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二十年三月,朝廷任命曹丕為兗州刺史,曹操為司空,招曹操與其子曹昂並謀士郭嘉,荀攸,戲志才等隨從入京。
同月,曹丕再次徵辟司馬懿為兗州別駕,輔助自己治理兗州。
垂拱二十年四月,朝廷任命法正為荊州刺史,任命諸葛亮為豫州刺史。並且徵召新任命的太尉劉備與宗正劉琦前往長安。
在收到了朝廷的任命詔書之後,無論是劉備還是劉琦都沒有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
早在平定江東的時候,二人便已經被封為了侯爵,他們也已經意識到,朝廷恐怕很快便會繼續消除天下的諸侯。
劉備最開始的目標便是匡扶漢室,在漢室正統江山得以穩固的情況下,他也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自己打下的基業。
反正又沒有親生兒子可以傳承,那這基業丟了也就丟了,他倒是想得豁達。
關羽有些不滿,但是他也沒有反對自家大哥的決定,而是在大哥決心前往長安之後,他也拋棄了自己在豫州的官職,穿著一身鸚鵡綠袍,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就跟著劉備一起去了長安。
劉備也沒有阻止他的二弟,這麼多年過去了,劉備能夠信任的人越來越多,但他心底最相信的始終還是他的二弟關羽。
劉琦帶著一家老小到了長安之後,直接就跑去宗人府報了個道,領了宗正的官職印信之後,隨即便苟在了長安的府邸之中享受人生。
他這一生除了早些年經歷過大起大落之外,大多數時間都是碌碌無為。
在荊州的時候便已經逐漸將軍政事宜交給了法正與文聘,安心的做了十幾年的鹹魚。
而今他到了長安,也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做他的閒魚而已。
一些漢室的宗親看不清現如今的局勢,以為劉琦到了長安之後會是一個機會。
然而當他們偷偷摸摸找到劉琦的時候,劉琦卻是命人在屏風後面把他們說的所有的話都記錄了下來。
他把這些話都記錄成冊,然後直接命人送到了丞相府邸。
董默在看完了這些記錄之後,思索了片刻便又讓人把他們送進了王宮之中。
天子劉辯在掌握了這些資料之後也是有些惱怒,他好不容易才與董默達成了協議,能夠完成劉漢江山的延續,結果這群人就跳出來給他添亂?
他當下也不客氣,直接親自動筆寫下詔書命人送到宗人府,直接把這些找過劉琦的宗室子弟全部開除了宗室。
繞了這麼一大圈之後,所有人都算是看明白了。
劉琦這是在支援董默,劉辯也在支援董默,宗室如今最大的兩個頭頭都支援董默,那普通的宗室子弟還玩個屁呀!
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宗室子弟們都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起來,不敢再去撩撥董默的虎鬚。
曹操與劉備此時也先後到了長安,就在劉備剛剛抵達長安的時候,曹操便帶著許褚親自前往劉備的府邸拜訪。
然而在聽說曹操前來拜訪之後,劉備卻是直接派人放狗。
之前大家都是諸侯,若是撕破臉皮,隨時都有可能引發一場戰爭,最終不論是對兗州還是對豫州的百姓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但是現在不論是曹操還是劉備都算不得是諸侯,這個時候劉備就不用再給曹操面子了。
畢竟他心底始終記得曹操當年想要挖他牆角,並且還害死了他的三弟張飛。
此仇此怨早已經積蓄了很長一段時間,劉備正好藉機噁心報復一下曹操。
那狗自然是不可能傷得到曹操,但是卻確確實實的把曹操噁心得夠嗆。
曹操這下子也來了脾氣,直接就站在劉備的府邸外面破口大罵。
劉備也不甘示弱,帶著一把椅子就從府邸之內衝了出來,然後坐在那裡與他對面的曹操舌戰。
周圍的百姓都看得一臉的懵逼,這兩位可是新晉的當朝三公,竟然如同潑婦罵街一般在大街之上彼此辱罵不休,當真是讓圍觀的群眾歎為觀止。
這一場罵戰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最終落入了董默的耳中。
董默聞言之後有些哭笑不得,卻並沒有派人前去阻攔。
曹操與劉備不愧是世之梟雄,他們剛剛來到長安便找到了自己的處事之道。
劉琦曾經是一方諸侯,所以他到了長安之後,宗親們便想著借他的名望生事。
結果劉琦也是一個狠人,直接就背刺了這波宗親一把,把宗親得罪狠了的同時,也把自己成功的綁上了董默的戰車。
而劉備與曹操畢竟也曾經是一方諸侯,他們到了長安之後,難免會有一些長安世家同樣想要藉助他們的身份生事。
就算他們能夠保持自己的初心,誰敢保證這些人不會從他們身邊人入手?世家每天送禮拉攏他們的親眷,也挺容易讓人心生猜忌的。
二人剛到長安之後不久,就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鬧騰一番。
這樣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間有矛盾,並且是有著很深的矛盾。
如此一來,拉攏曹操就是得罪劉備,拉攏劉備就是得罪曹操。
偏偏這二位還是當朝三公,兩個人手底下的權力都不小。
一不小心得罪了其中一個人,可能便宜還沒能夠佔到多少,就得給自己惹來一身的麻煩。
除了給世家看到他們的矛盾之外,他們這場唇槍舌戰也同樣是戰給董默看的。
他們就是要透過這樣撕破臉皮的方式來告訴董默,二人之間的聯盟早就已經破裂,並且已經沒有了再繼續修復的可能,董默今後就可以對他們放心一些。
所以曹操與劉備剛到長安就鬧騰了起來。
快要五十歲的董默又如何看不出他們的想法,他只是略微搖了搖頭之後,隨即便安排龐統去邀請曹操與劉備到自己的府邸赴宴。
大漢現如今的事情還很多,劉備曹操的能力都不弱,他們也算是董默請到長安的幫手,一味的在這裡內鬥雖然讓他安心,但是對於國家來說沒有任何的益處。
做給外人看的態度已經做足了,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真正的內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