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頑皮的少年

飲宴結束，呂布坐上馬車，準備回府，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大軍開拔在即，一切皆在有條不紊的準備之中。雖然期間李傕等人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但好在有張遼等人的幫襯下，總算是得以解決。

出神間，呂布卻沒有注意到，一絲殺氣正在凝結。

此時，曹性正護衛在呂布的身側，一察覺這道殺氣，頓時面色大變，喊道：“主公小心。”

呂布神經一緊，也立即察覺到這細微的殺氣。與此同時，一股箭矢的破空聲，呼嘯而來。呂布一個閃身，直接將箭矢抓在掌心之中。

“保護主公。”

箭矢雖然被呂布夾住，但是曹性卻不敢放鬆，大喊一聲，連忙拔出自己的鋼刀，朝著箭矢飛過來的方向追去。

董府乃是洛陽最為繁華地帶，房屋皆高大聳立，普通人躲在那裡，誰也不會留意。

隨著曹性一聲大叫，周圍的侍衛快速圍在了呂布的馬車邊上，神色警覺。

這會呂布倒是鎮定下來，揮揮手道：“都散開，不必如此驚慌。”

呂布看著手中的箭矢，心中有些奇怪。

這偌大的洛陽城，誰會想殺自己？

而且誰又會單槍匹馬的來殺他？

很快，呂布心中的疑惑就被解答。因為曹性帶著幾個侍衛返了回來，手中還抓著一個身形瘦弱的孩子。

被曹性抓在半空中，這個孩子還在不斷掙扎，口中大喊道：“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主公，剛才就是這小子。”曹性走到近前，將這孩子扔在地上，同時將一張弓遞給了呂布。

“好弓。”呂布伸手接過，只覺得手一沉，一股幽冷的氣息傳來。下意識到這一張是好弓。

弓體烏黑，泛著幽芒。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花紋，只有一張弓，一根弦。呂布試著拉了一下弦，只覺得沉重異常。起碼是四石以上的弓。

呂布自己也是善射之人，平日裡所用弓也是一把四石的弓。

要知道，普通人能用兩石弓已經是鳳毛麟角。要用這四石弓，臂力，眼力都是缺一不可。

撥弄了一下弦，只覺得聲音悠長。

不由讚歎道，真是一把難覓的好弓。

“把我的弓還給我，還給我。”被扔在地上的那小子此刻已經爬了起來，一見呂布拿著他的弓，就準備撲上來。

曹性有些不耐煩，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再次拎在半空中。

“小子，這把弓是你的？”呂布臉上掛著笑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小子。

小小年紀，居然能夠拉開四石的弓，難道這個小孩也是什麼天生的練武奇才，力大無窮。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嗎？”小孩不滿的回答道。

旁邊的曹性則冷冷說道：“你這小孩，敢拿弓箭射我家大人，別說你這張弓，恐怕你這條小命都難保了。”

“哼！都說呂布是奸賊，我殺了他，乃是為國除害，有何不可？”雖然被曹性拎在半空中，但這個小子膽氣十足，冷哼一聲回答道。

這句話，頓時讓呂布的心思從弓身上轉移到了這小子的身上。

除害？奸賊？

自己自打入了洛陽城以來，自問沒有和任何人發過衝突，縱然有些人看不慣自己，想要下毒手殺人，也不應該是派個半大的孩子。

難道這個孩子和劉辨有什麼關係？

但很快他又否決了這個念頭。

靈帝劉宏只有劉辨和劉協兩個兒子，看這個孩子的年紀，他和劉宏父子應該沒有關係。

想到這，呂布揚揚手道：“把他放下來。”

曹性應了一聲，很痛苦的鬆開了手。頓時，這小子再一次跌在了地上。

“好痛啊，你就不能輕點把我放下來嗎？”小子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

呂布走上前，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小子。

但這一看，頓時皺起了眉頭。

方才離得遠，聽聲音，這小孩的聲音中氣十足。但是走近一看，卻不敢恭維。

身形弱小，骨瘦如柴。臉色還有些慘白。除了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以外，其他慘不忍睹。

這樣的少年，能夠拉得開那樣沉重的弓？

“小子，方才是你射的箭？”

小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小爺我。”

呂布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孩子，正準備走近觀察一下。

卻沒想到，這個孩子忽然捂著胸口，臉色一瞬間就慘白無比。腳步踉蹌，跌倒在了地上。

“什麼情況？我剛才沒用多少力氣啊。”曹性見此也有些慌了神。自己方才雖然連續摔了他幾下，但那不過是一尺多的高度，難道是他把人摔壞了？

呂布上前仔細打量這小子，只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似乎像是哮喘一般發病的徵兆。

“別碰他，應該一會就好了。”

曹性等人圍在周圍仔細的觀察。

只見片刻之後，這小子一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除了微微喘氣之外，一切似乎恢復了正常。

只是臉色越發的慘白了一些。

見這少年沒事，呂布才開口問道：“你說我是奸賊，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別裝蒜，你呂布助紂為虐，幫著董卓那奸賊廢帝不說，還殺死了陛下，如此行跡，還說不是奸賊。別人都說你忠義，我看你全是裝的。”少年冷哼一聲道。

呂布頓時無語，畢竟眼下自己不可能告訴別人，少帝沒死。

這黑鍋只能暫時揹著。

對付這樣的叛逆少年，還是與他的父母溝通比較好。

“你叫什麼名字？”呂布問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小爺叫做黃敘。”少年人挺著胸脯，大聲道。

黃敘？

呂布頓時皺起眉頭，繼而有些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對於演義的情況，他還是有不少了解。尤其是劉備麾下的一些重要的文臣武將，他都特意加深了印象。

黃敘不是別人，那正是“五虎將”之一黃忠的兒子。

史書記載，黃忠的兒子體弱多病，還未等黃忠飛黃騰達之前便已經死了。

從剛才開始，呂布就看出這個少年性格憨厚，不會說謊。自稱是黃敘，那麼多半不會說假話。而且從剛才那把弓來看，多半必然是黃忠的兒子。

“你父親可是黃忠，黃漢升？”呂布沉聲問道。

“不錯，我父親就是黃忠。”黃敘自豪的回答道。但還未片刻，他又慫了，低聲回答道：“不過，這件事情與我父親無關，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要殺就殺我好了。”

性格憨厚，有其父必有其子。

難怪黃忠會為劉備這樣的奸詐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件事情你說完就完了？帶我們去見你父親。”呂布腦洞大開，頓時對黃敘說道。

黃敘大叫一聲，衝上前扯著呂布的衣服道：“這件事情真的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和我父親無關，你殺我就行了。”

他雖然憨厚，但卻不是傻。若是呂布真的去找他的父親，那絕對沒有好事。

呂布冷笑道：“你不告訴我，我呂布也能夠找到你父親，若是你乖乖帶我們去，說不定我倒會放過他。”

黃敘聞言，萬念俱灰。面對呂布的威逼之下，他只能選擇妥協，帶呂布一行人去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