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港口。
二牛早早的在此等候。
見到程處默二牛上前。
“參見主上。”
二牛道。
抬頭看著程處默的光頭，心中無語，主上這麼老了還這麼時尚，居然剃光頭。
程處默臉一黑。
二牛可不會藏心眼，他把什麼都寫字臉上。
程處默瞪了二牛一眼。
“眼看著就要入土，還是這麼二，你是怎麼做到的。”
程處默道。
老人之間的調侃，就比誰能活，他們的共同話題就是生死。
那些賣保健品的，我偷偷的告訴你們，別說你的產品多好。
就說吃了能活幾天，老人一定買，哈哈哈大賣。
多活幾天的事情沒人能追究。
至於能不能多活幾天，答案是肯定的，心態決定壽命。
“主上你這樣很不好，我二牛這麼多年早就改變。”
二牛道。
一臉不忿。
程處默哈哈大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
“準備好了嗎？出海吧。”
程處默道。
“是。”
二牛道。
程處默等人登上戰船。
他們要去百慕大。
海路非常漫長。
半年的後。
終於來到傳說中的百慕大。
二牛命令船隊停止。
“主上不能再走了，前面是禁地。”
二牛道。
程處默點頭，看向遠方。
騎牛老者來到程處默身邊。
“進去嗎？”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平靜的海面。
“命令其他艦隊後退。”
程處默道。
二牛應是。
戰船後退，一艘船停在原地處。
戰船前進，前方不遠處有礁石。
程處默直接命令拋錨。
船上只有老兵。
二牛已經離開戰船，他需要指揮艦隊，不能跟著程處默在這裡等著。
“原地等著吧。”
程處默道。
騎牛老者拿出羅盤。
二人盯著羅盤看。
“歸墟。”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點頭，他看過很多書。
對歸墟都有描寫。
這裡不斷的吞噬海水，誰也不知道海水去了哪裡。
半個月後。
騎牛老者與程處默正在盯著羅盤看。
突然，羅盤好似被什麼東西控制。
不斷的轉動。
轉動的不止是羅盤中心的指標，周圍的字有規律的轉動。
天空突然出現烏雲。
程處默不知道烏雲從哪裡來的，一點徵兆都沒有。
“開始了。”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點頭。
開始了。
平靜的海水彷彿準備回家，向一個點聚集。
烏雲越來越厚。
雲層中電光遊走。
雷聲不斷。
這雷聲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程處默張著嘴捂著耳朵。
這雷聲好似能震碎海面。
騎牛老者把獸皮的口袋中的石頭拿出來。
“後退。”
騎牛老者一臉凝重道。
程處默沒聽清。
騎牛老者拉著程處默後退。
石頭被騎牛老者丟在礁石上。
“咔。”
一聲巨響，一道貫穿的閃電出現。
好像把天空劈成兩半。
越來越多的閃電出現。
天空像是一塊被碎裂的玻璃，佈滿白色裂縫。
閃電非常刺眼。
程處默閉上眼睛。
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閃電太刺眼。
他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觀看閃電。
不知道過去多久，閃電消失。
海面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旋渦。
一道水柱從旋渦中間湧出，直衝天際。
程處默睜開眼睛。
水柱中好像有一隻龐大的活物。
眼前的場景變了，漆黑一片。
程處默再也看不見眼前的一切。
突然。
一道強光再次出現。
強光七色。
程處默看的清楚。
安靜了。
海面上恢復平靜。
程處默眼睛流出血淚。
“唉，你為何不聽老夫說的話，為什麼要睜開眼睛。”
騎牛老者無奈的道。
程處默拿出手帕擦擦眼睛。
睜開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
他看不見了。
程處默笑了笑。
“這個世界本就不是用來乾的。”
程處默道。
坐在船頭靜靜的感受百慕大。
三天後。
程處默起身。
“小點心。”
前特種兵隊長急忙攙扶程處默。
“南極。”
程處默道。
眾人應是。
騎牛老者在礁石上尋找那塊石頭，可怎麼也找不到。
“那塊石頭不見了。”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轉動腦袋，面對著騎牛老者的方向。
他清楚的感覺那個地方有光。
瞎子眼中的光。
“怎麼會沒有呢？把我送過去。”
程處默道。
前特種兵隊長應是，程處默來到礁石上。
凹凸不平的礁石非常難走。
程處默在騎牛老者的攙扶下來到騎牛老者丟下石頭的地方。
程處默彎腰。
好像撿起什麼東西。放進懷裡。
“我們上船吧。”
程處默道。
騎牛老者愣愣的看著程處默。
他非常確定他什麼也沒看到。
程處默的手明明是空的。
張張嘴。
“老夫的緣分不夠啊，走吧。”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撿起了什麼。
他心裡有一道光，他撿起的就是那道光。
艦隊再次前進。
船艙內。
“禹王九鼎知道嗎？”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點頭。
聽說過禹王九鼎。
大雨治水時造的。
那時候大地無序，河流無序，名不聊生。
為了鎮壓大地大禹鑄造九鼎。
想要鎮壓華夏大地就需要另一個世界。
大禹把完整的山海經雕刻在九鼎之上。
傳說只要按著鼎上的路線走就能找到終點。
“在你手中？”
程處默道。
騎牛老者搖頭。
“在你師父手中。”
騎牛老者道。
程處默笑了笑。
那就去要。
“先回大唐嗎？”
程處默道。
騎牛老者搖頭。
“南極，你師父早就去了南極。”
光頭老者道。
“我與你師父有過約定。”
騎牛老者又道。
程處默沒有說話。
摸索著走到床邊。
騎牛老者起身離開。
程處默伸手入懷，想要把那道光拿出來。
摸索很久也沒有。
程處默搖搖頭。
沒了。
沒有糾結。
走到今天這一步程處默早就想明白了。
隨緣。
有些東西是掙不到搶不到的。
艦隊行駛半個月。
路過一處海島。
“還是來到這裡。”
騎牛老者道。
“明天再走，我想聽聽。”
程處默道。
他想聽聽這島上晚上會不會有人類的哭聲。
騎牛老者沒有意見。
夜。
程處默站在甲板上，面對著島嶼的方向。
“開始了。”
騎牛老者道。
他已經聽到了人類的哭泣聲。
程處默什麼也沒有聽到。
愣愣的站在原地。
騎牛老者擔憂的看了程處默一眼。
他知道程處默一定看見了什麼。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騎牛老者閉上眼睛。
他也想要試試。
只有一片漆黑。
騎牛老者苦笑。
清晨程處默才回到船艙。
只留下一句話：“前進。”
隊伍再次向南極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