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振南看看兒子:“差點?差點是多少?”
“五,五千萬左右。”
“什麼?”利振南皺起了眉頭。
“爸,我現在公司真的抽不出這麼多資金來,這個專案一共需要大約一個億的投資,我也不想別人參與進來,我想自己獨資,所以......”
“那你的意思是你手裡有五千萬左右的現金囉?”
“這......”
“有還是沒有?”利振南神情一凜。
“有點吧!”
“什麼叫有點?生意可不是你這麼做的。”
“爸,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這個專案啟動的時候,你一定會大讚你兒子我的本事的。”
“哼!本事,對,你真的有本事。”
利文東呵呵一笑,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說著反話。
利振南喝了一口酒,“啊”了一聲,感嘆說道:“你媽走了有幾年了?”
“四,四年了。”
“我們是什麼時候來這個城市的?”
“八年,九年前吧!”
“嗯!當時你剛大學出來沒有一會。我一退休,你媽就......”
“爸,你想我媽了?”
“是啊!想她了。”利振南有些黯然起來。
“那你......”
“以前的你,不是今天這樣的。”
“以前?”利文東不清楚父親今天為什麼會突然剛開起了過去。
“以前的你很聽話,也不會說謊。”
利文東眉頭一皺,不知道父親接下來想說些什麼。
“現在,唉!這謊言,張口就來呀!”
“爸!”
“你真的以為,我老了嗎?在這個大別墅裡,我就坐著等死那種了嗎?”
利振南的語氣,突然變得犀利了起來。
“瞧你說的,爸,我——”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感覺到父親看自己的眼神不對。
“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在外面,什麼不好混,偏偏混了個夜店王子的稱號回來?一晚上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地往外花,你以為,你公司所為的那些業績,是你掙來的嗎?”
“爸,你,你說什麼?”利文東驚訝地問道。
“我告訴你,你現在這個公司,壓根就是一個殼,你從來沒有打理過,也從來沒有認真經營過一天,你現在所看的這個公司的一切,不是你管理出來的,而是我一手安排出來的,哼!還投資專案?你手裡真的有五千萬嗎?如果我讓我的財務下個月不給你安排資金緊張,你下個月五萬塊錢你都拿不出來。”
利振南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語氣,已經非常嚴肅和犀利了。
兩隻帶著紅色血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利文東,彷彿眼睛裡射出來的光芒,想要穿透利文東的身體一般。
“爸,你,你開什麼玩笑呢?你一定喝多了,要不我,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不需要,這點酒,還喝不醉你吧。”
聲音不大,但是威嚴很足。
利文東想要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回去。
“自從你離婚了之後,你就沒有一天將心思放在事業上了,你在外面,唯一的好處就是,沒有沾上賭和毒,要不然的話,你現在,估計早已經進去高牆大院,或者別人拋屍荒野了。”
利文東咬咬嘴唇,輕哼一聲:“我,我還沒有這麼不堪。”
“不,其實你還有更多的不堪。”
“爸,你......”
他似乎想要發作,可是面對父親的眼神,他膽怯了。
利振南輕蔑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緩緩說道:“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你這幾年所過的日子呢!我覺得,用驕奢荒淫,挺合適的。一個星期兩個女人,一個月換一次跑車,還有,你名下的四套物業,給你賣了有三套了吧?除了你現在住的那棟別墅,你還有什麼?”
利文東震驚地望著自己的父親,一直以來,他只以為,父親只是一個在在位的時候,曾經撈了不少錢的一個高官,現在,他只不過是回一個退休老人而已,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退休老人。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表象,父親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這麼簡單,他能夠足不出戶地掌握自己這麼多的資訊和行蹤,說明,他隱藏得非常地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看父親,不知道該如何來反駁父親對自己所說的一切,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自己似乎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了。
他喝下了杯中大半杯的紅酒,想要藉助酒精,來緩和一下自己內心中的起伏不定。
利振南重重地哼了一聲:“你玩女人,那也就算了,我沒有想到的是,你這混賬東西,竟然在八九年前,連我的女人你也不放過,你......”
盛怒之下,他的右手往桌面上用力一拍,整張桌子上的盤碟器皿,都跳了一下,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利文東一聽,身體一震,睜大雙眼,詫異地問道:“爸,你,你說什麼?什麼八九年前我,我......什麼你的女人?”
“哼!到現在你還想矢口否認嗎?”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我說什麼?”利振南一聲暴喝,站了起來,狠狠地朝著利文東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一聲響。
利文東整個人都感覺暈乎乎的,兩眼冒著星星,耳邊嗡嗡直響。
“你不知道,這個親子鑑定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告訴我,這是別人要害你的?別告訴這個是假的?”
利文東搖晃了一下自己的頭,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桌面上的那份不知道父親從何處拿出來的親子鑑定報告。
他的手在顫抖著,一臉的焦躁不安。
看到後面,他將那份鑑定報告往地上面一扔,說道:“這,這個陳梓鴻,是,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啊!我,我怎麼跟他有,有99.9999%的親子血緣關係了?爸,這......”
“哼!戲演的不錯,我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的時間,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初陳維在我的面前說了你這麼多的好話,原來,原來你們早就已經苟且在了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