神迷離地趴在病床護欄上。
“快點醒來吧，老師。基沃託斯好像被捲入很不得了的處境，光靠我們沒有辦法解決這次事件......”
...
“那些超規格的敵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都是我的錯，老師才會......”
...
“是不是我說的這些話題太嚴肅了，老師嫌棄我，所以才裝睡...我開玩笑的，老師不要生氣......”
...
或許是太過疲憊的緣故，趴在病床護欄上的日奈有些胡言亂語，最後一切呢喃化作細微鼾聲，這位無所不能的委員長也累了。
恍惚中，安靜病房突然冒出一聲咳嗽，日奈神經立即緊繃，在看到老師醒來那刻悄然放鬆，揉了揉遍佈血絲的沉重雙眼，日奈起身倒出半杯溫水，同時按下呼叫鍵。
“喝口水潤潤嗓子吧，老師。”
日奈輕聲說道，她的手摸索到把手，原本平躺狀態的病床被她搖到不算很高的幅度，因為老師的傷在小腹附近，剛做完手術坐直會很痛苦，平躺喝水容易嗆到，只能斜著。
咕嚕兩聲，半杯溫水同清風拂過咽喉，火勢被澆滅，夏終想要咳嗽抗議的扁桃體頓時收斂脾氣。
“呃...疼......”
沒有往日為人師表的風光模樣，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
會苦惱，會難過，會委屈，看到日奈即使面帶瑕疵卻依然溫和的笑容時，所有堅強都被融化成淚水。
擦拭哭成淚人的老師眼角，日奈眼神中多了幾分柔情，“老師以前總是跟我說一些我聽不太懂的話，【從星空璀璨到落幕黃昏】，在老師昏迷的這段時間裡，我好像多少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要經歷漫漫長夜才能等到黎明，所以我不太喜歡黑夜，但只要夜空中有星星去指引前進的方向，說不定不需要等到黎明，我就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對我來說，老師陷入昏迷就是臨近黑夜的黃昏，讓人生畏。在黑夜真正降臨的時候，夜空中那道星辰卻在指引著我去做應盡之事。”
“當我做完一切能做的事，還是沒能見到光亮的時候，我很迷茫、焦慮、無所適從。忽然，地平線升起的曙光矇住我那適應黑暗的雙眼，有些刺痛，但我......”
日奈苦笑地搖頭，“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我...我只知道，老師能夠醒來，我所揹負的罪孽有能夠償還的物件了。”
“日奈。”
夏終聲音還是有些哽咽，大腦機能尚未完全運作，下意識揚起被固定上紙板的右手，想要握住日奈的手，日奈見狀趕忙扶住，“老師的手還在輸液，不能亂動.....”
“縱使三度迎來落日，但太陽依舊照常升起...等待和希望這兩個詞，包含了人類一切的智慧。日奈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好了。我有些累，想再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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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呢，兄弟們，我的時間都去哪了qaq
前幾天被馬踢了一腳，倒黴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