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分根菸吧?”

夏桑說著已經把姜唯堯嘴裡的煙雙指拔出,瀟灑的叼在手上把玩。

姜唯堯也不阻攔,靜靜的看著她。

她將被姜唯堯含到微溼的菸蒂放入口中,喉頭滾動的模樣太過媚人。

晚風也被她吸引。

煙霧隨風跟著髮絲舞動,將她渾身的女人味更添了抹清冷。

是個男人看見她,此時都會升起一種想保護的感覺。

姜唯堯不得不承認,夏桑有種讓人想要一直探索下去的魅力。

夏桑:“咳咳咳……”

“不會抽菸,裝什麼風塵?”

姜唯堯才剛看入迷,就被夏桑皺眉咳嗽的模樣惹笑。

“聽說誰走誰手中的煙,就能帶走誰心裡的愁。”

“……”

姜唯堯愣住。

一時之間,二人之間流轉的情愫不由分說。

夏桑以為自己二中時期背下的那些土味情話,真的有了作用。

她還在沾沾自喜姜唯堯肯定被感動之時,卻聽見了他爽朗不羈的笑聲。

這還是頭一次見到自持內斂的姜唯堯,有如此隨性的一面。

同以往完全不一樣。

她看呆之餘,不自覺有些羞赧。

“笑什麼?”

“笑你不會撩男人還要硬上,這種土味情話,很幼稚。”

“也很可愛。”

姜唯堯在夏桑臉上表情掛不住之際,深吻。

他到底是心頭上陰霾被夏桑掃出了些。

給了夏桑想要的滿足。

“你可以是床伴,但不該是替代品。”

姜唯堯眸色斂了斂,多解釋了幾句。

儘管最初對她多看幾眼確實是因為她長得像念念。

但相處之後他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想法。

她,就是她。

夏桑卻只注意到他在側面承認自己在想別人。

“不只是男人有劣根性,女人也有。”

她推開姜唯堯的手,別過頭故作吃醋道:

“沒個開發區中標,這事兒可過不去。”

“夏小姐真是子承父業,何時何地都不忘記做生意。”

姜唯堯見她話鋒轉向利益,反而是鬆了口氣。

他並不希望夏桑對自己有別的感情。

因為他覺得他們這種關係,就挺好。

夏桑聳肩,“畢竟能找機會讓你鬆口,不容易。”

“你贏了。”

姜唯堯颳了刮她鼻子,帶著人一起回別苑。

有了這句話,夏桑後來晚上睡的很香。

翌日。

夏桑一醒來就趕緊動身去看望母親。

病房內,魏明勝正在貼心照顧夏蟬衣。

夏蟬衣露出愛慕的神色,抱著一隻破敗老舊的兔子看向魏明勝。

眼角還時不時完成月牙狀,低頭淺笑。

“魏醫生,辛苦您一大早幫我照顧我媽。”

夏桑有些尷尬的往裡走,“你今天沒有手術?”

“沒有。”

魏明勝將削好的蘋果分成兩份。

一份給夏蟬衣、一份給夏桑。

夏蟬衣車才發現夏桑的存在,怒目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吃我老公給我的東西!”

“媽……這是魏醫生,不是……”

夏桑有些侷促、更有些難過。

夏蟬衣卻不依不饒的摸了摸懷中兔子,“你真不害臊,這麼大人了隨便喊媽!沒看見我有孩子嗎?”

“你快走、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媽……”

夏桑站在床邊,任由著夏蟬衣的推搡。

她看著夏蟬衣的瘋癲,無聲落淚。

沒想到母親這次發病竟然把自己都忘了。

最後還是魏明勝看不下去了才把人拽了出去。

他嘆氣,“小桑,我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你,但您母親的症狀表明她其實並沒有失憶。”

“您說什麼?”

魏明勝斟酌開口:“有可能她真的有一個小寶寶,有可能你真的不是她女兒。”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夏桑憤怒的甩開魏明勝的手,身形不自覺顫抖。

“這是你們的親子報告。”

魏明勝將早就準備好的檔案遞給夏桑,鄭重道:“雖然精神患者會有記憶倒退和定格的症狀,可她有一次抱著兔子的時候,我聽見了。”

“她喊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名字。”

“你別說了!”

夏桑眼眶被霧氣遮蓋,手中的檔案被豆大的水漬,接二連三的暈染開……

她甩開檔案,憤恨的看了一眼魏明勝。

眼中複雜萬千。

“看,有時候知道真相併沒有那麼痛苦,左不過哭一場而已。”

魏明勝緩緩撿起地上四散的檔案,輕笑著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他起身看著夏桑背影:“走吧,往前走。”

“你會有更大的驚喜……”

夏桑獨自一人跑出醫院,她不知道該去哪,鬼使神差的坐著車前往梁泰住的老家。

到了門口,她又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進門。

原來自己是母親的女兒,梁泰至少算個繼父。

如今,撐死就是個……養父?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終究沒有踏進門,只是拖人點了外賣送了果籃,徑自離開往酒吧走去。

“小舅媽,你怎麼一大早就來這種地方?”

洪思瑤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看她:“是不是小舅欺負你了?”

“我下次看見他一定幫你教訓他!”

“……不是。”

夏桑喝掉杯中酒無奈笑了,她心裡清楚,自己和姜唯堯的關係根本夠不上她來幫腔。

“那你怎麼了?”

洪思瑤眼眶紅紅的,“你跟我講講唄,看見你這樣我難受。”

夏桑沒想到這小姑娘共情能力這麼強,看見別人哭自己也會哭的這種事只發生在小時候……

而且僅限家人。

她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暗想:

難怪何超對她痴心不減,就連自己都對她討厭不起來。

如果不是何超這隻蒼蠅夾在中間,她們說不定真的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但如果沒有何超,她也不會認識姜唯堯,更不會見到洪思瑤……

夏桑突然發笑,笑自己想的太多。

成年人的世界不會再有什麼如果,只有既然如此。

她仰頭將一瓶威士忌全部下肚後,重重將酒砸在桌上。

“這叫光瓶行動,走了。”

她眼神迷離的笑著跳下高腳座椅,自顧自離場。

“好帥……”

洪思瑤滿眼冒心的緊跟了上去,“小舅媽等等我!”

雖是白天,酒吧裡也不是空無一人。

有兩個男人從夏桑一進門就開始盯著她。

——做好了撿屍準備。

畢竟白天玩這種遊戲,可是很難得、很有挑戰性的。

可惜被洪思瑤攪了局。

既然如此,那就兩個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