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頭順著那隻手望過去,一個丰神俊朗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不知怎麼得,看著對面男人那雙如深潭般的眼睛,他心底竟有幾分恐懼,不過,在兄弟們面前,小平頭還是十分硬氣。

“你誰啊?活膩歪了?”

劉軍成急忙拉住王凱,輕輕一拽,想把他拽到一邊,可是一拉之下,王凱紋絲未動。

“不好意思,這是我同學,他今天剛來魔都,不懂規矩,您別見怪。”劉軍成只好笑著打圓場。

小平頭聽到劉軍成的話,眼中的忌憚化為囂張:“呵呵,原來是鄉巴佬,看來,兄弟們得給你上上課了。”

劉軍成抬頭看著王凱,又拉了他一把。

看著劉軍成眼中的哀求,王凱只好鬆開手。

“幾位兄弟,你們稍等,稍等。”

說著,他將劉軍成拉到後廚,低聲道:“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咱們惹不起他們,交就交吧,實在幹不下去,大不了回老家,你可別......”

話沒說完,幾個小平頭已經掀開門簾進來了。

“怎麼了?想跑啊?我告訴你,兄弟們今天必須給你鬆鬆皮,還有,劉總,你滾遠點昂,不然連你一起收拾!”

“幾位兄弟消消氣!別傷了和氣,我交錢,我馬上交錢,待會我多拿十張,就當給兄弟們喝酒了,行嗎?”

小平頭聽到錢的事,臉色才和緩下來,滿意的點點頭:“哼哼,劉總,還是你懂規矩啊。”

“走吧弟兄們,我去拿錢去。”

劉軍成說著,又把他們引到吧檯,數了十張票子,和剛才的疊到一起,再次遞給小平頭。

小平頭接過票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剛要開始數錢,卻被一腳蹬出去,飯店的桌子稀里嘩啦響成一片。

剩下幾人目瞪口呆,隨即,後面一人大聲喊道:“MD,找死!”

幾人從懷裡掏出各種物件,齊齊向著王凱撲來。

劉軍成雖然一直壓抑,但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氣,他對這幫人也是積怨已久,此時見撕破了臉,一把抄起酒瓶,大聲吼道:

“C,魚死網破是嗎?真當老子怕了你們?!”

一個板磚向著劉軍成砸來,直奔他面門,要看就要砸在臉上,王凱突然伸手,精準的抓住那塊板磚,順勢砸回去。

接著,劉軍成只覺得眼前一花,幾個小平頭就飛出門外,躺在地上慘叫著打滾。

他一隻手舉著酒瓶,呆呆的站在那裡,過了一會,才嚥了口唾沫,傻傻道:“凱子,你啥時候練得武術啊?”

“就這幾年。”

劉軍成緩了緩神,將酒瓶扔到吧檯上,一屁股坐在椅子裡,面如死灰。

“完了,全完了。”

王凱一愣,沉聲道:“怎麼了?”

劉軍成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凱子,你剛來,不瞭解這裡。剛才那幾個人號稱黑虎幫,是附近有名的惡霸團體,惹了他們,這裡是待不下去了。”

“怎麼不報官呢?”

“報官?以前有人報過,最後這個部門轉那個部門,轉來轉去,就沒音信了,沒人管得了他們!他們都是有背景的!”

“這......”王凱還沒說話,劉軍成猛的站起身來:“走!凱子,馬上走!”

“怎麼了?”

“用不了幾分鐘,他們就會殺過來,到時候我們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王凱一把拉住劉軍成:“此事都是因我而起,你不怪我?”

“嗨,你說啥呢凱子,不就是一個破飯店,不幹就不幹了,我早就不想幹了,回上京,還能餓死不成?!”

王凱微微一笑,將劉軍成按在椅子上。

“你就在這看著,哪裡也不要去。”

“不行!”劉軍成想起身,又被王凱按住肩膀。

“凱子,你不瞭解他們!我知道你會武術,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會想走就晚了!”

王凱拍了拍劉軍成的肩膀,道:“相信我,就在這等著,一切讓我來處理。”

此時剛剛被踹倒的小平頭掙扎的爬起來,忍著劇痛,悄悄按下手機上一個按鈕。

“你死定了......”

王凱看了他一眼,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罵道:“小癟三,一會看看誰死。”隨即抓住他的頭髮,一把扔出門外。

前臺小姑娘已經嚇得腿軟了,這會兒才勉強爬起來,看著王凱用本地話嗚嗚啦啦說了一堆,王凱一句也沒聽懂,只勉強聽到了“小赤佬”三個字。

小姑娘罵完,急急忙忙推門而去。

可是下一秒,她又慢慢退了回來,回頭看向劉軍成,滿眼都是絕望。

劉軍成眼睛一閉,長嘆道:“走不了了。”

王凱往門外看去,只見門外停了十幾臺車,一排清一色的黑色路虎攬勝停在門前,聲勢浩大,引得街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隨後,黑色路虎車門開啟,下來一群男人,這群人統一黑色西裝,黑色皮鞋,手中握著甩棍,造型極其拉風。

其中一個光頭男看上去似乎是帶頭大哥,幾十個人下車後沒有急著進飯店,而是緩緩聚集在這個光頭周圍。

光頭掃了飯店一眼,不慌不忙的從兜裡掏出一盒華子,輕彈幾下,抽出一根,後面的小弟立刻點燃火柴湊了上去。

光頭極不喜歡用打火機,他總感覺打火機點燃的香菸隱隱有種汽油味,只有火柴點燃的香菸,才能算的上是原汁原味。

每次有不懂事的傢伙,他從不著急收拾。

而是站在那些傢伙前面,點燃一支香菸,感受著屋內那些傢伙的恐懼,享受著路上行人對自己小心翼翼的注目禮,這感覺極為美妙。

一直等到香菸燃盡,周圍的人群已經聚集到一定數量,光頭才施施然向著飯店走去。

身後一個小弟幫他拉開玻璃門。

迎面而來的,是一隻腳。

“咣!”

光頭甚至沒有看清那隻腳的主人,就被一腳踹出了門外。

還在半空中,他就開始感覺到胸膛的劇痛,痛的他已經喘不上氣來。

隨著噗通一聲,他狠狠砸在地上,往後摩擦了十幾米,後背一片血肉模糊,腎上腺素拼命釋放著想讓他爬起來,可他卻感覺到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四周的小弟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隨後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敢動。

王凱開啟玻璃門,走了出來,他掃視著眼前這幫社會人,冷冷一笑,衝進人群。

他沒有動用絲毫靈力,控制住自己的超強體魄,只用最簡單的搏擊技巧,像是程式精密的機器,一個又一個將對方擊倒,直至剩下最後一個小弟,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黃色液體流了一地。

王凱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臉,道:“回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