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走到鏢局門口,拔出長劍,朝門口的石獅信手一揮。...

“鏗!”

一股凜冽的劍氣,將石獅劃開一個大豁口。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

“好劍法!”

“我等眼拙,不知道少主竟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平兒,你這內力從何而來?”

其實,剛才那一劍,讓林平之自己也無比驚訝。

要知道,自己才用了四成的力道,若是盡全力,這石獅恐怕早已被劍氣切成碎片。

辟邪劍譜果然強悍!!

感嘆之餘,林平之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不用計謀,直接用辟邪劍法硬槓餘滄海和青城弟子。

這樣還能漲經驗。

可琢磨了一會,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

原因有以下兩點。

一:原劇情中,修煉辟邪劍法的原身,殺餘滄海和木高峰,稍顯吃力,還被毒瞎了眼睛。

目前,自己的辟邪劍法才四重,大概和原身那時的功力差不多,殺餘滄海應該達不到碾壓的效果,萬一對方有其他高手相助,自己的處境會很危險。

二:他還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隱藏實力,在對抗敵人時,能起到奇襲的效果。

“我的內力,是外出狩獵時,一高人所授。”

敷衍了一句,林平之回到大廳內。

“各位還有顧慮嗎?”

“沒有了,一切都聽少主的安排!”

原劇情中,餘滄海滅福威鏢局,首先是搞暗殺,製造恐怖氣氛。

他在鏢局大門口,寫下“出門十步者死”幾個血紅大字。

有人不服氣,踏過血字,全都氣絕身亡。

照林平之的推測,這些人全是被青城弟子,用淬毒的暗器射殺至死。

暗器是居高臨下發射的,青城弟子應該就埋伏在鏢局旁邊的屋頂和樹梢上。

如果自己在這些地方設下埋伏,那會是什麼效果?

林平之帶著眾人來到鏢局大門口。

指了指周圍的幾棟房子和大樹。

“劉鏢頭,東邊這棟宅子,是何人居住?”

“薛寡婦和她兩個孩子。”

林平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稍後你去拿些銀子,將這宅子買下,還有西邊的這兩棟宅子,也一併買下!”

劉鏢頭一臉懵逼:“鏢局不缺庭院,少主何故要買這幾棟宅子?”

為了防止有人洩密,林平之並沒有解釋。

“照做便可,我自有安排!”

隨後,目光落在鏢局門口的幾棵參天大樹上。

“陶總管,你帶幾人將這些樹全部伐了!”

“行!”

陶總管對林家忠心耿耿,雖有疑惑,卻沒問緣由。

“最近這幾日,大家不要外出,有空練練功,隨時準備應敵!”

林平之叮囑了一句,在賬房那取了些銀兩,和嶽靈珊一道出門了。

往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鏢局上下,議論紛紛。

“少主這樣的安排,有用嗎?”

“沒用!自古有言‘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這是要將我等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老李頭,你咋能這麼說?總鏢頭待我等不薄,他現在有難,就算上拼了命,也要護林家周全!”

“是啊,就算我們離開鏢局,也免不了要遭餘滄海的毒手,還不如放手一搏。”

…………

出了鏢局,林平之找到本地最有名氣的工匠朱亭。

這是一間木工和鐵工結合的作坊,主要製造武器。

本地習武之風盛行,加上朱亭聲名遠播,這裡製造的武器十分暢銷。

老闆是個胖子,認識他。

“林公子想買什麼兵器?”

“弓弩。”

林平之拿起一把普通的弓弩把玩著。

“十兩銀子一把,箭矢五百錢一隻,林公子要多少把?”

“不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林平之搖了搖頭,目光投向其他兵器,眼神中透著失望之色。

“有威力更大,射程更遠的弓弩嗎?”

聽到這話,朱亭眯起眼睛,捋著鬍鬚道:“現貨沒有,但可以定製,不過……”

林平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當即道:“我出五百兩,定製十把,威力要是普通弓弩的兩倍!”

“好!不過要等些時日才能交貨!”

“我再給你二百兩,三日內交貨。”

“行!”

…………

趁著天色尚早,林平之拉著嶽靈珊來到集市上。

嶽靈珊來到福建,一直就待在武夷山野店,未曾去過其他地方。

東南地區的繁華,非陝北能比。

集市也是如此。

嶽靈珊頭一次見到琳琅滿目的商品,興奮得像小女孩一樣,四處亂躥。

“林公子,你這個珠釵好看嗎?”

“好看!”

林平之接過對方遞來的一隻做工精良的珠釵,插在嶽靈珊的髮髻上。

“這隻釵若插在你頭上,彷彿一塊潔白的美玉透著一抹淡綠,美妙至極!”

聽到這話,嶽靈珊俏臉上浮現出朵朵雲彩,嬌羞地低下頭。

“林公子莫要取笑我!”

“這哪是取笑?你本就長得俊,插上珠釵,更是美得冒泡!”

