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老了。”
半晌，顧陽才氣息悠長的吐出一句讓阿彌格外震驚的話。
“你是說......”
阿彌看了看周圍，將顧陽連忙拉到角落處。
顧陽點點頭，不再多言。
他知道，阿彌會明白他的話。
他若是想要回去，只能賭一把，若是輸，那他和沈鶴的結局便是永世不得相見，若是贏，那意味著還有一線希望。
只是篡位這種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若是一旦被揭露，他會被永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阿彌低下頭，他承認自己心動了，畢竟顧陽說的這事，是他從小到大就接受的教育。
他的母妃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地位的人魚族公主，他也一直被養在人魚族，知道有了人的形態才被接回到天庭。
但他和他的母妃，始終不被天帝重視，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從一出生，他便一直扮做女孩。
而那個位置，是他母妃一直奢求，並且讓他為之努力的。
“顧陽，你不該露面的。”
顧陽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母妃計劃的一切，也是他母妃劃入計劃的一部分。
但經過這麼一遭，阿彌不忍心讓顧陽為自己以身犯險。
“這也是為了我不是嗎？你知道的，我一向愛賭。”
聽到顧陽的話，阿彌轉身看向中央大殿的方向。
哪裡，既是牢籠，又是救贖。
贏或者輸，全在一念之間。
“要是輸了呢？”
“輸了......”顧陽挑了挑眉，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輸了的話就讓他忘了我。”
雖然裝的無濟於事，但眉宇之間還是難掩苦澀。
沈鶴沒了他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廢人，那也同樣，要不是為了能再次回到他的身邊，或許他早已變成了一堆屍骨。
現如今，他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若是被天庭的人知道沈鶴就是鉤蛇的投胎轉世，沈鶴將會被處以極刑。
這是誰也不想看見的。
他想和沈鶴在一起，但他更像讓沈鶴做一個真正的人類。
平安每一世。
“你真的想好了？”
顧陽沒有回答阿彌的問題，大搖大擺的朝自己原本的宮殿走去。
阿彌知道顧陽的脾氣，沒有猶豫，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他只能儘快佈置，畢竟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很多年了。
星河近在眼前。
阿彌卻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什麼是失落。
這人間，他不回去也罷。
沈鶴再一次喝的酩酊大醉。
原本佈滿繁星的天說變就變。
雷聲大作，黑氣沉沉。
不一會兒就飄起了連綿大雨。
“這兩年的天可真是多變！”
和沈鶴一同出來的幾個人也同時抬頭望了望天，沒有發現沈鶴的古怪之處。
“確實，這雨總是一陣一陣的，鶴哥，還去聚嗎？”
“去！”
沈鶴掐滅菸頭，“為什麼不去？”
反正這兩年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沒有顧陽，他的人生也到了盡頭。
看到隱藏在草叢中的記者，沈鶴單側嘴角微微勾起。
他都離開娛樂圈兩年了，這些粘人的東西還抓著他不放。
和沈鶴一直都在一起的幾個人自然也看到了那邊偷拍的記者，大聲諷刺譏笑著，“兄弟，你們內娛是沒人了嗎，為什麼還要盯著一個素人不放？”
“哈哈哈哈哈哈！”
“這內娛早就沒人了！”
“鶴哥一走，哪還有什麼內娛！”
......
聽著朋友的打趣，沈鶴麻木的搖搖頭，開著車徑直朝著酒吧的方向駛去。
這次的天格外的陰沉。
一連好幾個月的陰雨天，這在總是高溫的京城難得多見。
因為這個原因，總有一些封建迷信的老人總是說天兵天將在他們頭頂廝殺，所以這天才會這麼反覆多變。
周圍人聞言也只是打趣的笑笑。
唯獨帶著金絲邊眼睛的男人信以為真。
“你，是真的不回來了吧。”
男人大口飲了一杯酒，眼角有淚水劃過。
