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安幾人吃完麵,搶著刷了碗,然後排隊去衛生間洗澡。

董猛的衣服很寬鬆,足夠他們當連衣裙穿了。

洗完澡後,幾人橫著躺在一張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精神從緊繃到放鬆,早已疲憊不堪,就算心中對超能力的世界無比渴望,那也得等睡飽了再探尋。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兩道開門聲。

董鐵山和董天良同時推開臥室門,彼此看了一眼,相顧無言。

董天良識趣的返回房間關上門。

董鐵山繃著臉,拿著藥品走進董猛的房間。

董猛鼾聲如雷,睡得跟死豬一樣。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睡姿各異,只有李今安睡相安穩。

因為董猛是趴著睡的,所以方便董鐵山上藥。

可當他掀開董猛的衣服後,整個人都懵了。

這小子背部光滑,哪像受過傷的樣子。

可自己剛剛都把擀麵杖給乾斷了…

是了,是那種能力。

老頭最後無奈地搖搖頭,走出了房間。

當房門被帶上的那一刻,李今安重新進入深度睡眠。

這一晚,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兩個傢伙在吵架,旁邊還有一個和事佬在勸架。

最後實在吵的他煩了,忍不住大聲呵斥,“別特麼吵了!”

啪嗒!

早已醒來的董猛三人,神色呆滯地看著從床上直挺挺彈起的李今安。

耗子的手機都給嚇掉了。

李今安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情景突然有些尷尬,腳趾不自覺地用力摳了摳床單。

董猛回過神來,撿起手機扔到耗子懷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繼續刷,網上這些沙雕網友太有意思了,神尼瑪大功率射電手電筒。”

張浩和梁寬也各自看向手機,避免李今安社死。

“咱們昨晚應該在通道里面,所以沒看到那道沖天的光柱。”

“安子你瞅見了沒?”梁寬隨口問道。

“見了,差點被閃瞎。不過,好像就是那道光讓我擁有了這種能力。”李今安伸出手。

房間裡的金屬製品慢慢飄向他,後面速度越來越快,圍著他轉圈。

他也感知到牆體裡的鋼筋等其他金屬了,但沒敢亂動。

要是不小心把樓弄塌了,就是把他賣了都賠不起。

“安子,就憑這一手,以後不論你走到哪裡,都擁有優先擇偶權。”耗子表示十分羨慕。

董猛還在刷著手機,看關於昨晚事件的最新報道。

除了那道沖天的白色光柱以外,官方都有明確公告。

戰士和警察齊出動,封鎖人民廣場,上空有直升機盤旋。

官方給出的解釋是:有幾名學生在樹林裡發現了一個地道,然後報了警。

經警方探尋後,發現這裡曾是一個歷史遺留的武器製造點。

下面還有影片為證。

一個個老式彈藥箱從通道里運了出來,還有記者採訪報警的幾名學生,只不過影片裡的人打著馬賽克,看不清真容。

反正絕對不是他們四個。

官方的效率真是神速。

董猛滑動手指,眼睛突然瞪的溜圓,影片裡的畫面郝然是夜幕中的人工湖。

“臥槽,有個昨晚在人工湖夜釣的釣魚佬拍到了那些古屍,安子你也被錄上了。”

“讓我康康!”耗子一頭攮進董猛懷裡,剛看了一眼,影片就沒了。

“艹!被刪了!”

“這人馬上要被查水錶了。”董猛有些幸災樂禍。

篤篤。

敲門聲響了兩下,董天良推門而入,笑著說道:“起床吃午飯了。”

“來了來了。”

幾人立馬站起身,不敢耽擱一秒。

走到客廳的時候,董鐵山正悶頭喝著粥,有淡淡的中草藥味飄來。

董猛低著頭走過去,小聲喊了句“爺爺”。

董鐵山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坐下吃飯吧。”

沒再瞪眼,說明老頭的氣已經消了。

董猛趕緊落座,諂媚地給爺爺夾了些青菜。

李今安他們也跟著落座,一人捧起一大碗飯。

桌上的菜很多,看出來是用心準備了,但不奢華,普通的家常小炒。

梁寬扒了扒飯,突然很認真地看向董天良,“叔,您炒菜的時候是不是不會有一點油煙呀。”

董天良微微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有些哭笑不得。

“你們這些孩子還挺會腦補啊,有了能力,不是什麼時候都要用的。”

“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塊手機電池,如果電量都用在打遊戲上面,那需要緊急通訊的時候怎麼辦?”

“所以,不到關鍵時刻,不要輕易使用。”

說完後,飯桌上變得靜悄悄的,只剩下嘴巴嚼動,以及碗筷碰撞的聲音。

食不言,寢不語。

這條古訓在董猛家體現的淋漓盡致。

十幾分鍾後,一大桌子菜基本吃完了。

李今安他們都是年輕小夥,正是飯量大的時候。

吃飽喝足收拾好之後,四人在沙發上排排坐,像好奇寶寶一樣盯著董天良。

董天良喝了口茶漱口,點燃一支菸,苦笑道:“你們不要以為能力的出現是件好事。”

“當超自然能力出現的時候,就意味著有與之對應的危險降臨世間,而危險往往大於能力所能處置的最大範圍。”

“會有很多無辜的人,在這場浩劫中逝去。”

“叔,什麼浩劫啊?”耗子滿臉認真的發問。

董天良彈了彈菸灰,神色突然間變得恍惚。

“你們都知道蚩尤吧,涿鹿之戰的始作俑者。”

幾人同時點了點頭,這誰能不知道啊。

董天良嘬了最後一口煙,在掌心掐滅,吐了個菸圈,繼續往下說。

“蚩尤與炎黃都是華夏的祖先,也曾被黃帝尊為兵主,就是戰神。”

“他是金屬工具的發明者,也是律法的開創者,亦是舞蹈戲曲的創造者。”

“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只是涿鹿之戰的戰敗者,並沒有善惡之分。”

“那場戰爭,無非就是兩個上古先民為了自己部落的利益和榮耀而引發的。”

“只是有一些後人將其妖魔化了,所以現在有很多人都認為蚩尤是個大惡魔。”

“歷史是由勝利者編些的,讚歌也是為了勝利者而寫,真正的事實,我們這些後人無從得知。”

“可問題偏偏就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