林平之沒多想,隨口洽了一句。

嶽靈珊何曾聽過這種肉麻的誇讚,嬌羞之態更甚,芳心之中,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對了,別在喊我林公子,生疏,叫我名字就行了!”

“嗯!”

“走,我帶你去看服飾!”

兩日後,林震南騎馬火急火燎趕回福威鏢局。...

一進門,就面帶怒色想要懲罰兒子。

“平兒,你惹下如此滔天大禍,連累了鏢局上下數十口,你還有臉回來?”

林震南的膽小懦弱,讓林平之十分失望。

“爹,你聽我解釋!”

“大禍臨頭,解釋有個屁用!罰你面壁三日思過!”

旁邊,王夫人聽不下去了。

“震南,你一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責罰平之,他做錯了什麼?”

性格剛正耿直的劉鏢頭,也附和道:“青城弟子,公然調戲良家女子,少主出手相助,乃俠義之舉動,總鏢頭就別責怪他了。”

“仗義出手是沒錯,但殺了就太過了!”

林震南有些詫異,劉鏢頭一向為自己馬首是瞻,今天怎麼幫兒子說話?

“震南,你要弄清楚,青城弟子公然稱要奪取林家辟邪劍譜,難道不該殺嗎?”

“什麼,辟邪劍譜?”

林震南終於意識到此事不簡單。

“也罷,人都死了,責怪平兒也無用,當下我們該如何應對青城派的復仇?”

作為鏢局的當家人,竟沒有應對之策,讓眾人有些失望。

難免拿他和林平之做比較。

雖未出聲,心裡卻嘀咕著。

“哎!總鏢頭遇事還沒少主沉著篤定。”

“老不如少,呵呵!”

林平之神色很淡定,並沒有因為老爹老責罰自己而動怒。

這麼奪人替自己說話,他也無需辯解。

同時,他也想看看這便宜老爹,準備如何應對這次危機?

“照我估算,最遲明日,青城派就會趕到福威鏢局,不知得打算怎麼應對?”

“哎!竟生出如此禍端!”

林震南唉聲嘆氣:“只希望餘觀主看在昔日送禮的份上,網開一面,饒恕我等,只要他不傷大家性命,我願獻上所有家財,乃至我的性命。”

“明日,我便親自向餘觀主負荊請罪!”

林震南的擔當,還是讓人挺敬佩的。

不過他這軟弱的行為,讓人很不爽。

“爹,您這想法,未免太一廂情願了,餘老賊要的是辟邪劍譜和所有人的性命。”

“是啊,就算總鏢頭自裁謝罪,餘滄海也不會放過我們。”

林震南終於認清現實,表情禿廢,喃喃自語:“這麼說,只能坐以待斃了。”

“爹,不必這麼喪氣,區區青城派,何懼之有?”

林平之鎮定自若的樣子,讓林震南很困惑,按常理,兒子應該更惶恐才對,畢竟是他親手殺了餘滄海之子。

“少主,把計劃告訴大家吧!”

早在兩天前,林平之吩咐奇怪任務時,劉鏢頭和陶總管等人,就猜測他在謀劃某件事情。

林平之一直不說,他們也不好問。

現在,鏢局上下都聚齊,是該解開疑惑的時候了。

“好吧!”

林平之吩咐道:“劉鏢頭,我命你將東邊薛寡婦那間宅子屋頂的一部分瓦礫,換成最薄的,做完這些,帶十名趟子手,持槍矛,埋伏在屋內。”

聽到這話,劉鏢頭似乎明白林平之的用意。

頓時喜上眉梢:“少主高明!”

“過獎了!”

林平之繼續道:“胡鏢頭,你帶十名趟子手,在西邊這棟宅子內,裝滿火藥硫磺和乾材,屋頂一有動靜,即刻點火!”

胡鏢頭興奮地叫了起來:“妙,妙極!”

“陶總管,你帶十名趟子手,攜弓弩埋伏在鏢局正屋簷上,記住箭尖上淬毒!”

“遵命!”

陶總管應了一聲,又道:“可鏢局是做買賣的,沒有弓弩和毒藥這種暗箭傷人的器械。”

“我有!”

林平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藥瓶,交給陶總管。

“這是何物?”

“三笑絕命散,青城四秀和餘人彥就是中此毒死的。”

“那弓弩呢?”

“我已讓朱亭趕製十副特製的弓弩,這會他應該可以交貨了。”

這一刻,眾人終於意識到林平之不是單純,天真的少年。

如此縝密的心思,狠辣的手段,讓他們心生敬畏。

林平之的部署,井井有條,算無遺漏,儼然就是一調兵遣將的將軍。

這讓鏢局上下,對他讚許不已。

“少主有大將之風,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

“如此一來,任憑餘滄海武功多高,也躲不過重重埋伏。”

“沒錯!少主的謀略,讓我等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為何我們就想不出這樣的辦法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