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迴圈公交車

村支書及施隊都洗耳恭聽，這時院子裡的燈亮了，恢復了以前的明亮。

“要從你祖父那裡說起來。”司綰頓了頓，繼續道，“你祖父小時候曾帶過一個女子回來，你家歷代就是新坪村的村長，家世、財富、見識在村裡都是頭一份，你祖父的父母怎麼會同意你祖父在外面隨便帶一個女子回來。但你祖父深愛著這個女子，儘管父母不同意，依然反抗著，原本他想帶著那女子出去，但他父母知曉了他的想法，就勸說那女子不要讓你祖父離開，你祖父離開就意味著他要拋下這裡幾代人的家世、名望還有父母，加上那個年代兵荒馬亂，女子同意了，他們也同意女人住在這個院子裡，但不能見光。那女子願意留下來，你的祖父也只有跟著留下來。你祖父的父母給他娶了個知書達理賢惠的妻子，儘管剛成親就獨守空房，依舊沒有怨言，後來哪怕知道了那個女子的存在，也沒有找你祖父哭鬧過。妻子從小就喜歡你祖父，只要能嫁給他，她就很滿足了。那女子以前傷了根基，無法懷孕，加上你祖父的妻子嫁過來兩年肚子沒有動靜，不僅父母著急，外面的流言也紛紛。長期的相處，你祖父和他妻子相敬如賓，並且心中有愧疚。那女子不願三人這樣的牽扯，更不願你祖父沒有孩子，便投井自盡了。”

講到這兒，村支書有些明白，為什麼他父親是祖父的老來子了。記憶中的祖母總是輕聲細語，溫柔待人。

“你祖父自是悲痛難耐，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幸而妻子賢惠，從不責怪他，後頭才和妻子好好過著日子。那女子雖說是自盡，但對自己的命運終有一份怨念，原本你祖父的父母請人來做過法，按道理來講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但是，後來你們在這枯井中種的這棵樹，才導致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棵樹有什麼問題？”村支書急忙問道，這棵樹好像是兒媳婦種的。

“這棵樹叫槐樹，又叫通陰之樹。”

“啊！那怎麼辦？”村支書張著嘴，叫出聲。

“我已經送那女子去該去的地方了，明日找人來把枯竭裡的屍體挖出來，找個風水寶地葬了吧！每年清明去祭拜一下，她從未害過你們，與你們家淵源頗深，也算全了這段緣分！”司綰囑咐道。

村支書連連點頭，院子裡除了有詭異的哭聲，但他們一家的確從未被傷害過。

翌日。

施隊看著挖出來的屍骨，上前檢查一番，確實是幾十年前的屍骨，此案已了。

功德加3！

聽到聲音，司綰開心的揚起嘴角。

回去的路上，施隊開口，“多謝司主播，我看過你的直播，知道你的規矩，一千起一卦，你看我們這個事是多少？”

說著，施隊把手機的付款功能開啟。

司綰看著施隊疲憊的臉龐，尤其眼底還有烏青，聽說他們前晚也折騰了一夜，加上昨晚。施隊是個負責任的好警察，司綰嬌俏一笑，“我就當為人民服務了！”

施隊先是一愣，隨後有些詫異，沒想到司綰一個主播不貪財，但他還是要給，畢竟人家一個小姑娘跟著他們的辛苦付出，他們看在眼裡，這是她該得的，“不用客氣，這是你該得的！”

“怎麼，就允許你們做好事，不讓我們做好事？”司綰生氣道。

“當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施隊沒想到他被這個小姑娘三兩句話給繞過去了，心底有一絲虧欠。

開車的小李回頭，“司主播不會要的，昨天她救了小張也不收錢呢？”

這下施隊更加疑惑了，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小姑娘，她不是很缺錢嗎？

“那我請你吃頓飯吧！”

“行啊！不過今天不行！”司綰指了指施隊的眼睛，兩人相視對笑起來。

……

晚上7點，司綰如約開啟了直播。

【呀！我家綰綰終於來了!】

【就是，昨天沒開直播怪想念的。】

【我可以說我是想念司主播算卦嗎？】

【哈哈哈！】

【同上+1】

【同上+2】

【同上+3】

……

司綰一臉平靜的坐在桌前，直播間的夥伴們似乎也習慣了司綰這副表情。

平淡、似看透一切。

連麥開啟。

【誰啊？手速這麼快！】

【就是，還要不要人活啊！】

【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喝口水麥就沒有了，我悔啊！】

麥上的螢幕慢慢清楚了，是一個女孩，頭髮整齊紮在腦後，與之單純的小臉有些不和諧。

“司主播，你好！”女孩說話的聲音有些壓制著。

“你好！”

“司主播，我是一個實習生，工資不高，能不能只收我一千啊？”女孩咬著嘴唇，她知道她這樣說很不禮貌。既然要求人幫忙，又捨不得出錢，但是她還要付房租、車費、伙食費和水電費，一個月下來就沒有多少錢了。

女孩緊緊咬著嘴唇，知道這樣很為難主播，蒼白的小臉，嘴唇咬得越發紅潤。

女孩緊緊盯著螢幕。

【臥槽！還可以講價！】

【我去，我也要叫司主播只收我一千！】

【我也要賣慘！】

【那你們說主播會不會同意啊！】

想到以前，她剛剛找到工作，一塊錢的工資恨不得掰成兩塊用。

司綰看著女孩，揚起一抹鼓勵的微笑，“可以！”

女孩驚喜得快要溢位螢幕，“謝謝！謝謝！”

意識到什麼。趕緊低聲道，“司主播，我現在在坐一輛公交車，這輛公交車每次經過南山站都會迴圈。而且車上除了我和司機就沒有別人了。”

說完，女孩將鏡頭翻轉，能看到公交車上除了女孩，其餘座位都是空蕩蕩的。

【哇，光是車上只有她和司機就很嚇人！】

【為什麼我覺得是刺激呢！】

【刺激，你怎麼不去感受一下呢？】

【好恐怖！】

【這個小姐姐你怎麼不去喊一下司機！】

看著彈幕，女孩道，“司機聽不到的！”

【怎麼可能！】

【就是你去叫叫司機，這樣兩個人可以抱團。】

【對叫司機把車開到警局！】

“師傅，師傅，師傅！”女孩叫道。

司機沒有反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依舊安靜的開著車。

“看吧，我沒有騙你們，司機真的聽不見。”女孩小聲道。

【話說剛剛那幾聲師傅，怎麼叫的我想笑！】

【我也是，想起了豬八戒喊：師傅，師父等等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