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身世

謝永軍的修為如果此時還在築基後期，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拒絕白笑笑。

可他不久前剛進階了結丹，修為的進境一時慢了下來，元嬰境還遙遙無期，倒是有了心情考慮自身的問題。

面前的白笑笑與李師弟的道侶相比，姿容稍遜了些，不過在白骨峰的其他一眾女弟子中還算拔尖，何況白笑笑的修為已至金丹，若是與她攜手倒也能共渡個幾百年。

謝永軍思量了一番後開口：“白師姐如此直言不諱，師弟倒不好拒絕了。”

白笑笑聽到謝永軍此言心沉了下去，臉上仍笑著道：“沒關係，本就是我冒昧了。那謝師弟你就當沒什麼都沒發生過吧，今日打擾你了很是不好意思。”

白笑笑說完就想起身走，鼓足勇氣卻告白失敗，她即便心有些大還是難免失落。

然而白笑笑剛有所動作，卻被謝永軍伸手攔了一下：“且慢！白師姐，等師弟把話說完。”

謝永軍心中也有些波瀾，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被女修示好，但之前的師姐師妹們哪有白笑笑這樣直接，都是彎彎繞繞了好久謝永軍才猜出來。

而且他之前以進境為先，也沒心思考慮兒女情長。

進階金丹後壽元多了許多，加上受李躍清的喜宴刺激，謝永軍本就在與諸葛昆交談時起了意，可以說白笑笑出現的恰到好處。

謝永軍開口的本意是既然兩人之前從無瞭解，只有一面之緣，所以想等兩人在有了進一步的瞭解後再做打算，誰知白笑笑卻誤會他是直接拒絕了。

“謝師弟還想說什麼？”被攔住的白笑笑有些羞惱，很怕接下來聽到的是對她的羞辱。

“白師姐我剛才的意思不是拒絕，只是我們之前從無瞭解，我若直接答應了豈不是對你還有自己的不負責。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先相處試試看，若合的來那自然一切好說，若合不來也可做朋友。”

白笑笑是夔立峰大弟子，又是兄弟李躍清道侶的大師姐，謝永軍不想把雙方的關係鬧僵，而且試試對他又沒什麼壞處，就提議道。

“做朋友？”白笑笑聽完謝永軍之言，暗罵自己真是在夔立峰上待久了腦子都木了起來，怎麼上來就直接告白，而不是像謝永軍所說的從朋友做起，害的兩人方才那麼尷尬。

“好！就依謝師弟之言，先從朋友做起。”白笑笑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為之前自己負氣就要起身走人表示歉意。

……

兩月後九州大比最後一項元嬰境的比試結果終於出來，不出所料白骨山又是魁首。

如此白骨山在築基、結丹、元嬰三境比試中皆奪魁，立宗令毫無疑問地給到了白骨山。

然而白骨山拿到了立宗令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擴建宗門，門中反倒陷入了一股古怪的氣氛。

無他，白骨山進妖魔戰場五人，卻只出來了四人，而且是門派戰力最高的白敬白左使沒有從妖魔戰場出來。

姬朗四人受限於誓言，無法對褚怡琴明言白敬是主動留在那裡，只能眼看著褚怡琴在看到只有四人返回後臉色大變，一人落寞而去。

褚琴怡返回夔立峰沒看見白笑笑，一問方知她又與容廣峰的謝永軍相會去了。

被哀傷填滿心房的褚琴怡沒有心情顧及其他，對黎田道：“立刻去尋笑笑回來，我先回房中等她。”

黎田拜師褚琴怡多年，第一次見師父如此失態地紅了眼眶，應了一聲出去，然後將眾師妹全打發出去尋大師姐。

白笑笑聞訊趕回，在房中見到了頭髮皆白的褚怡琴。

“師父！發生什麼事了？”不過半日不見，師父就變了模樣，白髮皆白，形容枯槁，白笑笑不由得也流下了淚。

“笑笑！你師爹，不你爹他留在了妖魔戰場！”褚怡琴斷續擠出了幾個字。

“我師爹？怎麼會？他不是比掌門師伯還要本事大嗎？”白笑笑震驚道。

回想著師父的話，“師父！您剛才說什麼？白左使是我爹？那我娘又是誰？”白笑笑急切問道。

“我！”褚怡琴無力地應了一句。

白笑笑一時不知自己該繼續哭還是笑。

白笑笑從記事時就在白骨山了，師父說她是撿來的，本想尋一人家託付不過見其有根骨，就帶她上了白骨山。

五歲那年不知何故，她全身疼痛，卻尋不出原因，後來她與師爹尋來的暖玉相伴後才減輕了些。

為解決她的身體問題，師父與師爹結伴去了一處秘境，回來後兩人容顏大變，師爹從三十左右變成了少年模樣，師父從二十出頭變成了老態龍鍾。

好在她身體的問題最終解決了，而師父師爹的容顏卻再沒回到從前，白笑笑愧疚地這才不願踏出夔立峰，只願常伴師父身邊贖罪。

而今突然知曉師父是親孃，師爹是親爹，白笑笑本該高興，可一向當做親爹，也確是親爹的師爹卻留在了妖魔戰場。

師父，不親孃說的是留，可誰不知妖魔戰場危險重重，如果不是上界下發的任務根本沒人願意主動前去。

“師父！為什麼？師伯師叔他們都回來了嗎？為什麼是師爹留在了那裡？”白笑笑叫了師父太多年，一時無法立刻改口。

“他們都回來了，而且沒受重傷，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為什麼小敬卻留在了那裡。”褚怡琴在白笑笑未來前淚就已幹，恢復冷靜後的她開始推敲白敬會留在那裡的疑點。

突然褚怡琴想到了一個可能：妖魔戰場能收到上界之令，且與上界溝通比九州界較為方便，白敬他該不會是為了兩人之事而故意留在那裡。

之前白敬在用了密術後解封了他自己的一部分封印，實力和容顏有所恢復，但卻導致她壽元流失了不少。白敬莫非是為了她才留在了那裡，以求能與季容廣這個白骨山禍害再次對話？

褚怡琴想到後，立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對白笑笑道：“笑笑你留在這，我剛才對你所說的話別對人說，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

褚怡琴果然很快回來，在逼問了匡永赫幾人後，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那幾個人雖然開不了口，可從他們的神情看，她的判斷是正確的。

如此，褚怡琴開始頭疼自己接下來要對笑笑的一時失言做一番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