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足以讓人望而生畏!而眼下,正是永夜一脈所鎮守的幽淵禁地。

詭邪氣息混雜著濃郁可怖的妖氣,如同厚重的陰霾籠罩著,隔絕天日。

踏入幽淵,那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將會點燃內心最深層的恐懼,如同夢魘般緊緊束縛。

時不時還能聽聞妖物的嘶鳴,在四周迴盪。

饒是永夜君王麾下最為勇武的軍隊,也不敢深入,僅是清理外圍滋生的妖物。

前陣子的禁地動亂,駐守軍隊也受到波及,死傷慘重,而永夜君王親自在此,鎮壓足有半月有餘。

一但陣線告破,永夜城將面臨群妖肆虐,只怕又是人間煉獄。

兩道身影行色匆匆,朝著駐守軍隊而來。

“站住!前方禁地!不得擅入!!!”守將自然瞧見二人,當即高聲喝道。

來者正是方釗、趙洪二人。

方、趙二人輕晃手中的身份玉牌,隨即出聲問道:“我等求見王上,煩請將軍通報一聲。”

落實身份過後,守將搖了搖頭,指了指幽淵深處:“王上不在駐地,眼下應該在幽淵深處,二人還是等候片刻。”

“那就不打擾將軍,我等侯著就是了。”方、趙二人朝守將略微拱手,便在一旁候著。

少頃,一道身影緩緩從幽淵走去,錦緞黑袍修身,黑白相間的束髮下,眉如劍鋒,眼神銳利,透露出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

正是永夜君王,白夜!

“拜見王上!”方、趙二人納身便拜,臉上端是恭敬。

“何事?”白夜劍眉一挑。

“恭賀王上!白川世子,已踏足靈武境!”

白夜眼神微微一動,並未太過意外:“比預料的還早了些許,就為這事而來?”

簡簡單單一句,讓二人感到一窒。

方、趙對視一眼,隨即才緩緩說道:“世子與其他同輩交手………”

話還未說完,只聽見白夜大手一揮:“這逆子!連本王的囑咐都能忘了。可是凌傲那小子?有無大礙?”

“回……回王上,並非如此,凌傲世子和白川世子皆都敗於一人。”方釗緩緩說道。

“哼,哪個老不修的出手了?”白夜眸中閃過寒芒,年輕一輩打打鬧鬧也就算了,真要仗著輩分欺人,絕不輕饒。

“並非如此,我兩也追了上去,年歲與世子無異,甚至世子還虛長几歲。”兩人戰戰兢兢的望著白夜,試圖從白夜臉上得一些內幕。

絲毫不敢提及《真衍冥夜訣》,而眼下白夜表情似乎也帶著一絲詫異。

這讓二人一時摸不著頭腦,思索再三,還是沒能說出口。

“敗了好,也叫這逆子知曉,天外有天,不然總是仗著自身才情,目中無人。那人底細可有探查到?”白夜眼神微動,倒也不怕白川自此一蹶不振。

同輩之中,能敗白川的少之又少,究竟是哪一個?

方、趙二人頓了頓,年少時的王上可比世子猛多了,幾乎橫掃了年輕一代,比世子過之而無不及。

“只知那名少年喚作封麟,古怪至極,氣息駁雜不堪,運轉的竟《真衍冥夜訣》,使的是永夜七殺!”

以王上這般來看,定然毫不知情,方釗自然全盤托出,不敢有半分隱瞞。

“封姓?那少年如今何在?”白夜眼神有些複雜,只是簡單的問一句。

這讓方釗一時有些錯愕,當即回道:“那少年敗了世子後,便出了城,往千楓嶺行進,以他的腳程算來,眼下應該還在千楓嶺。”

“川兒呢?喚他來見本王。”白夜也不在問,隨即吩咐二人。

方、趙二人頭低了幾分,不敢抬頭看白夜:“屬下二人正是為此而來,世子敗後,屬下二人尋遍王城,都尋不到世子,特此來稟報王上。”

實在太過古怪,按理來說,王上關注的點應該是外人習得《真衍冥夜訣》才是,可卻隻字未提。

至於王上所想,方釗不得而知。

白夜沉吟片刻,而後才緩緩說道:“隨他去吧,若真是一蹶不振,也不配繼承永夜君王。”

“若無其他,爾等退下吧。”

“是。”方、趙叩拜過後,便離去。

白夜雙眸微眯,注視著二人的背影,似乎自言自語:“那喚作封麟的少年,你怎麼看?”

身後黑影緩緩浮現,不知何時便多了一人站在白夜身後。

“怕不是那位的棋子,如若不是,卑職實在不知,還有什麼人能培養出如此驚才絕豔的不世天驕。”

“不然……”白夜搖搖頭,想都沒想就直接否了黑影的看法。

“看來王上自然判斷,是卑職失禮了。”

白夜擺擺手,那黑影便又遁入陰影之中。

“封……”白夜雙眸有些失神,喃喃自語:“封麟?”

……

自從雲弘得到絕學心法後,整個人猶如魔怔,當即便開始閉門修煉,而封麟自然被拉了壯丁,陪著雲弘修煉。

封麟一陣鬱悶,所幸也能耐住性子。反正自己身無分文,待在宅院和出門並無區別。

一連幾日,都未曾出門,就連吃食都是下人送到臥房,讓雲安福直呼怪異,自家孩兒的性子自然十分了解,哪裡是個安分的主。

以往關上半刻緊閉,便要尋死覓活,攪得全府不得安生,如今卻轉了性子?

難不成是身上銀兩花光了?

“篤~篤~”

隨著輕緩的敲門聲響起,屋內的雲弘也停下了修煉。

“弘兒,這幾日時閉門不出?”雲安福擔心不已。

雲弘露出半個腦袋,眼眶卻是黢黑,似乎好幾夜沒睡過覺一般,整個人憔悴不少。

這可把雲安福嚇得夠嗆,雙手捧著雲弘臉龐:“弘兒,你這是怎地?為何這般憔悴?莫不是受了欺負?”

“不是,孩兒得一絕學!日後只怕是世人敬仰的高手!”雲弘掙脫雲安福的雙手,一臉正經的說道。

“莫不是燒了?怎麼淨說胡話?!”雲安福沒好氣的說著,伸手摸了摸雲弘的額頭。

“瞎擔心,若無其他,孩兒可要接著睡了,這幾日還未曾好好歇息。”雲弘打著呵欠,已然累到不行。

屋內還能聽到起此彼伏的鼾聲,可見二人這幾天都沒這麼睡,眼下酉時,又怎麼睡得這般早。

送別雲安福後,雲弘便又沉沉睡去,可見累到了極致。

一連閉關幾日,二人實在是憋不住了,什麼絕學,全都拋之腦後,是時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