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不可名狀

“公平？亂世之下，還有公平可言嗎？公平，那是在生存的前提下！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

王凱嘆了口氣，沒有接話。

一時間房間內又沉默下去。

“南宮大人，什麼是詭異？”王凱打破了沉默。

“詭異？你每天看守的這些牛頭人身，人頭蜘蛛的東西，不就是詭異麼？”

“我想，我們還可以換一個角度，傷害人類的，才是詭異。”

“如果傷害人類的，同時也幫助了人類呢？”

王凱眉頭緊皺，似乎在做一個無解的難題。

南宮無極道：“你不要將大族世家妖魔化，別的不說，沒有魔都南宮家族的傾力培養，就沒有我南宮無極，總局有多少人是大家族出身的？家族和總局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幾乎可以說，沒有各大家族，就沒有總局。”

“我們可以一手打壓，一手安撫。”

“你太小瞧這些豪門大族了，他們鬥爭經驗遠遠要比我們豐富，涉詭總局才成立幾天？而這些家族有些已經延綿上千年了！官府和他們的每一次互動，都是利益的爭鬥，一手蘿蔔，一手大棒，家族肯定會將蘿蔔吃了，然後將大棒狠狠打回來！這種ZZ上的鬥爭，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

王凱終於明白了，這是一個無解的題。或者說，這個難題，不是現在的他能解開的。

“南宮大人，我明白了，是對是錯，留待後人評價吧。我還是想問你一次，到底什麼是詭異。這次，是字面意思。”

南宮無極沉默片刻，低聲道：“詭異，應該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嚴格來說，我們現在所對付的不是詭異，而是詭異投影。”

“投影？”

“對，現在的詭異是諸天詭異投射的一絲力量，他們侵染人類或是動物，就變成了詭異或是妖魔。包括我們鎖靈司鎮壓的一些詭異。”

“那真正的詭異呢？”

“上京市精神病院關押著一個特殊的病人，他是唯一一個接收了詭異投影而沒有失去理智的人。理論上來說，他是在意識中見過詭異的，我曾經親自問過他這個問題。”

“他怎麼說？”

南宮無極深深吸了口氣：“他說，不可名狀，不可描述的神之領域。”

辦公室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幾度，王凱拉了拉衣領：“神嗎？”

“對我們人類來講是災難，但是對於諸天外界來說，這樣無法形容的強大力量，也許就是神吧。就像我們鎖靈司七層關押的那些東西，雖然只是詭異投影，但是已經無法殺死了。”

聽到這，王凱突然有些明白，模擬中為什麼會出現叛逆者。

南宮無極似乎有些意興闌珊，站起身來，道：“你修煉吧，我先走了。”

“南宮大人。”王凱喊住了他，道：“喝杯水再走吧。”

直覺告訴他，這次的談話非常重要，如果不能說服南宮無極，他很有可能會隕落。

但是他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南宮無極身處上位，自己和他相比訊息太少了，很難說服他。

南宮無極皺了皺眉，道：“也好。”

王凱拿起水杯，端起水壺，滾燙的熱水從水壺中奔湧而出。

【開始模擬！】

【檢測到宿主進入全新境界，是否消耗全部靈力開啟高階天賦模擬？】

是。

【本次模擬中，你覺醒了天賦：頗有悟性。】

【模擬說明：世界不變，而你成為了唯一變數。】

【和南宮無極交談良久，顯然，你們誰也沒能說服誰，他意興闌珊的離開了。】

【你預感南宮無極必定隕落，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的叛逆者和無法抵抗的詭異，所以，整整兩年你都躲在鎖靈司修行。】

【期間，小胖的死訊傳到鎖靈司，你沒有絲毫反應，仍然在默默修煉，很快就修煉至第三境。】

【第四年，南宮無極在一次行動中和強大的詭異戰鬥，被自己人偷襲，華夏第一高手不幸隕落於宵小之手。臨死前，他親自點名要你加入天策府，並且非常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建議。】

【你終於等到了你想要的訊息，於是你快速出關，找到天策府第一監察使唐縱，要求親自調查南宮無極之死。】

【你被任命為天策府第九監察使，調查後，你發現擊殺南宮無極的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人，在一個月前，他只是魔都市一個普普通通的市民。】

【但是，在一個月後，他突然擁有了堪比第五境強者的力量，除了詭異，你想不到其他可能。】

【你很想見見他，可惜，這名宵小之輩在擊殺南宮無極後，變成了失去理智的妖魔，被其他人聯手擊殺。】

【於是，你迅速找到了魔都市官方，徹底調查了此人一個月之前的行動軌跡，果然有所發現，繼續調查後，在層層阻力下，你終於還原了案件的全貌。】

【原來，此人名為趙建，五十歲，結婚二十年，有一子，在魔都大學讀大二。八個月前，趙健曾經報案，自己的兒子被人謀殺。管理局接到案件後，發現了超能力者的痕跡，於是移交城衛司。】

【此時的城衛司疲於調查詭異，所以足足拖了半年，才抽空調查此事。這件事非常簡單，趙健的兒子名為趙希，有一個女朋友，數月前，他女朋友被學生會會長侮辱，他拎了把刀親自去找學生會會長，卻被會長擊殺。】

【等城衛司調查到此事時，學生會會長已經畢業，並且加入了魔都最大家族，南宮家族的企業，為南宮家族效力。】

【城衛司將此事移交給天策府，天策府最後以“正當防衛”的理由結案。】

【看到此處，你已經全然明白，為什麼叛逆者越殺越多，末世之中，人性的複雜開始展露，拯救世界的英雄，亦是包庇罪犯的混蛋。】

【擊殺英雄的宵小，亦是為兒復仇的大英雄。】

【在複雜的人性糾葛中，你開始懷疑自己。】

【隨後，你將世家大族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凡是有超能力罪犯，你一律追查到底。】

【但是在這些追查中，你往往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這令你非常痛苦。】

【這天，你接到一個新的案件，涉案人是你的老熟人，黃元，他依附了上京市的張家，某次和詭異戰鬥後，受傷頗重，他心情十分沮喪，在大街上誅殺了兩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